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北川苍介亲自把人送进地铁里,这才忧心忡忡地踏上回家的路。
他不知道自己今天把话都挑明了是否是个错误……聊到后半段好友的脸色变得肉眼可见的白,整个人看上去都摇摇欲坠的,那仿佛经历了一场世界末日般的表情让他都不忍继续了。
“没关系,往好了想,你们……没有血缘关系的,对吧?”
两人不知不觉在外面逗留了过长时间,白木伶恍惚间至少没忘了早上光忠说的“今晚做好吃的”这句话,一看时间比平时晚了将近一个钟头,急急忙忙地转身就跑。
“……”北川苍介看着一向注重仪表的好友连鞋带松了都没注意到,跌跌撞撞地往前跑,实在看不下去了——这还不如保持没开窍前的一根筋状态呢!
一路上他都在努力让对方打起精神来,先是声明自己绝不歧视同性恋并且对天发誓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坚决为朋友赴汤蹈火,然后就真的替他分析起目前的状况来——毕竟,北川苍介就压根没指望过白木伶在面对这种事时还能冷静且不钻牛角尖地看问题。
平时遇到的事情就算再怎么糟糕也有那些“监护人”们撑腰……但这次毕竟不同以往,在想好下一步的对策前还是不要随便打草惊蛇吧?
北川苍介边思考边把这个想法分享给好友,却见对方抬起头一脸茫然地“啊?”了一声,脸上的表情分明写着——“我还要说吗”——这五个让人不禁感到绝望的大字。
“你傻啊!不说难道等你成年了娶妻生子吗!?”就差敲开对方的脑壳看看里面是不是被刚刚那颗核.弹炸得什么也不剩,北川恨铁不成钢地说教,“你不说怎么知道结果!还没做就放弃才不是你吧!”
那个小学起就天不怕地不怕、拼着一口气也要把学长揍趴下的气势呢!
然而,阅历到底不足的北川苍介没能认清一个事实:喜欢的东西确实需要拼命争取——但一旦在意到了极致,因为无法承担失去的后果,就连怎样呼吸都需要好好斟酌了。
刀剑们对他来讲,不仅是喜欢的人,更是带给他生命的师长乃至父兄般的角色。
——正是因为如此重要,碰不得放不下,才会造成白木伶如今六神无主的状况。
“而且我看你的监护人也挺在乎你的,你今晚再好好想想,明天我们老地方见啊。”
北川苍介拍拍他的肩膀,实在不放心地再三叮嘱道“不要想太多”“车到山前必有路”,满脸担忧地目送地铁驶入黑暗。
20
就算今天的地铁幸运地没有临时修改路线,等白木伶回到本丸也距离平时的晚饭时间整整迟了一个小时,但是本丸的付丧神们却心照不宣地继续忙着理应在白天就该做完的事,就好像所有人的时间一起被推迟了一般。
白木伶并不傻,看到一桌子已经凉了却没人动过的菜时,他先是愣了一下,顿时把这一年来的所有闹别扭和自我压抑都忘干净,褐发的少年低着头,坐在他身边的烛台切只一眼就猜出他的想法,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得想着:好嘛,再让这个小家伙纠结下去怕是不用吃饭了。
知晓对方现在怕是想要粘上来又顾着面子左右为难,他夹了一块对方爱吃的樱花烙放进小碟里,看着少年一声不吭地吃了,末了笑着说道:“甜不甜?上周采的樱花,用你最喜欢的蜜饯腌制的。”
心思单纯的少年果然认真回复了:“甜。”说这话时嘴里还嚼着甜点,脸上一没留意就露出那个刀剑们十分熟悉却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的满足的表情。
像只猫一样。药研忍不住叹气了,也夹了一块甜点给他。
“下次还想不想吃?”
“想。”
白木伶毫不犹豫地回答,结果付丧神下一句话就让他瞪圆眼睛——“那这周末一起cǎi_huā吧。”他登时忘了前头的矜持和犹豫,一扭头拿控诉的眼神看着给他砸下糖衣炮.弹的烛台切光忠。
一时间桌上不少人都忍不住笑出声,烛台切也不例外,其中鹤丸笑的最为夸张。
“哈哈哈哈伶果真是漫长的人生中必不可少的惊喜啊!”白衣的付丧神笑得拍桌,半饷才勉强止住笑声,擦了擦眼角的眼泪好心替烛台切开脱道,“你再怎么瞪结果也不会改变的,噗哈哈哈……抱歉抱歉,没忍住,粟田口的短刀们想找你玩很久了,他们这么喜欢你,一直晾着人家可不行哟~”
喜欢。
这两个字瞬间让白木伶冷静下来,像是有人在他的脑子里摁了暂停键,那股恼羞成怒转瞬消失的干干净净,他又回到了吃饭前那幅心神不宁的状态,但又由于鹤丸的那番话,白木伶心烦归心烦,心里却奇异地有了点底气。
他都不知道这底气哪儿来的……是鹤丸嘴里的那句喜欢吗?还是今晚的樱花烙太甜了呢?
饭后,他看厨房里只剩烛台切一人在收拾,犹豫了三秒便悄悄地来到对方身后。
“怎么?晚餐还没吃够甜点吗?”明明没有转身确认来人,英俊的付丧神却早有察觉地开口询问,语毕他才转身低头看着审神者,金色的瞳孔里满是笑意,“之前长谷部特地提醒我要控制你对甜点的摄入量,所以今晚不能再吃了。”
我明明没长蛀牙!
白木伶脑子里飞快地刷过去这排字,嘴上也颇不服气地反驳道,“才不是——”
“嗯?”
白木伶哑火了。
烛台切也不催他,将少年这一年来反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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