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舟愣了一下,弯腰避开了。他和村长学了多年的跆拳道,就那些村子边上的小土匪,他一个顶十完全没问题,就别提乔琉这种花拳绣腿了。
“乔少!”眼瞅着两人都快打起来了,王瑞急忙过来拦住乔琉,眼睛朝周子舟瞥,示意他赶紧走,乔琉发起狠来的时候,谁也对付不了。
周子舟再杵在这里火上浇油,乔琉八成真要动用非正常手段了。
周子舟不想惹事,尤其不想惹上这种飞扬跋扈的富二代,于是抓起自己的布兜,走了。刚好他要去办卡,顺便交学费。
等周子舟走后,乔琉甩开王瑞的手,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下,猛地灌了口冷水,但还是疏解不了心头的燥热怒火。他抹了把脸,冷冷地瞪着王瑞:“这怎么回事?你又想闹什么幺蛾子?”
他知道是王瑞搞的鬼,所以也没对刚才那呆小子怎么样,否则那小子早就完蛋了。
“你先冷静下,听我把话说完。”王瑞说:“刚才的确是我把他推到你身上的,但你有没有发现,他碰到你的时候,你身上的那种缠绕的寒毒就像枯草碰到火一样,一下子被烧干净了很多?你不是不想死吗?现在我们有办法了。”
乔琉狐疑地盯着他:“什么办法?”
事实上,他也感觉到了。刚才他昏迷过去的时候,人事不知,仿佛被什么摁着头压在冰层湖底之下,完全没办法喘息。但是中途有只手摸上他的额头,仿佛有热量从那里传过来,一层层凿开冰川,将他往上拽。
等到那两片软绵绵的嘴唇贴上来的时候,将他压得几乎崩溃、几近丧失性命的那道寒毒就像遇到了天敌一样,倏然从他身体里消失不见了,躲藏了起来。
“我跟你说过的那种灵芝,你不相信,所以也不愿意爬山涉水去找,但没想到今天在这里碰到了,碰到的还是比那种灵芝效果强百倍的人形灵芝。”王瑞悄悄在心里补充了句,也算是乔琉命不该绝,要是周子舟不出现,他真不知道乔琉还能不能活过今年。
只不过这话他不敢在乔琉父亲面前说罢了。
听了这话,乔琉脸色很难看:“你的意思是,我以后离不开他了?”
王瑞卡了一下壳,说:“也可以这么理解。在我还没有找到彻底解决的办法之前,你最好是跟他把关系处理好,否则……”
他完全是为乔琉的身体着想,说得一本正经,完全没注意到乔琉越来越黑的脸色。
“如果我做不到呢?”乔琉沉声道。
“乔少,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如果你想死的话,你大可以去死,这样我也一劳永逸,不用管你了!”王瑞严肃地盯着乔琉,见乔琉脸色越来越冷,他缓了口气,换了种方式劝道:“你往好处想,说不定不出多时,我和你爸爸就能找到彻底解决的办法。现在只不过是每天从他身上得到点儿灵芝之气,你就可以保住性命……”
乔琉打断了他:“他知道我的病吗?”
王瑞顿了下,没想到话题切换得这么快。但他看了眼乔琉铁青的脸色,就知道这孩子心里在顾虑什么了。
从小到大,乔琉身边哪怕有三两个朋友,只要一听到乔琉的病症,都会立刻敬而远之。就连那些w市里见多识广的有钱富二代们,也不敢轻易靠近乔琉。开玩笑,谁敢靠近一个体内寒毒不知何时死翘翘的人,这不是找死吗?
于是,乔琉几乎没有朋友,或者说,身边的那些朋友,没有人知道他有这种病的。
这是个深深埋起来的秘密,只有乔家人知道。
乔琉本人也很忌讳别人知道他的秘密,把这件事情当作耻辱来看待。
如果他知道了,周子舟知道他有这种病,他绝对会把周子舟玩死。更别说靠近周子舟,靠着对方来维持生命了。
王瑞不但为了周子舟的小命,也为了乔琉的性命着想,此时都不可能回答“知道”二字。
他瞥了眼管家,管家也不动声色地看了眼他。
两人默契无比,决定瞒着乔琉,说:“怎么可能知道?他刚才就以为你是中暑了,这小子还挺热心的,一见你中暑,匆匆忙忙跑过来扶着你,你可别太欺负人了。”
乔琉脸色这才稍稍缓和些许。
——
周子舟背着包走在烈日下,先去办了卡,交完学费,这才找到食堂,买了两个馒头在角落里吃着。
他忧心忡忡,看着两毛钱一碗的稀薄米汤里倒映出来的自己的脸。
这学校的食堂饭菜价格比他想象中的要贵,即便吃的都是白馒头和米汤,一餐下来也要花上两三块钱。看来他不得不去打工赚点生活费了。但是他刚来到这所城市,路都没摸熟,去哪里找工打也不知道。
还有,寝室里还有个脾气那么糟糕的人物,接下来还不知道要怎么折腾。
他饭还没吃完的时候,对面坐下来一个人。
“你叫什么?”王瑞打量着他。
周子舟想起刚才他把自己往乔琉身上推,就对他没什么好感,下意识地蹙起眉,不过还是回答了:“周子舟。”
“子舟,我有件事情要跟你说,你听好。”王瑞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张卡,和一份合同文件,摆在周子舟面前:“这张卡里是二十万块钱的生活费,你待会儿可以查下。你帮我一个忙,这就是你的了。”
周子舟不太敢相信这种几乎只出现在村子里放映的电影里的狗血情节居然发生在他身上了。城里人都这样的吗?动不动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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