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弟,你也顶两个酒坛呀?”郝佑龙虽然已经脑袋充血,但竟还是吭哧吭哧地笑,十足的幸灾乐祸,“脑袋上那么多包怎么也要受罚?”
祝萌看他脸上的肉一颤一颤的,强忍住笑的冲动,翻他一个白眼,道:“我这么顶是为了平衡,可没有人强行要求的。”
石柏武便道:“师父有没有说饶了我们啊,小师弟你有没有跟师父求情?”
祝萌慢吞吞地道:“我都来这里顶着酒坛子了,你说呢?”
石柏武哈哈大笑,身体一颤,一个酒坛子就掉了下去,“哐叽”一声。
陆灵儿从院旁走过,自走廊中眯起眼睛,盯着石柏武。
石柏武立刻像鹌鹑一样缩了缩脑袋,双手一运力,整个人弹起来,他弯起了腰在空中翻了一个跟斗,接住脚上另外一个酒坛,跳到了地上。他这一招身轻如燕,几乎可见上层轻功的影子,陆灵儿双手抱胸,站在那里看着他。
石柏武冲她讨好一笑,连忙从旁边又拿了两个酒坛,而后重新上了木桩,继续顶着酒坛子倒立。
陆灵儿这才挑挑眉毛,往那边走了。石柏武立刻松了口气。
郝佑龙看着她的背影,转了转眼珠,小声道:“三师兄,你觉不觉得最近师姐的心情好像不太好?”以前陆灵儿虽也会管他们,不过像这次罚这么重的还真不多,本来他们还以为,陆灵儿意思意思一下就行了,想不到她却到现在还没心软。
石柏武小声道:“我也那么觉得,算算日子,她那个时候好像还没来啊……”
祝萌茫然地看着石柏武,好奇道:“什么时候?”
石柏武打了个哈哈:“没什么时候。”
祝萌便以询问的眼神投向郝佑龙:“四师兄?”
郝佑龙左右动了动眼珠,意思是自己也不知道。祝萌于是便道:“你们说……师姐这几日忙得都没空管我们了,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石柏武犹豫了一下,道:“难道是大师兄的事情?上回大师兄去了师叔那里,结果师父就带着咱们过来了,但是,他却没有说是什么事情,以前若有事情,师父都会说的……”
时无久不告诉他们出了什么事,要么是这件事情不好叫他们知道,要么就是时无久根本不打算让他们参与。只不过,都带着他们下来了,为什么不让他们参与?想必,应该是这件事情难以启齿。但是,有什么事情好难以启齿的呢?他们几个人都想不到。
转眼间,一刻钟便过去了,石柏武郝佑龙还有祝萌都眼巴巴地看着不远处小鼎里插的一炷香,那炷香很粗,也很长,燃完大概便是一个时辰。祝萌是中途加入的,他加入时香已燃了快要四分之一,剩下的,却还有一大截。
扑棱棱一阵声响而过,祝萌看着一只雪白的鸽子飞来,往时无久的方向飞去。祝萌呆呆地看了那天空半晌。过了不久,那鸽子又扑棱棱地飞走了。时无久亲自走了过来,身后跟着陆灵儿。“你们下来吧。”他道。
三个人便立刻翻身下来了,把酒坛子放到了一边。
时无久转身,将带他们到了书房。
“师父,怎么了?”石柏武首先询问,看时无久的面色不太好看,只怕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时无久沉吟片刻,沉声道:“为师带着你们下山,先前并未告诉你们发生了什么事,如今,既要你们出手,自然得知会你们。”
郝佑龙道:“那师父你就说吧!咱们不怕!”
陆灵儿看了一眼郝佑龙,而后面上竟浮现出一些羞耻和尴尬。
祝萌迟疑道:“师父,这事情……是不是难以启齿?”
时无久的目光从他们身上流转过去,严厉道:“今日的事情,你们必须保密,此后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许说出去,违者门规处置!”
几人立刻正色道:“徒儿绝不外泄!”
时无久沉默了半晌,负手侧身道:“无常的弟子水琴,她妹妹水琪被cǎi_huā大盗胡非为掳走了,放回来后……已身怀六甲。”
“!!!”几个人面上立刻露出被雷劈了般的表情,千算万算,竟想不到是这样的事情。
“胡非为,他怎么会来天山??”石柏武首先沉不住气,开口。胡非为虽是cǎi_huā大盗,但是江湖上的名声还不是很大,只不过提起胡非为,许多人已知道有这个人了。这人一向在南方活动,并不怎么去别处。
时无久道:“此中事情还不明确,但是,你们大师兄已得到他的下落,他现在藏匿在苏州一带,并未离去。”
祝萌道:“我们要抓住他,杀了他么?”
时无久阖首:“此事涉及女子的名誉,所以,你们行动不可太过张扬太过明显,抓他便好,不要另立名目,也不要太过激动,不论如何,都不能毁了水琪的声誉。”
“是,师父!”
一同拱手,祝萌忍不住又道:“那咱们现在便去苏州吗?可是我们这么多人,是不是有些张扬?”
时无久道:“此事与以往的事情不同,灵儿留在这里,不必出面,柏武与佑龙一起,萌萌,你和为师一道,我们分开行动。”
“好!”祝萌立刻答应了。
石柏武与郝佑龙对视一眼,却是道:“可是师姐一个人留在这里,是不是有点危险,我担心……”
陆灵儿立刻道:“没关系,到时候大师兄会回来的。”说着,她深吸一口气,垂下眼道,“你们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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