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溪此刻顾不得心惊这些对话,忙用心把号码背下来。二叔跟记忆里的二叔不太一样,她一时半会儿有点缓不劲儿来。
“诶,张边防,你说你爹是不是傻,张建国那么能耐,还用的着这破房子啊?”也许是没话找话,张二婶又絮絮叨叨的挑理。
“谁知道呢,明天你别忘了去学校,给他班主任送点东西,让他把小崽子当空气就行了。他俩年年往家里邮这么多钱和东西,就是废材也能堆出个家具来,可要她本人就是滩烂泥扶不上墙也怪不了我们”张二叔喝了一口酒,慢哈哈的说道。
“我省的,那我把东西收拾收拾,看有啥能送的。可惜咱家是个小子,要不这些衣服可真俊啊”二婶遗憾的说着,脚步却是朝门外走过来。
听见过来的脚步声,张溪赶忙转身就跑。原来不是父母不要她,原来班主任并不是没有理由就讨厌她的,原来,自己那么惨竟是二叔二婶一手促成的!更说不定,极品前夫一家就是二婶二叔特意给自己量身定找的。
原来是自己蠢,恨错人信错人,怪不得自己总被邻居用眼神可怜着,是不是,他们早就知道了这对男女的实质,只有我一直被蒙在鼓里?张溪浑身发抖的站在墙边,想想自己受的那么苦,眼泪不由自主的就往下流。
张二叔两人的对话不多,但足以让实际年龄已经三十的张溪把对话之外的事情填满。在发现原来自己所有的倒霉都来自于亲二叔亲二姨,张溪眦睚欲裂。她很想冲上去问二叔二婶:这些年,你们对我可有一点亲情。但是她很明白答案。没有,被亲手打造成烂泥就已经是最好的答案了吧!
事到如今,你不仁我不义,你把我当烂泥我又何必在乎你。张边防赵金环你两等着。总有一天你们会付出代价。我张溪要亲手让你们过得比我上辈子还惨的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的张溪,觉得自己还不能跟父母任何一边联系。因为他们一直通过张边防和赵金环来了解自己,虽然有着血缘关系,但在感情这方面自己和他们就是陌生人。如果自己贸然去联系,将实情说给他们。纵然他们可能相信自己,但也会找二叔二婶最对照。而且,自己现在这么废,说话也是没底气的。还是再等两个月,期末考试的成绩提上去了再说吧。
想了想,又摸了摸口袋,发现还有50元钱,张溪找了一个文化用品商店,买了一个随身录音机,调试好了,张溪才转身回了老房子。如果父母并不相信自己,有机会录下二叔两人的对话也可以做证据。
而且既然知道她父母都是给她寄钱的,她现在就可以正大光明的要钱了。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怕叔叔婶婶因为自己花钱多而责骂自己。仔细想想,其实当年二叔二婶做的并不隐蔽,只是自己傻没发现吧?张溪苦笑的想:至少二婶家那些电脑等电器不是早就说明问题了么?
“二婶,我回来了,忘带钥匙了,你帮我开下门”在门口调整好情绪,张溪故意的大声的喊了一声。不意外的听见砰的一声关门声,隔了一会儿才听见二婶慢慢走过来的脚步声。
门从里面推开,果然跟记忆中的一样,二婶的脸永远都是耷拉着的。张溪捏着拳头控制自己的表情笑着。“二婶”
“你瞎啊,锁没锁门你都分不清,你妈生你没给你带脑袋是吧,”说着又拿手指使劲儿的点着张溪的脑门儿“不好好学习,老往家跑干嘛,要是学不了习,趁早下来嫁人。别浪费钱还占个地方,你当我和你二叔这些年赚钱供你容易啊”,越说越生气,照着张溪脑袋上又来了一下子。打完后,一扭身就进屋了。也不管门口的张溪如何。
张溪往院里一看,果然,小院的桌子上还摆着吃了一半的菜,他俩刚才是在院里吃晚饭,要不也不会刚好被自己听到。
一进屋,张溪先给张边防倒了杯水,才细声细气的说“二叔,我学习不是不好么,我想去报个补习班。”来的路上张溪想好了,为今之计还是做小伏低的好,让他们没有防备之心才能给他们最大的打击。所以她选择了在门口高喊给他们时间来收拾些东西。
“就你那学习,报什么补习班,再说家里哪来的闲钱给你使”赵金环撇了撇嘴,“你能把课本的东西学好了就阿弥陀佛了!”
“二叔”张溪看了看低头喝水的张边防“二叔,大家都知道我爸妈是大学生,可你看我学习这么不好,我不能给他们丢人不是”
“你爹妈是大学生,是你爷爷姥爷供的!”赵金环瞪着眼喊“我凭什么供着你?”
“拿我爸妈就没给我汇过钱么?”张溪轻轻的问着,好像很害怕听到答案但又很期待的瞅着张边防和赵金环。
仿佛被什么梗到似的,赵金环一下子就卡了壳:赔钱货这么问是知道什么了?她惊疑的跟张边防对视一眼,后者示意她赶紧闭嘴。
“你补课费是多少?要是不多我就从给张海攒的学费里给你出”张边防点了根烟“不过,你也是大姑娘了,不能伸手就要钱,期末要是到不了班级前十,你就得给我打个借条,把钱还我,怎么样,二叔说的对不对”
张溪抬头向看看想出这么个损招的二叔到底是怎么的心思,但昏暗的灯光,只是把这两口子无耻照的越发清晰。
“二、二叔,那我要是考不了怎么办”张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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