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身量较矮的,立刻放下包袱,从里面拿出一堆的金银玉器:“英雄饶命!生逢乱世,同是沦落人,还请饶我们两个性命。这些东西,您尽可以拿去。我们绝不追究。”
容韵往前走了两步,用指风拂落另一人头上的帽子:“鄂国夫人?”
两人大吃一惊,瞪大眼睛看着他。
容韵此时就需要知情人,忙道:“你们为何在此?王府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要你们如实招来,我饶你们不死。”
这个是鄂国夫人,先前开口的自然是奶妈。奶妈说:“西南王爷薨了,项阔将军封了西南王府,我们无处可去,只好出来。”
容韵皱眉:“西南王怎么死的?”
奶妈说:“患疾病……”
话还没说完,脖子上就多了一把菜刀——容韵离开客栈时,能找到的唯一武器。
奶妈吓得腿软,颤巍巍地跪下,旁边的席氏终于开口道:“西南王遭雷击而亡。”其实她也不知道是不是雷击,反正那样子,绝非正常死亡。
容韵信了几分:“雷从何来?”
席氏说:“我未在场,并不知情。只听项将军说,或许是风雨欲来,打了个旱雷。”
“你们没有抓到疑凶?”
“若有人能打雷,又岂是吾等凡人可以抓住的?”
“西南王死时,身旁可有其他人……或尸体?”容韵面容平静,心却紧张得几乎要跳出喉咙。
席氏觉得他话问得没头没脑,却目的性极强,多半是与阎芎那对师兄弟有关。便说:“那时,的确有对精通相术的师兄弟与他同行,可是,后来他们就失踪了。现场并未他们的人或尸体。”
容韵缓缓松了口气:“此言当真?”
席氏叹气道:“末路之人,撒谎何益?”
容韵收了菜刀就要走,被席氏叫住。席氏问:“英雄可是从北方来?你既知我的身份,便知我对西南诸事知之甚详,若举荐于贵朝皇子殿下,或有用处。”
如席氏这样杀子之仇都可以一笑泯之的人,容韵如何敢信?何况他此时脑海中只有陈致,哪里有工夫与她虚与委蛇,便说:“你猜错了。”
既然陈致离开了西南王府,必然是会布庄等自己了。
容韵兴高采烈地回到布庄,却被告知人没有回来。
掌柜夫人说:“倒有另一件事,那人已经从西南王府出来了,正在房中等你。”
皆无说完自己的故事之后,就陷入沉寂,那模样,倒像真的在等好戏开场。
虽然碎星点点十分好看,但陈致牵挂还留在广州城的容韵,全然没有心思欣赏,坐在一片碎星上,唉声叹气。
皆无忍不住说:“你不觉得自己很吵吗?”
陈致说:“你嫌我,可以让我走。”
皆无用了个定身术:“我也可以让你闭嘴。”
陈致:“……”继续用愁眉苦脸骚扰。
皆无转头。
陈致:“……”好无聊,好焦急,青盏大侠快来!
倏然,银河动荡。
缓缓流淌的碎星忽然剧烈荡漾起来的。
皆无站起身,对着来的方向。
那里,北河神君带着一众神仙,浩浩荡荡地赶来。他们好似刚从神魔战场下来,个个身形狼狈,只是眼中的斗志熊熊,一脸“老子好不容易打完仗居然不给睡觉,还要过来收拾你这个烂摊子,让人十分生气”的表情。
陈致激动地想要鼓掌。
北河神君站在银河上空,居高临下地看着皆无:“身为黄天衙事务司司长,为何要违反天道?”
皆无无奈地看向陈致。
陈致:“?”这是什么眼神,他指使似的?
皆无解开陈致的定身术:“同样的故事,我不想说第二遍。”
陈致只好代为开口:“他是毕虚大神‘毁天灭地’的执念。”
皆无恍然:“原来可以解释得这么简短。对,我不是皆无,我是‘毁天灭地’,我所做的一切,都是顺应本心。”
事情牵扯到毕虚,那就相当不好处理了。
站在北河神君旁边的凤三吉笑眯眯地说:“本来看在你的脸蛋份上,我还打算信一信的,可是‘毁天灭地’四个字一出来,我真的是一个字都不打算信了。纵然是毕虚本尊,幻化自鸿蒙,也不敢说这四个字吧?你是哪来的底气和脸皮?”
皆无说:“执念是念,做不做得到,那要做到了才知道。”
凤三吉道:“以前与你说话,都没有今天这么痛快。果然变坏了以后,嘴巴会犀利。”
陈致提醒他:“这个时候,你们是不是应该义正词严地劝他投降了?”
凤三吉说:“这么快?”
都三生三世了,还快?
陈致说:“我建议再快些。”
到底是北河神君善解人意,对皆无说:“一念成神,一念成魔。你我相交一场,我劝你回头是岸。放开陈致,随我向毕虚大神请罪。”
皆无说:“我若不肯呢?”
一团火焰从皆无身下冒起,瞬间化作一只翱翔的火凤,将皆无团团围住。皆无轻笑一声,化作轻烟,四散开来。
“我本执念,没有本体。火奈我和?”
凤三吉对北河神君叹气:“我已尽力。”
陈致:“!”点个火就算尽力了吗?汗都没出!
关键时刻,北河神君显然更为靠谱,当下招呼道友们一拥而上,向皆无扑去。
陈致被凤三吉拉到战场边缘坐下:“别着急,看好戏。”
陈致看他怡然自得的态度,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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