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父知道儿子现在懂的医术说不得比自己还多,就让他随自己去了。
李家村由于落座在连云山的山脚处,所以距离县城比较远,几人乘着驴车,花了大半个时辰才赶到了李家村。
到了李大伯家,薛盛安就看到一小娘子早早地守在家门口。
“阿父,你回来了,刚刚阿弟又吐了。”小娘子看到李大伯,急忙上前说道。
李大伯听了这话,脸色更加不好了,连忙道:“薛大夫,请随我进来。”
“好。”薛父点头。
薛盛安也跟着进去了。
李大娘正躺在床上,边哄孩子入睡,边偷偷抹眼泪,看到薛大夫进来,当即下床就要跪拜,“薛大夫,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薛父忙扶起李大娘,“李嫂子,你这是干什么。”
“薛大夫,求你了,一定要救好我儿子。”李大娘哭得泪流不止,整个人都有些虚脱。
“好好,我一定会尽力诊治的。”
薛父随即坐在床边,看着床上的婴儿,开始看诊。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然而小孩子三岁内都脉络不显,所以主要采用“望”和“问”来诊治。
“望”是看小孩的眼睛、舌头和皮肤,“问”则是问小孩的父母,有关小孩的发病情况。
薛父来的路上已经听到李兄把他儿子的发病情况说了一遍了,于是就想掀起小孩的眼皮来看看,结果没想到这动作弄得才刚刚熟睡的小孩惊醒了过来,开始哇哇大哭,手脚挥动。
这下子更让薛父不好诊断病情了。
李大娘正要去按住孩子,不让他乱动,没想到一直跟在薛大夫后面默不作声的青年开了口。
“阿父,让我来诊一下吧。”薛盛安说道。
薛父看了薛盛安一眼,知道他可能有些把握,说不定他会有什么特别的诊治的方法。
于是薛父让开了位置,让薛盛安上前。
李大娘有些犹疑地看向薛盛安,朝薛父道:“薛大夫,这……”
薛父摆了摆手,示意她稍安勿躁,“这是犬子,也懂医术,就让他试一下吧。”
薛盛安坐在床边,拿起婴儿的手摊开,用左手握住婴儿食指末端,再用右手拇指的侧缘在小儿食指上从指尖向指根部轻推几次,使食指上的洛脉显露出来。
观察了一下,薛盛安问道:“李大娘,你怀孕的时候,是不是得过风寒?”
李大娘点点头,“是啊,怀我儿第八个月的时候,正是冬天特别最冷的时候,我就不小心患了风寒,不过不到几天就好了啊。”
“难怪……”薛盛安摸了摸下巴,看来自己判断没错。
“难怪什么?”李大娘急道。
“李大娘是高龄怀孕,又在怀孕期间受了风寒,你的孩子又是早产儿,所以导致你的孩子身体不好,从病痛不断。”
这番话听得李大娘频频点头,看来自己说的是对的。
薛盛安又道:“刚刚我帮你孩儿诊了脉,你们看他的指纹,沉隐不显而指纹淡白隐约发青,这说明他脾虚、疸积,因脾胃虚弱,气血生化不足,无以充养身体,又因寒湿凝滞血脉,所以导致黄疸病。”
“你说他寒湿凝滞血脉?可是他还同时伴有发热之症啊,怎会是寒湿?”薛父听了连忙问道。
“发热只是表症,他体内是湿重于热,所以是阴黄疸。”薛盛安道。
“阴黄疸?”薛父有些讶异,他还没听过这个说法。
“对,黄疸分为阴黄和阳黄,阴黄湿重于热,阳黄热重于湿。现在一般都误以为黄疸就是阳黄,所以阿父你昨天应该给开了菌陈这味药吧?”
薛父点点头,已经意识到自己诊错了,因为他开了菌陈给这孩子吃,孩子的病反而加重了。
“这菌陈有何作用?”李大伯虽然是一个采药人,却并不懂这些药材的功效,连忙问道。
“菌陈是清热利湿的药,所以反而会加重病情。”薛盛安道。
李氏夫妇听到这话,知道是薛大夫误诊了,给他们家孩子开错了药,所以才让儿子的病加重了,她心里顿时有了一丝不舒服。
“那这病严重吗?能治好吗?”李大娘虽然心里有些埋怨,但是现在不是顾及这个的时候,治好自己儿子的病更要紧。
“不是很严重,调理半个月左右就能好。”薛盛安回道。
“那就好,那就好。”李氏夫妇皆松了一口气。
薛父在一旁愧疚不已,连忙给李氏夫妇行了一礼,抱歉道:“是薛某医术不精,误诊开错了药,差点让令郎遭祸,薛某真是十分惭愧。”
“薛大夫千万别这样说,令郎能够治好我儿的病,我们就已经非常感激了,毕竟我家孩子本就身子弱。”李大伯说。
“总归是我出了差错,我会负责把令郎调养好的。”薛父已经决定这次诊金和药材钱都分文不收了。
李氏夫妇听到薛父这话,顿时更加安心了,连刚刚心里存在的一点埋怨之心也消失不见了。
薛盛安把之前放在药箱里的药拿出来,递给李大娘。
“李大娘,这里有两份药材,一份是退烧的,一份是治黄疸的,你先把退烧的药给令郎喝了,再喝治黄疸的药。”薛盛安嘱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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