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甚热,李涧和白行亭订好第二日再上山。因白行亭眼睛不便,琐碎的事情他都不沾手。白现永在晚上特意忧心的走来,问他:“行亭,你对铸蓝晃青铜有几分把握?若实在不行,我勉强顶上去。今年的风头几乎都在如月剑上,咱们就算把蓝晃铸毁了,影响也不会太大的。”
白行亭道:“爹,你放心,我总要试着来,若一味躲在您的身后,等您年纪大了,湘南剑庄又该如何维持?况且有阿涧助我,无需担心。”白现永感激的跟李涧道了谢,又交待了几处细节,才面含忧色的离去。
白行亭听他走远,轻轻关上门,“爹还是担心我做不好。嗯,也确实是我无用,让他们这样担心。”李涧连忙道:“行亭,每个人有自己的长处和短处,你不用难过。”白行亭得他安慰,心情好了许多,朝他笑道:“阿涧,我短处有许多,却不知道自己有什么长处,你说与我听听?”
他神色温和,即使是在开玩笑,看起来也甚是诚恳,不若陵月总是一副讥讽的模样。李涧道:“譬如你练武的天分就很好,一套如月剑法三十七招,我学了三个月,你只三天不到就能全部记下了。”白行亭准确的走过来抱住他,他初得挚爱,总觉得怎样亲近都不够,以往的制止力竟像是消失了一般,让他有些无措。但是拥抱的感觉很好,亲吻的感觉更好,李涧又不拒绝,反而热烈回应,他便渐渐放任自己。
白行亭亲了亲他的脸颊,低声道:“阿涧,因为是你教我,所以我才记的这么快。我小时候读书,可是极为倦怠的。”李涧左瞧右瞧也看不出来他会是个倦怠的人,憋着笑问:“嗯?是怎样倦怠的?说给我听听好么?”
两人相拥着躺在床上,白行亭抚着他的长发,道:“左不过是贪玩,想跑出去玩闹。我的书房有一扇大窗子,外面对着一块花圃,我娘爱种花,甚么红的黄的紫色的花都有,花香味引来了蝴蝶,我便瞧着那蝴蝶飞舞,飞到了这头又到了那头,读书的心思就抛在脑后了。后来夫子问我书我答不上来,还挨了几戒尺。”他的心思似乎回到了幼时,唇角挂着醉人的笑容,“现在想来,那蝴蝶真漂亮,我眼睛若能看见了,我带你去我的书房,我背诗给你听。”
白行亭平日稳重,笑容皆是浅淡温柔的,李涧少有见他现在这样带着些少年的俏皮。他对眼前的人本就愧疚,现在又听他说“看见”以后的事,更是难受。白行亭听他不说话,心中有些惴惴,不知道是自己哪句话说错了,正自茫然,李涧凑过来吻他的嘴唇,湿热间轻喃:“上了山可就没有多少时间亲吻了,现在先补一些。”
两人在路上的马车里也不知道偷偷吻过多少次,对于唇舌间的纠缠早已熟练于心,情热之际,互相拥着发泄出来。白行亭虽然体质寒冷,过后也难得的出了一身汗。
第40章 第 40 章
第二日正值他们上山之际,却遇到几个不速之客。李涧见了金眼开,神情很是防备。金眼开拱手行了一礼,脸色虽然冷淡,语气却客客气气的:“不知白庄主住在何处?青宁王座下护卫军首领金眼开前来拜访。”李涧看了他和他身后的武毒散人金贵子柳三娘,心中暗想他们果然是青宁王凌日手下的人。
他知道他们的目的是想得到蓝晃,便拉着白行亭往后退了一步,“你们还要打蓝晃的主意么?”金贵子“哼”了一声,道:“你说的太难听了,我们以王爷的名义来见白现永,是给他天大的面子。我劝你们把剑铸成后,乖乖的送到青宁王府来,我们也不为难你们,王爷还有重大的赏赐。”
李涧也不与他们争辩,说到底蓝晃青铜现在属于湘南剑庄,若白现永真的想把它献给青宁王,他也无从阻拦。所以干脆替他们指了路,然后自己跟白行亭一起上了山去。
山上比山脚下热了许多,还未进入炉洞中,李涧已出了满身的汗。白行亭状况好得多,皮肤还是清清凉凉的,一丝汗液也未见到。炉洞特别宽大,里面已有许多人,谢意秦新筑和秋如云都在里面,两人去跟他们打过招呼,然后开始铸剑。
因没有李黑在旁边搭档,铸剑进度慢了许多。李涧发现白行亭确实没有铸剑的天赋,他眼睛不便,对力道掌握也不精准,两人忙上五日,毁了许多备用材料,才终于铸了个剑胚出来,但也不尽如意。时间已经很晚,炉洞中其他人已经歇息去了,李涧抹了一把汗,“行亭,我们先回去吧,明日再试过。”
白行亭点点头。他神色如常,似乎并不如何泄气,但是李涧就是能感觉到他的不高兴。两人出洞来,正好吹过一阵凉风,李涧吸了口新鲜空气,握住白行亭的手,微笑道:“行亭,无需担忧,咱们磨上个把月,定能将蓝晃青铜好好的铸成神剑。”
白行亭轻轻的“嗯”了一声。李涧知他对此并没有信心,便转移了话题,“我听说这几日谢家妹妹比武招亲办的很是热闹,每天有十几个年轻少侠上台比武,也不知最终花落谁家。”白行亭闻言,依旧是轻轻“嗯”了一声,显见得心思并未放在上面。
李涧瞧他脸色,也不再言语,只把握着他的手紧了紧。两人下得山来,李涧见前面有人等候,便将手放开了。白现永见到他二人,关怀备至的问:“行亭,剑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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