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警官跟上珂季同脚步,叹口气说:“陈检察官真可怜。”要自己当儿子似的弟弟遭遇这事,有这一点点理智尚存已经幸运了。“幸好有珂律师你在。”
珂季同握紧拳头,制止自己手指颤抖,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才敢露出痛苦神情。
是啊,幸好他在,所以他必须不露声色地掩饰,成为陈立安可以倚靠的天。
从荒山野林的宅子望外面,只能瞧见蓝天白云绿林。陈立安被单独送进这房间有半小时了,直到现在门口才有动静。
郭浩然进来走到陈立安身边,看他一边眼肿成包子,睁大眼睛只能看得见里面的血丝,霎间就没忍住摸上他眼角:“老板虽说喜怒无常,不过答应我这干弟弟的承诺,一定能遵守。你非要忤逆他,被欺负惨了吧。”
陈立安哎哟一声躲开,生气之极:“疼死了!我这儿都肿成这样了还碰!”
郭浩然哭笑不得:“你这小子,怎么那么娇身冠养,你当我是你那个珂律师还是你哥呢?让我这个绑架你的哄着你不成?”
嘴巴这么说,郭浩然还是坐他旁边拿出准备好的药膏,催促他:“过来。”
陈立安不屑地瞪他一眼,正要离开,被他眼疾手快抓住下巴,固定住了脸:“对你好你还不领情是吧,别动,不涂你明天要肿成包子太丑的话,我就不要你了。”边说边往那脸涂药膏,动静一点不懂轻,疼的陈立安哎哟哎哟乱叫。
陈立安被捏成包子脸,被迫对上郭浩然的眼,等终于结束酷刑,陈立安沉默许久之后,兀自呢喃:“珂律师跟各方人士关系都很好,你跟他作对,你不会有好果子吃,你还是放下旧恨吧,你伤害不了他的。”
郭浩然笑了:“怎么,担心他了?听的我还真有些不爽呢,正好呢陈立安,新仇旧恨一起来,想不恨都难对吧。”
陈立安不明所以,尝试辩护:“珂律师只是尽他所能帮助别人,他得罪你,一定有苦衷,或者本身便是你不对。”
这句话让郭浩然的笑容霎间消失,面无表情说:“我不对?我怎么不对了?还是你想说,是我兄弟不对?嗯哦,你倒是提醒我了,抓你来是正确的,既可以伤害珂季同,又可以伤害陈立平,一举两得呢。毕竟没有你哥协助,我哥也不会在监狱等死。”
陈立安霎间不说话,潜意识发现他说的并不是什么好的故事。郭浩然却冷笑一番说:“怎么,不敢听了?这样怎么行,你不是他们重要的人吗,活该张大耳朵听听他们的肮脏历史才对啊。”破坏他们在重要之人,珂季同在重要之人心目中的地位,想想就让郭浩然笑出声来。
“你以为名律师,天生就懂怎么当律师?不会明案错判?
当年珂季同出道不到三个月,便拿到第一桩案子,那件案子主被告方,是我哥。
我当然知道干每一行,都必须经过历练才能成长,所以你说,头一件办理的就是大案,你觉得珂季同能处理好吗?”
陈立安吞吞口水,辩驳:“我哥一定不会坐视不管。”
郭浩然冷冷一笑:“对呢,不会坐视不管,他管的可宽了,人家警官为难把大案给这么个毛头小子,陈立平就为自己爱徒排除障碍,动用势力,为他争取回来权利,多好一老师啊。没有陈立平,可就没有珂季同耀武扬威地在那儿瞎说,编造证据。”
陈立安沉默不说话,郭浩然瞧见他这样,心底多多少少不适,苦笑一番,摸摸他头,头一次有些温柔:“欺负你过头了,你也真是,惹我干啥。”
外面凑巧有人敲门进入,拿来了吃的,郭浩然去接到茶几上,恢复平日的嘻嘻哈哈,招呼他说:“晚饭没吃就被抓来了,你肚子饿了吧,现在都半夜了。”
晚饭并没有亏待他,三菜一汤,一个人压根吃不完。陈立安默默拿起汤匙,有下没下地喝了口汤,喝了几口就喝不下。
郭浩然沉默半晌,从自己口袋掏出个东西:“这个给你吧,心情应该会好点。”
陈立安回头一看,看见竟然是跟自己钥匙扣差不多一样的小猪钥匙扣。郭浩然撇撇笑说:“你那个钥匙扣应该被珂季同毁了吧。”不然发现不了监听器。“这个当作是我的赔礼,抱歉呢,把你这么重要的东西剖腹,下次我会选择你不珍惜的东西折腾的。”郭浩然苦笑说:“虽说跟你过去那只意义不同了,不是你青梅竹马送的。”
陈立安惊诧:“你怎么……”
“你跟同事交谈的时候,我听到的。”陈立安有一次跟那个叫吴思彤的同事去洗手间,手机放在洗手台上,吴思彤洗手后乱甩,把水滴甩上面了,遭来陈立安一顿埋怨,就是那时候听说的。
不单止这些小事,郭浩然还听到不少趣事呢,例如陈立安被珂季同惩罚了就老喜欢独自碎碎念说他的坏话。例如陈立安喜欢玩个dota类游戏,在朋友里人气还不小,老有人跟他组队开黑语音。陈立安最喜欢玩儿输出了,脑子特好使,拿人头的同时还能看小地图适当指挥节奏。更让郭浩然哭笑不能的是,只要珂季同敲门,他就慌慌张张啥都不管退出画面,留下其余四个朋友鬼哭狼嚎。他非但不觉着错了,还一本正经说上司查岗啊,哪有继续打游戏的道理,你们就坚持一会儿吧。人家问他得坚持几分钟啊?陈立安语气不安迟疑地说1分钟?3分钟?也许5分钟……
郭浩然觉着吧,如果不是陈立安技术不错,恐怕他一说开黑人都跑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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