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话音一顿,突然手一挥,几根细如毫毛的银针脱手而出,朝房中射去!
紧接着,房里响起重物倒地的声音。月红锐见老头示意,去打开门,发现本该在床上躺着下不得床的少年正倒在窗边。并且一手高一手低,弯着腰,左腿蜷缩着。在地上看着怪异,但到了窗边,站着,可就是明显要翻窗出去的样子了。
“这……”
“哼!这小破孩,就是冲你来的。”老头儿扬了扬雪白的眉毛,竟有几分洋洋得意的可爱姿态。
“我?”月红锐猛然醒悟,往腰上一摸,果然,他的剑不见了,月红锐脸色阴沉,在那少年怀中找到,“没曾想我竟然引狼入室。前辈如何知晓的?”这剑在出鞘前如匕首大小,出鞘之后与寻常宝剑差不多,但剑身薄如蝉翼,灵活如蛇,散发着淡淡的光辉。
“好说,这小儿服了隐藏内息的药物,却不知道,老头子我可是制作这药的鼻祖。好端端的人,隐藏实力,故意受伤,这叫人如何不怀疑?”说完老头儿瞪着柏川,“好了好了,不说了,小川儿,快去给老头子我做下酒菜去!”
“呃……我去打下手。”
见两人一同离开,老头儿满意地点点头,接着视线轮回那动弹不得的少年身上,精明的眼睛骨碌碌地转,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
帝都,西郊的墨家旧院,此时多了几位不该出现,但又应该出现的人物。
血沙看着护拥在人群中间,手上拿着一根乌金权杖、看起来十分年轻的墨老太卿,纵观全场,血沙也没有发现那个所谓的父亲那个角色。
想来难道那心中有愧的“父亲”,不敢再来看他?
血沙走进厅堂,面不改色地看着墨老太卿,恭敬地行了个礼,喊道:“太卿。”
“嗯。”墨老太卿缓缓睁开假寐的双眼,清明的利眼倒映着那张迤逦非常的脸。这张脸,和那孩子生得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可惜,那孩子命不好啊!
墨老太卿不禁响起那个骨子里刚毅的孩子,他还记得,那个孩子笑起来的时候,眼睛里像承载着天上的星子一般,颠倒众生啊。他一直以为那孩子会成为他二儿子的月卿,却在成亲的前一日被他那猪油蒙了心的大儿子给糟蹋了……后来那孩子产下一子便离去,他二儿子宁可守着他的坟,也不肯再回墨家。
“咳咳咳……”想起那段旧事,墨老太卿就觉得心里头难受得紧,真真是冤孽啊! “箫雨,我知你往日受了委屈,跟我回墨家如何?”
血沙诧异地看了眼墨老太卿,又见着旁边向柯眼神焦急,倘若是真正的那个奢望亲情的墨周箫雨,恐怕是欣喜若狂了吧,但此刻站在他们面前的人却不是那个渴望他们接纳的墨周箫雨,而是不懂情义的血沙。
要说墨周箫雨,血沙觉得他是蠢得欠揍,从他很小就被排挤到别院就能知晓了,墨家人看着假惺惺,实则根本就不将他放在眼里,只不过碍于他的身边,任他在别院自生自灭罢了。他在别院虽然过得衣食无忧,那都是有向柯,以及周家在接济罢了!真是个蠢货!
“阿欠——”远在另一个世界的某蠢货不适宜地打了个喷嚏,默默地想他似乎没有受风寒才对。
“太爷,箫雨在别院住得挺好。”说得好听,要不是圣皇正式赐婚了,谁会来理会这个有名无实的墨家正嫡系少爷?回去,那不是自找麻烦吗?!看看旁边那俩人妖,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啧,真想挖了。
陪同在墨老太卿身边的墨老爷的两侧卿,张容希和关婕不约而同地后背一凉,瘆的慌。
墨老太卿似乎没有想到墨周箫雨会拒绝他,他不禁愣了一下,而后说道:“你一个月者,呆在地方不合适,万一……”
“太卿宽心,有柯叔在,没人伤得了我。”
这倒是实话,向柯的本事墨老太卿是见过的,这也是为什么墨周箫雨安然无恙的长大,心思也单纯得和小绵羊差不多,那都是向柯宠出来的,而血沙表现出来的不同的一面,向柯也都归结为少爷受刺激了,或者说想通了。
墨老太卿沉默了,血沙却突然想到一件事。
“对了,太卿,既然我要嫁人了,这嫁妆……”
“嫁妆墨家自会给你添置,你是墨家的嫡长孙,嫁给王爷,这嫁妆当然不能寒酸了。”
“那孙在这就先谢过太爷了。”血沙笑眯起眼睛,视线划过坐在太爷身旁一边各坐了一位衣着雍容的人。这左边蓝衣的便是二房张容希,而这右边紫衣的则是三房关婕。血沙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正色道,“还有一件事——就要麻烦太爷做主了。”
“何事?”
血沙作了揖,接着说:“孙儿发现孙儿的爹卿的嫁妆里似乎少了不少物什,比如——”血沙有意无意地看向眼神闪躲的两个人妖,他勾了勾唇,缓缓说道,“比如那一支名贵的白玉兰草簪子。呵呵~有些东西还是不要妄动得好,说不清楚这一动可就是掉脑袋的事情。”
这一席话,血沙明里暗里带着刺,偏偏还笑眯眯的,一点没有怨怼的意思。可话中的意思却是实打实的,周家自从开国以来一直忠心耿耿扶持皇家,如今周家虽不参政事,但余望仍在。
以前是墨周箫雨不喜争抢,血沙却是个争强好胜的性子,谁敢夺了他的东西,欺到他的头上,那就别想轻松脱身。
那曾凤玟所带的发簪,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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