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一直没吭声,修长的手指捏着茶杯,若有所思的看看段晓辉,又看看路易,嘴里憋着话,表情莫测。
整顿晚饭期间,雅冉表现的异常兴奋,叽叽喳喳的,麻雀样的。
身侧的唐宁迫着她吃了点东西,倒是没说什么难听的话去怼路同学。
半途路易去楼下洗手间放水的功夫,唐宁也跟着下了楼。
路易不怵唐律师,可也不代表他喜欢跟对方浑身不友善的利刺作斗争。当即洗了手,点个头就打算错身上楼。
“路易,我有两句话。”唐宁沉着声堵门不放,摆明了就是专门找他的:“段晓辉是我哥们儿,他性向我无意置评。你俩玩也好,真也罢,我不感兴趣。可是今晚,你们这事儿做的不地道。”
路易低头的爽快:“对不起,我确实没想今晚坦白。”
对方认错,唐宁也放软了语气:“我原来错怪了你,关于雅冉。可是,你也知道雅冉对老段的心思,她现在又病着。这么关键的时候,我不想她受一点刺激。段晓辉这个人,拎的太清有时候算是冷血,一点念想都不给人留。”即使努力客观的阐述事实,唐律师的语气依然带了些许的怨念:“月底的手术无比重要,我不放心。医疗上面我使不上力,起码我得照顾到雅冉心情舒畅。路易,我知道我的要求可能过分,也请你理解……手术前,你就不要再去雅冉面前晃了,她约你你就找借口推了。没人喜欢一遍遍撕开血淋淋的伤口自虐,就算她甘愿,我也不同意。我能为她做的……也就这些了。”
男人的话突然哽住了,带着求而不得的落寂,还有伤心。
路易只觉得指尖都冷了,停了半晌艰难的点头:“好。”
重新回到包间,雅冉笑面如常:“哎,你们两个,不会下去借着尿尿说什么悄悄话的吧?”
唐宁喝茶:“嗯,我让路易好好管管老段,浪了二十七年了,以后收收心。”
雅冉一拍大腿,豪迈万状:“小宁子你说的太合我心意了。来,干了这杯玄米茶!”
中途段晓辉接了个电话。
听着那边讲了好一会儿,老段只回了几个字的简洁答复:“知道了,继续找。”
一顿晚饭,几乎都是穆雅冉在讲,在找话题,在笑,在闹。几个男人一向受不了她的犯二,今晚也都集体患了失语症,纵容的由着她胡说八道。
“给你们讲个笑话。”雅冉挑着眉,脸颊红扑扑的:“又是黄瓜。说有个男人,某天在阳台上看到对面楼有个漂亮女人,垂涎三尺,女人很高傲,不搭理他的搭讪。过了两天,男人看到女人急匆匆的拎了装菜的袋子回家,天热,满头大汗。回家就把窗帘拉上了。男人就等着。过了十分钟,窗帘拉开了,女人咬着黄瓜出现在窗口。没了。哈哈哈……”
几个男人无语,老段更是嘴角直抽。
“哎哎,你们这样就打脸了啊。”雅冉卷袖子:“本人这辈子难得请客,说不定也是这辈子最后一次请客——”
“雅冉!”
“雅冉闭嘴!”
段晓辉和唐宁一起变脸,路易张了张嘴,低头吃海草。
“真没劲。”雅冉叹口气,意兴阑珊:“算了算了,散了散了。今晚就这样吧,回家。”
唐宁和段晓辉去开车的功夫,穆雅冉挽着路易的胳膊,晃了晃,三分玩闹七分认真:“路易,老段狼心狗肺,以后你要替我看住他,我不放心。”
夜色中,店招的霓虹映在雅冉右边侧脸上,像是神秘幽远的吉普赛女郎。
唐宁一路默不作声的开着车,话痨雅冉居然也耐得住寂寞,同样不说话。
车行过半的时候,一直看着窗外的小女人终于忍不住,出口的声音变了调,死活不回头:“小宁子,我怎么这么难受?我觉得我真是犯贱……”
唐宁攥着方向盘的骨节都泛白了:“想哭就哭,别憋着。”
小女人哇的一声哭出声,瘦削的肩膀一抖一抖的:“我懂我什么都懂……可我就是难受,难受的不行不行的……心都空了……”
唐宁的嘴唇颤了颤,打着双跳缓了车速,靠边停下:“那人对你没心没肺,你何苦自虐。”咽下去的后半句关乎男人的尊严,可是面子大过天的男人连尊严都不想要了。
“我没事我很好,我是小仙女。”雅冉的话音还带着鼻音,用力的揉着脸,擦去那些泪水,努力笑:“他们俩在一起,我很开心,也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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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假刚过,居然睿翼那个hr又打了电话过来,也不知道什么渠道神通广大的,居然知道路易从远成离了职,诚恳万分的邀请路易去睿翼工作。
这回,连面试都没有了。五险一金,工资五千加丰厚绩效,双休,带薪年假。条件好的像包养,直接赤果果的诱惑。一时间令路易哭笑不得,不得不产生了某种怀疑。
当天吃完饭的时候,路易就跟段晓辉提了出来:“你是不是认识睿翼的老总?”
段晓辉连个磕绊都没打:“见过一面。”
“最近见的?为了我?”路易追问。
段总磨牙,嘲弄他:“小乖你自作多情了,是咱俩去日本及确定关系之前。八月份的事儿。”
路易闹了个大红脸,外强中干:“说了不许那么叫我,你恶心不恶心?”
段总蹬鼻子上脸:“小乖,小乖宝贝儿……”
胡闹了好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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