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彦之强忍着不适,跑到复旦大学想找李登辉校长询问他弟弟柳谨之的事情,然而整个校园都萧条得很,根本没有学生上课,不过他还是阴差阳错地遇到了拍电报通知他的复旦教师邵力子,柳彦之从他那里得知弟弟柳谨之因为游行示威,还打砸饭店而被捕,至今仍被拘押在公共租界的虹口巡捕房。
柳彦之正坐着黄包车去巡捕房,他心里一边愤愤地埋怨弟弟柳谨之不好好读书,跑去示什捞子的威,一边又十分担忧他弟弟在巡捕房的处境,生怕他出了什么事。
柳彦之其实并不是个关心时事的人。他父母因故离世后,他就从中学辍业,接下了父母的担子,守着那个小钟表铺,卖表修表,还要照顾不足10岁的弟弟。他就这样在弟弟哭哭啼啼的声中,撑起了一个家,而他那时也不过才14岁。
他那时每天一醒来,想的不过是今天要挣多少钱,支出要控制在多少范围之内,这个月要存下多少钱才能给弟弟攒下读书的学费。他就是在这样日子中成长的,他没什么大的志向和抱负,也没那个精力忧国忧民,他所求的不过是把弟弟平安拉扯大,最好让他得到更好的教育,日后有出息。
可现在呢?他日日辛苦工作,图的不过是供弟弟上学,让他学更大的本事,日后好有出息,可柳谨之这是干什么居然不好好读书,跑去掺和什么游街,柳彦之心里简直是恨铁不成刚。
可他到了巡捕房,人家根本不给探视,柳彦之没权没势,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等他无计可施地出了巡捕房,天色已经暗了,他找了间便宜的客栈住下,打算明天去学校一趟,想想有什么办法救柳谨之出来。
☆、第六章
当天晚上,柳彦之躺在客栈那张小木床上,盖着那散发着淡淡的异味的布被子,他身后那处依旧的隐隐刺痛着,突然之间,他想要苦苦压制住的、那不堪的回忆又在他脑海里涌了上来。
粗暴凶恶的男人、陌生的气味、大汗淋漓的ròu_tǐ、明明是素不相识的两人,却要肌肤相贴,这让柳彦之打从心底地抗拒和厌恶。
原来被人侮辱□□是这么令人痛苦不堪。
尤其是当那个凶恶的男人,不带感情的、粗暴地把自己压在身下贯穿的时候,柳彦之感到了从所未有的屈辱。
难道因为有权有势就可以这样横行霸道,这样糟蹋人吗?
这世道本来就是这样子的呀,他不得不这样承认。柳彦之不是那种不谙世事的人,相反,他这样一个为生活劳碌的底层小市民,更是清楚明白自己遭受的这事根本没法讨公道,除了自认倒霉,他还能做些什么。
想到这,柳彦之再也不住抑制心中的悲愤,蜷缩着身子,用手蒙住嘴巴防止自己出声音来。
他满腹委屈,只能籍着这寂静无人的夜晚把自己所有的不甘和委屈哭出来,哭完了,第二天还是得想方设法地去打听弟弟的消息,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做下去。
当柳彦之在客棧里痛哭流涕的时候,叶元杰正和几位政要人员在应酬。
他这几日一直在为那批军火走动,不过不是为了把它从政府那里捞出来,而是让其他没有分到一杯羹的大佬也跑去和那些直系军阀抢一份回来,既然这军火进了直系口里就弄不回来,那他怎么也要让那些人明白他叶元杰的货可不是那么好吞的。
今年这个春夏交加之际,因着上海各界人民积极参加爱国运动,上海“大世界”的娱乐场中的跑马生意也随之萧条了,甚至有人在其大门上贴了一副对联:“正应筹策补亡羊,哪有心思看跑马。”
可舞场却依旧灯红酒绿,这是个小市民的天堂,是上海这个大都市畸形生活的模型。来这里的人不是来排遣解闷的,就是来寻欢作乐的。
大世界内的爵禄舞厅里,灯光半明,一群舞女正在半规则的舞台上跳着新式舞步,中间则站着一个歌女唱着歌儿,而叶元杰坐在二楼隔间里搂着个漂亮妖娆的男孩儿,看着这繁华的舞场,而几个政界人士旁边也有几个美人伺候。
曲终舞毕,满场爆发出了巨大声响,乱哄哄的拍掌声,客人们喊“安可”的起哄声……叶元杰快被那掌声的骚动和骚乱吵闹的空气给搅昏了头脑,而他却在这时突然想起了那晚那个倔强的家伙。尤其是他想起那张脸满怀委屈和愤怒不甘的时候,让叶元杰顷刻就下身一热,全身抑制不住地兴奋。
他越想越兴奋,可他一看怀里这个看着漂亮,却满怀风尘味的男孩,他不知为何此刻却心生烦躁,愈发想离开这里。
他推开身边的男孩儿,寻了个借口向几位政客告辞。
他走出舞厅,吩咐身旁的左副官林忠:“去把那两个跟着柳彦之的手下给我叫回来。”
叶公馆书房内,叶元杰站在窗口抽着雪茄,吹了一阵子凉风,猜想着那人现在在做些什么呢,难得有人能让他这么感兴趣,他这么也得把人弄到手吧。
叶元杰是个对自己很诚实的人,既然想把人弄在身边养着,怎么也得把对方弄得服服帖帖的,虽然说那人只是个底层小人物,可到底倔得很,估计钱财也不能让那人低头。
这就得从对方的弱点出手了。
没过多久,派出去的两个手下都来到书房里向他报告柳彦之的情况。
“他从医院醒来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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