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见仙师又是救自家狐儿,又是送信物……心里有些泛酸,很不是滋味——自家媳妇却要旁人来救……偏生他还没法儿拒绝。
狐狸是个七巧玲珑心,没在意殊漠给的是何物便塞进汉子手里,依偎进其怀中,“相公,此生狐儿不求什么大机缘,只盼着能与相公长相厮守。仙家再如何稀罕,狐儿也没那念想。”
一句话,既解开了汉子心结,也增添了二人情分。
“是我狭隘了……娘子日后若觉得凡间乏了,自可随了仙师而去,我一介凡人不过几十载寿命……不值当。”
捂上汉子的嘴,狐狸很是不赞同,“相公是在说胡话了,相公都不嫌弃狐儿这精怪身份,狐儿怎敢贪图富贵舍了相公。”
“冷死个人!”门外,并未离去的殊漠打了个寒颤。
揉搓着鸡皮疙瘩起了一片的胳膊,殊漠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化形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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磅礴大雪,埋没人眼。
入了北漠临近东洲边界,气候越发诡异。
殊漠被迫停靠在一山涧小道,这才刚落地,就目睹了一场凡人之间的追杀争斗……
两个凡人也是不容易,一老一少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雪地仓皇逃窜,躲着身后的重骑追兵。
可人的脚力哪能赛过四条腿的畜生,铁骑不一会儿就追上了逃亡的两人。
眼见刀锋落下,殊漠手势一起正打算帮忙……那锃亮的兵刃却被一柄短剑打偏。
循着飞刀射/出的方向探望过去,但见一白衣修士翩翩然降临在风尘古道,一身修为灵压逼迫得两凡人不得不佝偻下身。
“锋芒毕露的年轻人啊……”殊漠腹诽。
这修士行事丝毫不拖泥带水,板着一张脸,连个招呼都不带打的,拔剑便将方才挥刀的凡人斩杀,甚至连同后来的铁骑连队也一同屠/杀殆尽以绝后患。
杀完了人,这修士剑一甩除尽血迹,归剑入鞘,没给一老一少俩凡人叩谢的机会已是绝尘而去。
这人……倒是很有些魄力,就是脑子不太好,殊漠轻笑。
天道轮回,各循其道。
修真者不可依仗通天之术欺辱凡人,否则会遭到双倍反噬。
此即戒律。
挥刀的那一刻,白衣修士便破了戒律。
一番杀戮后那修士气息紊乱自顾已是不暇,也不刻意收敛气息,殊漠跟了上去。
果然……
还没等那人走出多远,便双腿一软,勉强靠着剑支撑捂着胸口哇哇吐起了血。
打开助考手册,殊漠倒要看看这是哪家的率真弟子。
【助/考消息:沈云榭,东洲天剑门掌门座下大弟子,修为暂列东洲第一。】
天剑门……
殊漠关上助考手册,内心一片波涛。
天剑门,东洲第一大教派,其掌门更是负责撰写东洲大事记的史官。
简而言之,《东洲志》是归天剑门管的。
弓长张曾说过,实践考试,说白了就是骗,能够骗得历练世界上下一致对你褒奖夸赞,若是有条件让那史书上也留有你一页丰功伟绩,s评定没得跑。
此时,殊漠就有个增添佳绩的机会。
迟疑不过一瞬,殊漠最终还是选择出手。
褪了近日来的凡尘俗气,殊漠维持着魔界之主应有的格调疏离道:“何苦来哉?”
大雪纷飞,轻纱飘扬,殊漠持着伞来到沈云榭身边,伞面微扬,由着冬日朦胧的日光照射/进来,阳光落在殊漠苍白的面容上,仿若无暇白玉。
方才为了符合仙者气息,殊漠褪去了短褐穿结,化出一身飘纱的素衫甚是儒雅。
蛇妖姿容本就是偏阴柔的,殊漠又是返祖的上古赤尾蛇王,血统精纯,三万年间吸收了不知多少年岁的日月精华,气质纯粹得不能再纯粹,盖因是走的灵修毫无妖魔的杀戮气反倒很是仙气缥缈。
由着这方瑞雪映衬,自有一派仙姿神/韵。
嘴角仍旧挂着血丝,沈云榭回首,恍惚之间,只觉得见到了九天之上的仙者。
浑不在意周身错乱的气息,沈云榭不屑道:“世间若不能有太平,以暴制暴又何妨。”无情剑道,本就是他的修行路径,此剑一出,绝无回转。
“你比我看得通透……”这般说着,殊漠将手中的伞递了过去,运转内力加持,不过一瞬修士的内伤已有所好转,“风雪迷眼,莫失了来时的路。”
治好了修士,殊漠迎着风雪,稳步前行。
遥望仙家背影,已无大碍的沈云榭,起身紧追喝住了殊漠,“仙者留步!”
回首,殊漠望着修士,不言语。
修士口中念出一咒诀,一白玉箫赫然出现在殊漠面前。
握着被送进手里的玉箫,殊漠眼中尽显疑惑之色。
“救命之恩不敢忘,有劳仙者千年之后携着这份信物来天剑门寻我,我定还你一世因果。”
因果……殊漠愣了。
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看着手中所谓的信物,殊漠眉头微蹙,终究是收下了。
“费心了。”面子上的功夫还是得做。
就在殊漠与沈云榭僵持的当口,这人的徒儿也追了上来。
天剑门沈云榭座下大弟子墨霄——助/考手册科普。
这人是天剑门孙子辈的,方才筑基,眉眼之间还透着少年人的稚气。
还是个小孩儿啊,不知比这小孩儿大上多少轮的殊漠慨叹岁月催人老。
没甚大事多留无益,道了告辞未留后语,殊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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