【别挣了,这红线是我从天上月老那里偷来的,越挣只会越紧。】
【……】白忧停止挣动,索性闭了眼。
孤鬼无奈地叹了口气,弯身拥住了白忧,一袭红衣将人完全圈在了怀里。
【忧儿~~~~~】下巴在白忧肩上轻蹭,孤鬼也不理会脸上的血痕【不生气了,好不好?】
【……】
【那夜,是我不对,不该趁人之危。】
【……】
【今晚是过来看你好些没,别无他意。】说着孤鬼松开人,伸手探向他额头,是温热的,看来是没事了,目光无意间瞥见白忧脖子上的道道细痕。
孤鬼皱眉,而后伸手探入白忧里面衣襟,却听他冷声吐出了四个字【鬼性本淫。】
修长手指剧烈一抖,孤鬼眯起栗色眸子看向白忧,眼神复杂深幽,但并未停止动作,继续扯开里面的衣襟,白忧的身体瞬间僵直。
不出所料,那衣襟下隐藏着更多细痕,遍布颈项至锁骨,密密麻麻深浅不一,月光下有些触目惊心。白忧想摘下那血魂玉,用尽各种方法却毫无所获。
伸手抚摸上那些细痕,感受手下的细微凹凸感,孤鬼眼底满是疼惜。而同一时间,白忧被缚在背后的手里已凝聚出一簇火焰,若是那手再进一步动作,就会……
孤鬼又岂会不知,想来是他以为自己又动歪念头了,苦笑着替他拢好衣襟【这血魂玉不是坏东西,你身子忽冷忽热的它能帮你调节过来,如今已认了你做主人便是取不下来的,所以别费力气了。我刚刚只是瞧瞧你脖子的伤,没别的意思,看把你吓的。】
手里火焰,这才慢慢熄了下去。
月光下,孤鬼左臂的血不停地流,一滴一滴落入草地,润物无声,晶莹透亮,他却仿佛毫无所觉,弯身将人重新搂进怀里,不满嘀咕道【这些日子为什么总是避着我,碰见了也不瞧上一眼,害我连着半个月都没合眼,你说该怎么办?】
【……】白忧眼睛望向前方黑漆漆的树林,不愿开口作答。
一片沉默。
【现下连话也不愿说,你就这般……厌烦我,不愿看到我么?】
还是沉默。
孤鬼的耐心等待不过是延长沉默罢了。
沉默变成冷漠,冷漠显现尴尬,尴尬让人遁形,满心期待的心无处躲藏只能接受冷漠的伤害。
【我知道了。】孤鬼的嘴角一弯,将所有的情绪都收眼底深处,抬头望了望清冷的月,温柔道【天色不早,该回去了。】
因之前房间坏了,便把白忧送到另一备用屋子前,解去红丝线后孤鬼果真没再打扰,回去了。
进屋收拾完准备睡觉,这才发现自己白袍的一大半都染上血红色。忽地白忧又下床来到房门口,低头一看,地上一滩血迹,而血迹的里延伸出一排红色脚印,朝着那鬼住的方向一直出了院子。
白忧这才想起,自己刚刚打伤了那鬼。
躺下后久久无法平静,脑海里全是孤鬼被刺伤后淡然的笑容,挥之不去。
屋外一地的红色血迹黯淡无光,对着皓月无声诉说着沉淀了了千年的孤寂。
流血算什么?
鬼不怕疼。
鬼怎么会怕疼?
至高无上的鬼王,怎么会怕疼?
既然不怕疼,那为什么会无力抵抗心口的那阵叫嚣?
孤鬼紧紧揪住胸口衣襟,默默倚坐在床前,内心痛楚一波一波袭来,望向漆黑屋顶的栗色眸子满是脆弱。
良久,口里才喃了句【你不是他。】
对。
不是他。
你不是他。
你根本就不是他。
白忧,根本就不是那个臭神仙。
那个臭神仙怎么会这般冷漠无情?
怎么会……
手里的血不断低落,流下床沿,流向地面,流过窗前月光,折射出妖异的红光。突然,孤鬼笑了,笑得诡异而放肆,直到最后不能自已。
流吧,流吧,尽情流吧……
流得越多越好,流到那个臭神仙心痛,流到他愿意现身出来为止。
【你这白貂,又去哪儿闯祸了?】那人白衣胜雪,负手而站,责问背后刚回的小白貂。自己刚出去了一会儿他便不见了踪影,现在才回来。
【臭神仙……疼~~~好疼~~~~~】不料那小白貂没像平常般直接扑来撒娇耍赖,而是“哇”地一声在原地大哭了起来。
【怎么了?】一听哭声,白衣慌乱地回头问道。
【这里……呜呜~~~~】小白貂委屈地举着受伤流血的前爪给白衣看,两眼泪汪汪【这里……疼~~~~】
【你这白貂……】看到流血的伤口,白衣黑玉般的眼眸猛地收缩,又是叹息又是心疼。
白衣快步上前查看伤口,伤口细长且深,看样子是被锋利爪子所伤,还在不断流血。一把抱起小白貂飞身回了屋,清理干净伤口后,白衣在伤口周围仔细抹上仙华露,小心包扎好。尽管整个过程尽量轻柔细致,但小白貂的哭声却没停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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