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婉看到影一刚开始有些吃惊,随即便是脸红红的模样,满眼欣喜。没多久,眼眶也红了,人看起来瘦了些,气色倒还算不错。
看到季婉这样,影一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质问的话,立即说不出口了。影一心里唾弃自己居然怀疑对方,有些无措,有心安慰一番。
影一后悔自己不该突然正人君子,大白天的跑过来。刚想往前走一步,安慰一下,便有丫头上前制止。
影一看着季婉又高兴又伤心的样子,有些心疼道:“小婉,别伤心,我之前离开没说一声,不是不想说,只是不知该怎么说。我……你过得好吗?”
季婉红着眼圈,用手绢擦了擦,却欣喜地看着影一点点头。
季婉轻声道:“我过得好,你离开这些日子,我以为……以为……现在你回来了,回来了就好。”季婉的声音里透着喜悦。
轻风吹动,早夏天气清凉。季婉穿了一件墨绿色单衣,外面罩了件蚕丝织的轻薄衣服。看起来温婉清爽。
平日里,两人相聚大多在晚上,虽然影一视物颇佳,习惯了暗夜,但却觉得白日里看季婉,温婉里多了份灵动。且明眸皓齿,五官在阳光下也更亮丽。
影一只盯着对方瞧,季婉见影一久久没说话,便抬了头,见影一正看着自己,眼神专注,又赶紧红着脸低下头去,还用帕子挡住了脸。
影一刚打算说话,季老爷子怒气冲冲的声音便传来。
“你这小子,大白天的跑来,坏我姑娘名声。看我……看我……”季老爷子话没说完,便疾步走到影一面前,随手抓过木棍,上前就要打。
季婉听到声音便吓了一跳,看着疾步过来的季奉常,也不躲,赶紧跪下,拉住季老爷子,求老爷子别动手。
说是老爷子,季奉常却身体硬朗。一棍子下去,虽说不能把练武的影一如何,但影一觉得第一回 光明正大见老丈人,就被打,似乎也说不过去。
影一单手抓住棍子,季老爷子更气,扯了两下棍子,却扯不出来,气得直哆嗦。影一看着跪在地上季婉苍白的脸,心里不是滋味,冲着季老爷子道:“岳父……”
季老爷子大骂道:“谁是你个大……白天翻墙的人的岳父?”说完又觉得“大白天”几字不太合适。
影一动手扯掉腰带,在其他人的目瞪口呆中,动手脱下衣服,往腰上一系。丫头们赶紧捂住眼睛。季婉原本也想捂住眼睛,却看到对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停下了动作。
季老爷子的骂声,也在对方的满身是伤的身体上,暂停了一瞬。季老爷子哼了一声。骂道:“你这是想做什么?”
影一挨着季婉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岳父,我这一生非小婉不娶。原本那晚,我说一年为期,也是说给岳父您听的。是希望您给我一年时间。可我刚回来就听说,你将小婉许配给了江浩。”
季老爷子对对方一口一个的岳父,没有再纠正,还是吹胡子瞪眼,一脸不高兴。季婉却一副很吃惊的表情。
影一继续道:“我愿意现在就迎娶小婉,我受过许多伤,从小就吃过许多苦。怕的事情很少。今日我就怕来见岳父您,因为我怕您不答应将小婉许配给我。”
季老爷子冷笑道:“那要是我确实不肯呢?”
影一淡定道:“那我只能强娶了,我怕小婉成亲那天世子有其他安排,我没有时间去抢亲,要是岳父您不同意,那我只能现在抢走了。”
季老爷子指着影一,“你……”了半天,却说不出后面的话。
季老爷子喘了口气道:“你一无功名在身,二无家财门第,在清王府也是个下人,靠什么养活我女儿,给我女儿过好日子?我如何能放心把我女儿交给你?”
影一似乎松了口气,对季老爷子道:“这点岳父您放心,您要我拿什么功名?多少家财?是灵越国的,还是其它国的?只要您说,我都可以给您弄来。文章我是做不了,随便考取个武将军,还是行的。至于家财,婉儿在灵越国看上的东西,我都能给他。我虽然是个下人,可世子的,就是我们的。”
季老爷子已经对影一的滑头,有了抵抗力。只想戳着对方痛处,便道:“婉儿可是琴棋书画,诗词曲赋样样在行。你呢?你会什么?配得上她?”
影一知道季婉心思在自己身上,便不在乎那些,只道:“岳父养了个好女儿,定然无数人觊觎。我别的不会,就会做饭,也不在乎‘君子’那套,肯定能做出婉儿喜欢吃的,养得一定不比季府差。”
季婉因对方的话,眼圈又红了。
“你就不怕我告诉世子你今日做的事?”季老爷子使出了绝招。
影一眼睛亮亮地回答道:“那世子肯定送岳父您老人家一份大礼。”
第114章 一百一十四、只求人生一喜
凉风似乎吹不散季老爷子心中的郁气。
因影一的话,季老爷子一噎,梗着脖子说:“我就不信,你还能当着宅里这么多人的面带走小婉。你以为我季宅当真没人了?”
影一眼睛更亮了。
“岳父,您的意思是,只要我能把小婉带走,您就同意我娶她?您可不能说话不算数。”
季老爷子还来不及回答,影一把手放进嘴里,吹了声尖锐的口哨。
风声吹动,四面八方飞来无数黑衣人。有些甚至是从季宅的下人院子里,树上飞出来的。
不过眨眼之间,季宅的院子里,站满了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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