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威彻底消失。
顾元凤来不及对此作出反应,他刚才强行催动体内灵气运转,如今哪怕他不想乍然停下运转,可灵气枯竭下他根本没有其他选择。这一点都不好受,让顾元凤回想起他曾经有一次转世时,转世成了一个心脉被震碎的少年,刹那间就有了呕心沥血的yù_wàng。
然后,顾元凤就字面意义上的呕心沥血了。
他喷溅出了一口心头血,再支撑不住就要往下倒,而随着他的倒下,五行剑阵在猝不及防下也被波及到,原本源源不断被它们汲取的五行灵气,受到牵引般聚合到了他身上,这对顾元凤来讲无异于雪上加霜,他只觉得体魄受到重创,喉间还涌出了甜腥味,哪里还有其他的意识,就连在彻底倒下时,握住了一把剑都是用尽了最后的力气。
接下来顾元凤的意识就模糊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清明了起来,不过他只是意识清明了,身体状况还很糟糕,修为境界有没有往下掉还难说,目前最能肯定的是他受了伤,而顾元凤是清楚知道他哪里受伤了,且最快恢复的方法是什么,可他有心无力,连把他从前炼制的丹药从混沌珠拿出来的灵力都使不动。
好在情况也没有糟糕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最起码顾元凤他在撑着那把剑站稳了,稍后丢开那把剑,从衣袖中掏……没能掏出帕子来,帕子都放在混沌珠中了,他迟疑了下只有扯住软绸质地的衣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只是嘴中的甜腥味让他难以忍受。
这时一道寡淡的声音响起:“元凤道友,到底出了什么事?”
顾元凤抬眼看向最先赶过来的鸿钧,只定定的看着他,却半晌都没有开口说什么。
鸿钧:“?”
顾元凤静默了半天后,用神识给鸿钧传音:“你来的正好。”说着还朝着鸿钧举起了沾着他血迹的衣袖。
鸿钧:“??”
不肖多时,顾元凤的形容终于整齐了,他的脸色看上去也缓和了不少。这并不是因为他不用再忍受洁癖症发作带来的“痛楚”,而是他吃了灵丹,身体好了一些,看起来也不再那么的狼狈。
鸿钧再次开了口:“你在玉京山做了什么?”
顾元凤眉峰微动,没有像从前那样揣着明白当糊涂,而是直言道:“不止玉京山,大部分洪荒都被囊括其中。”
鸿钧怔了怔:“什么?”
“一个阵法,我称它山河社稷阵。”顾元凤轻描淡写的说道,殊不知就是这个阵法才让天道改变了主意。
原来在先前那千钧一发之际,顾元凤看起来像是放弃了抵抗,可他却是强行催动了他口中的“山河社稷阵”。这个山河社稷阵是以洪荒的山川地理为基石,佐以河海,成为了环环相扣的大阵,也就是说这个阵法之大,囊括了大部分洪荒,且会牵一发而动全身。
又这个阵法到目前为止更多的只是蓝图,连整体雏形都还没有形成,毕竟要布置这么一个铺天盖地般的阵法,不是千余年就能完成的,更不用说顾元凤布置这个阵法,还是因为在为小灵通铺设“服务器”时衍生出来的。
但哪怕只是雏形未遂,一旦启动谁知道会不会巅峰洪荒基点,又或者再努力一把,让混沌重归。就算退一万步讲不会造成这样可怕的结果,可洪荒大陆上的生灵只要不是圣人都可以说抹杀就抹杀,就像是玉京山里的鸿钧,他还不是圣人呢,那就更不用说其他生灵了。
这也是鸿钧为何会问玉京山怎么了的原因,当时阵法被顾元凤强行催动后,算是被重点照顾的玉京山就被置于阵中,鸿钧身处其中不知时间流逝,看到了雪山变成海洋,沧海成为而来桑田,那一刹那间的生灭消长,就好像过了亿万年。
当然了,这个阵法目前只有一个大框架,实际上并没有最初感受的那般高深莫测,端看鸿钧那么快就破了阵法,还来到了不周山就知道了。
但那一刹那间唬人却是足够了,天道就被唬住了。
话说回来,顾元凤只是向鸿钧介绍了下他暗地里搞出来的大杀器,并没有要多说什么的意向,其余的就全靠鸿钧来猜想。鸿钧想来想去,最终却是将顾元凤的所作所为定义到他想以力证道上,而以力证道的结果也很明显,因而鸿钧就没有说什么去刺激顾元凤,他只是问出了一个他从之前就想问的问题:“那是你的血脉?”
虽然是疑问句,可如果不确定,鸿钧也不会这么说。
顾元凤难得懵了下,他顺着鸿钧的视线看过去,就看到了那颗悄无声息的大白蛋,电光火石之间有什么涌现在脑海中:
‘龙汉初劫后,元凤身受重伤欲回不灭火山,奈何行至半途遭遇五行灵气入体,本源交媾间元凤诞下一枚雀卵,为天地间第一只孔雀。’
而如今哪怕龙汉初劫还没有应劫,但顾元凤也没有自欺欺人到感应不出那颗蛋与他是血脉相承的。只是理智过人归理智过人,这一刻的顾元凤还是感觉到了无比的荒诞,不仅仅是为这所谓的感而有孕,还有一种先前被顾元凤不屑一顾的宿命感,哪怕在荒诞过后他仍是不喜欢这所谓的造化弄人一说。
以及天道这次彻彻底底引起了顾元凤的注意。
顾元凤迟迟没应声,鸿钧不禁叫了他一声:“元凤?”
顾元凤收回视线来:“嗯?”
鸿钧看着他,眉眼间多了点烟火气。
“我很好,”顾元凤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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