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阳羽准备开口继续问时,一阵晃动摇醒了自己,睁开眼发现是一个藏族老奶奶坐在床边,看到这熟悉的衣饰后急忙从床上跳了下来,打开门跑了出去。
自己又落入大师的手里了么?惊魂未定的阳羽看了一圈周围,牦牛正站在门口吃着草,整个院子充斥一股浓烈的牛粪味,老阿妈也一瘸一拐的从屋里走了出来冲着自己说着什么。
突然有人吼了门口牦牛一句,抱着一堆草进了院落看到阳羽,笑着问道:“你醒了?”
“你是谁?”阳羽不敢放松警惕。
“我男人晚上收羊时在草原上发现了你,夜里的草原有狼就带你回来了。”女人笑了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看着面前的女人,阳羽的直觉告诉自己她说的是真话,那位大师可不会跟自己演戏拐弯。
阳羽:“谢谢你们救了我,不过我再借用一下你们的电话。”
第二天傍晚警车就来到这个偏僻的小山村,将阳羽带去了最近的城市,没多休息又辗转去了西宁。
一下车就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白轩和小九这种奇妙的组合令人十分意外,他俩冲着自己挥了挥手。
跟着警方一起做了笔录,阳羽将自己在山村所见所闻一字不落的复述了一遍,并且表示肖迫还一人留在那里,希望的警方能够尽快将他从里面带出来。
然而做笔录的警察看了一眼阳羽,皱着眉头问道:“你说你看到了一群小孩……他们都死了而且没有脑袋?”
看到对方诧异的表情后阳羽突然反应过来,摇摇头说:“是我记错了,那群孩子都是活着的,和我生活在一起。”
“请您放心,肖迫是我们重要线人,我们会想尽一切办法营救他的,我们会在这几天开会商议所以这几天里也请您好好休息一下吧。”女警收起记录本,拍拍阳羽肩膀安慰道。
可阳羽却皱着眉头想了一下,低声道:“你说几天?”
“是的。”女警点了点头。
“可还有人那里你知道么,我们得去救他!”阳羽忍不住站起身,一旁的白轩急忙上前摁住了他,笑着跟警察道了歉。
回到警方订好的酒店,小九递过来一碗粥,白轩也从一旁翻着笔记说道:“让他们贸贸然出警也是不太可能的,也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那群人的眼线,这几天你也小心不要露面为好。”
阳羽低声呢喃道:“没有什么这几天,明天我要回去找肖迫。”
小九将米粥凑了过来,小声说道:“至少喝点米粥吧,你应该也很久没吃东西了。”
“肖迫也很久没吃东西了,我不知道他身体还能支撑几天,那地方连一滴能喝的水都没有。”阳羽捏紧了拳头,看着面前的白粥胃里竟然翻滚起来,反而是大师喂给自己喝的那些东西,此刻想起来却无比的美味。
白轩显然有点不耐烦,说:“肖迫也是我的朋友,我也很着急但这会还是要等等警方做决定。”
阳羽突然站起身,面无表情盯着白轩说:“我已经失去他一次了,不能再失去第二次,上一次因为我的迟疑和不坚定才会失去他,看着他被别人砍头看着他的血沾染我的衣服,什么叛国都是假的他只是想带我离开皇……”话没说完阳羽愣在原地,本来不受控制的眼泪也突然停了下来。
为什么自己会说这段话?
为什么脑海中会有这段记忆?
为什么?
为什么?
“你还是休息一下吧,或者听我俩跟你说一下?”小九也被阳羽的模样吓了一跳,急忙放下手里的粥安慰似的拍了拍阳羽,“你俩已经失踪两个月了,白轩没有办法才联系了我,我们一直都在找你们,我们都很担心肖迫……就今晚你先好好休息一下,要出发至少明天我们一起去好么?”
阳羽茫然地点了点头,接过小九递过来的档案袋。
等俩人都离开后打开了档案袋,一块玉和若干照片从里面滑落而出。
照片里的人是肖迫,各式各样的肖迫,还有几张两人的合照,阳羽都不记得是什么时候拍过的照片。
还有那块虺玉,一直跟随这自己的虺玉。
阳羽抱着照片缩在角落里,回想起刚才脑海中浮现出的那些记忆片段,那张有着肖迫脸的人也和他一样有着温暖的灵魂,他会微笑着喊自己太子殿下,会在被亲吻时羞红脸。
还有那颗满是血的脑袋,被自己抱在怀中。
想起从石林分别时那人温暖的笑容,还有那句:“你原谅我就好,我很满足。”
“笨蛋。”阳羽终于忍不住喊出了声,“叛国也好什么的,我从来没有恨过你啊。”
一阵寒意袭来,剧烈的疼痛从头部袭来,阳羽捂住脑袋痛苦地倒了下去,但正因为这股疼痛能暂时使得人大脑空白,让那些痛苦都消失不见。
ròu_tǐ的疼痛需要吗-啡,记忆的疼痛却只能用这个办法消除,阳羽紧紧握着手里的虺玉喃喃道:“这是我送给他的,因为我是虺……我是虺……无论你走到哪里,这块玉便是我随着你一起……”
剧烈的疼痛再次袭来,阳羽昏了过去。
角落里的黑影动了动,站起身向着阳羽走了过来抱紧了他。
“如果觉得太痛苦,可以像以往一样把记忆都给我哦。”少年的低语声浮现在耳边,伴随着蛇的嘶鸣声,阳羽彻底痛的失去了知觉。
那条黑影也立即消失,和肖迫的影子合二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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