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上一僵,居然认错人了,心里呵呵了两下,假装淡定的问:“看什么好书呢?”
龚杰怔了一下,大概没想到我认错人了,还错的这么将错就错,我这脸皮也是有点厚度了。他笑了笑,将书面翻过来,上面赫然写着《五年高考三年模拟》,我正伸手过去翻看他手中的题集,便听到杨一的叫喊:“罗希,我找你半天了,买好了没有?”
我穿过人群,冲前方不远处的杨一应了声,然后抱歉的冲龚杰笑了笑。
龚杰大度的说:“快去吧,别让你朋友等久了。”
第二天早自习的时候,杨一居然把头发剪了,其实剪个头发也没什么稀奇的,可他却把头发剪得只剩青青的头发茬子。见我诧异的眼神,他在头上摸了一把说:“我只是想换一种帅法。而且最重要的是不容易被认错。”
“不容易认错”指的是昨天我在文具店的糗事。原来我在文具店的人群中找杨一的时候,他一直站在我的身后,我却毫不知情,最后居然却将龚杰误认成了他。他对这事耿耿于怀,于是便把头发给剪了。
讲台一侧的高考倒计终于划上了零。
高考前一晚,睡前我非常虔诚的祈祷了一番,佛祖,观世音菩萨,上帝,耶酥……只要我能想到的全都问侯了一遍。可我却失眠了,只能睁着眼睛看着月光中的天花板发呆,这时枕边的小灵通响了一声,是短信的声音,我拿起来一看,是杨一发来的,问我睡了没有?我刚回了“没有”发送出去,小灵通便响了起来,我按了接听键,电话那头杨一的声音传了过来,“不是没睡,是睡不着吧。”
他这么直白的揭穿了我,按说我应该生气反击一两句的,可我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觉得很窝心,这种奇怪的感觉就连我自己也说不清楚,到最后我竟还承认的轻“嗯”声。他大概也因我这太过不正常的表现怔了一下,电话那头好半天没声音,久到我以为他根本没听到我的那声,我正想说点什么来着,电话那头他的声音传了过来:“其实我也睡不着。”就这样毫无边际的瞎扯了一通,我竟然有点困意了,正想说点什么来结束这通电话,他突然说:“罗希,你站到窗前来。”
我那点睡意顿时全无了,好奇的起身来到窗前,月光下,杨一站在楼下冲我挥着手,惊得我差点抖掉了手中的电话。杨一停止挥手,做了个禁声的动作,我听到电话里再次传来他的声音,“下来。”
我做贼似的轻手轻脚的溜出门,来到楼下才想到一个问题,光顾着激动和紧张了,居然穿着睡衣就下来了!其实大晚上的穿着睡衣也没关系,关健是我没穿内衣。看着小区内昏暗的路灯,以及坏掉还没及时得到修理的路灯段,第一次觉得这样昏暗的环境也不错。
我们在花坛边上坐了下来,想着他这么晚来找我,一定有要紧的事要和我说,于是想了很多,想的心潮澎湃,心跳不能自已,结果他只是说:“罗希,高考完了你在秋千那里等我,我有东西要给你。”
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重要?值得你为了这么一句话,大半夜的跑半个城市来找我?虽然心里这样想着,但仍非常郑重的点了点头,似乎只有这样才不辜负他今晚的举动。
临上楼时,杨一突然叫住了我,他的迟疑着的模样让我的心一紧,难不成他还有什么难为情的事想说,于是我便开始了天马行空的意淫,刚想到他会不会其实是想表白之类的,结果他却说:“以后晚上出来……多穿件衣服吧。”
现在可是夏天,这么热的天,要不是因为我是个女生,我真想什么都不穿才好,想到这里我突然脸上一热,有些意识到他说的“多穿件衣服”的真正含义。为什么明明只是没穿内衣而已,可怎么感觉好像是没穿衣服似的,我捂着胸口“蹭蹭蹭”的上了楼,一口气爬上了八楼,连脚步都没有顿一下。到了房间喘着气,心跳得飞快,也不知道是因为他的话,还是剧烈运动的原因?
第二天的高考在邻校举行,高中三年只为了这三天,而这三天将会决定我们以后的人生。这三天考生的父母比作为考生的我们更是辛苦。他们请了假,顶着烈日等候在考场外,只为借着给孩子送午餐的机会询问下考试的结果,同时鼓励孩子,让他们对下午的考试充满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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