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东陵侯亲至的消息几乎传遍了整栋楼。
王越握着长剑,拾阶而上。
他的护体罡气已达丈余,旁人根本无法接近他,这也是所有人很快相信他身份的原因。江湖上模仿东陵侯打扮的剑客有无数,但有他这身武功的,却是绝无仅有。
「原来东陵侯这般年轻!」
旁人远远见过王越一眼,十分模糊,如今看得真切,见他发丝宛如黑檀,面目如玉,却已成名了十年,令人惊讶骇然之下,又是黯然神伤。
他十年前成名就已不是孩童身形,可见他定是驻颜有术了,以他的身份地位,至少应是四、五十才对。
还有一部分人却是另一种思路——「东陵侯原来这般俊美!」
「原来武功练到高深境界,不但能驻颜有术,还能修复容貌!」
「放屁!照你这么说,魔尊怎么可能生得那么丑怪?」
「这个……这个也许是魔道的审美与我们正道不同……」先前那人振振有词地反驳道。
「……」
第十九章
陆之霖不知道楼下为何忽然变得喧哗,他也无心顾及,此时,他已势如破竹地来到六楼。
举座都是大派的嫡传弟子,梁天逸与他们年纪相若,侍立在旁时,不卑不亢,令人大生好感。
与这么多人试了剑,陆之霖脸上已不由自主现出了一丝杀气,远远看到梁天逸,他便运气将自己的声音送了过去:「梁天逸,你躲躲藏藏,行踪隐秘,可惜,还是被我找到了。三年前你做过的恶事,可还记得?」
梁天逸看到是他,脸上明显掠过一丝惊骇,似乎不明白陆之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想必是买通了谁,拿到请帖混了上来,旋即哈哈大笑:「我道是谁,原来是隐山派的余孽!你隐山派算计我家武功,可惜技不如人,死伤于我手,你还好意思找上门来?」
若非王越早就将此事告知他,陆之霖乍然听到昔日大师兄说出这句话,只怕气得心神不稳,他怒道:「胡说八道!玉虚剑分明是先母所创!若是你家传武功,你又怎会练不成?」
众人一听,纷纷鼓噪起来:「你们就比一场,谁赢了就是谁的家传武功了么,这还不简单!」
「就是就是,比一场!比一场!」
江湖上永远不缺少起哄的人。
武功绝学单靠秘笈极难练出,只能靠口口相传的心得体会,所以师父所占的作用至少要占七成。这也是王越为何要他众目睽睽之下斩杀梁天逸的原因,只有凭借一样的武功招式胜过了梁天逸,别人才无话可说。
陆之霖沉声道:「不错!你我二人比试一场,谁是真传,谁是偷的秘笈,一看便知。」
梁天逸冷笑道:「听说你运气不错,找到了一个你爹以前的记名弟子,从那个病秧子丑八怪手里学了点武功,被你混到了先天境界。谁知道你和我打,用的是玉虚剑法还是从哪里偷学来的剑法?」
他二人针锋相对,然而楼下的动静已然超过了楼上,几乎像是赶集一般,整栋楼都由下而上地沸腾起来,而且越来越有汹涌之势,依稀夹杂着各种吵闹喧哗:「不是吧?真的是东陵侯!」
「让我看看!」
「不要挤,再挤我就要放护体罡气把你们都震翻了!」
「你放得出就放啊,谁管得着你了?……」
徐徐的脚步声已经从楼梯传来,王越慢慢出现在了六楼众人的眼前。他并没有急于上顶层,只是面无表情地走到了一张没人的桌子前,坐了下来。倒引得守卫前去行礼:「东陵侯远道而来,天道盟未曾远迎,还祈恕罪。」
另一个守卫已急急忙忙地上了第七层,禀告卓无极。
王越道:「我只是来看看,喝杯酒就走。」
陆之霖转头一看,已然看到了他,心中雀跃无比,在这关头,他并没有急着上前相认,面对刚才梁天逸的嘲弄,他居然还露出了一抹微笑:「竟敢这么说我师兄,我师兄若是生气起来,怕是你死无葬身之地。不过,要杀你,也用不着我师兄出手,我一个人足可收拾你了。」
众人并不关心陆之霖的师兄是谁,既然梁天逸说他是个丑八怪病秧子,那就没啥可看,只是起哄道:「打一场!打一场!」
由于王越在场,众人倒是不太敢放肆,只叫了几声,声音便低了下去,纷纷用眼神交流,猜测他的来意,是不是前来挑战卓无极。
东陵侯来去无踪,因此卓无极并没有邀请他,难不成就因为这事,激得东陵侯发怒?
不管怎样,这次寿宴是来得太值了!
虽然这场顶级高手的大战将会让人热血沸腾,但是真正要爆发的话,寻常人也只有围观的分,毕竟一打起来,登天楼绝对会承受不了一剑之威,先行倒塌。
人这么多,终究是要压死人的。
梁天逸道:「此处不是比试之地,我们到外面空地上去吧。」话音落时,梁天逸已然一个箭步,窜到了窗前,翻窗从六楼一跃而下。
陆之霖一剑向他斩去,剑未落下,剑气先行划开了窗户,将栏杆斩成两半。
梁天逸只觉剑气直逼后心,吃了一惊:怎么会有这么快的剑气!就算陆之霖晋级先天境界,那也不过就这一、两年的时间,比起自己早就稳固境界,几乎判若云泥!
他连忙拔剑来挡,陆之霖的身形已然逼近了他。落地之时,两人已然飞快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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