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有辆车驶了进来,半村子人都炸了窝,魏熙看着那车好像丁字裤,他摘下眼镜擦擦又带上——果然是大奔。
他脸色一沉,转头就往回走,当做不认识。
“哎哎,魏熙,我靠,你别走啊!”车窗里热情伸出一只手,何年吼的青筋暴跳,他赶紧停下车,蹦了出来,“你真不够意思,跑啥啊,不认识我了?”
“我丢不起那人。”眼瞅着大人小孩哗啦把那车围上,指头划脚,魏熙开始疾步快走。
“我说你这人,做人不要太低调啊。”何年笑得露出一口白牙,“我年初一跑来拜年,你也不说点好听的。”
魏熙赶紧说了点好听的,“滚回去!”
“我靠,你别找揍啊。”何年本来挺硬气,但看到魏熙不豫的脸色,立即开始耍赖,“我早饭都还没吃呢,开了老远的车,四处跟人打听你住哪,又累又饿。”
魏熙叹气,“谁叫你来的?”
“闲着没事嘛,过来给你拜年。”
“拜年?行啊,那你跪下。”魏熙指着地。
“我靠!”何年翻白眼,“你别得寸进尺啊。”
“跟我回家也行。”魏熙勾起嘴唇,“但被打出去我可不负责啊。”
“啥?你爹不会是和我一个信仰吧,就算枪杆子里出政权,我们是朋友啊,我是他儿子的朋友啊,也不能年初一就揍我吧。”有没有天理?
魏熙走到自家小院前面,开大门,“滚进来吧。”
伴随着一阵狗叫何年进了院,魏熙把人带进了屋,魏熙的父母看到何年,都吓了一跳。
“叔叔,阿姨,你们好。”特乖的行了礼,何年赶紧自我介绍,“我叫何年,是魏熙的朋友,来给二老拜年的。”
魏熙的爹眉头一皱,气匆匆的起身就走。魏熙妈一阵尴尬,魏熙有些头痛的接过他妈厨房的活,开始弄吃的。
“妈,他是我在城里认识的一个孩子。”
“喔。”他妈妈又表情复杂的看了眼何年,“你来玩,我们很、很高兴。”
虽然表情看不出哪里高兴。
魏熙给何年热了菜,端来了饺子,何年吃得饱饱的,也没问他们冷淡对待他是怎么回事,魏熙倒是有些不自然的先开口了。
“什么时候回去?”他问得很平静,但语气却有些急迫。
何年皱眉,“我第一次来农村,不能玩几天再回去啊?”
魏熙看着他脸上的哀求,皱了皱眉头,吐出的话有些迟疑,“……那样,也行。”
当晚何年就住进了魏熙的房间,他跳上火炕,一阵兴奋。
“这炕真舒服,要说这农村是挺好玩,你家猪长得都挺好的,个个都像你,呵呵,白白嫩嫩的。”
魏熙说:“你上没上过学,懂不懂形容词?亏你是大学生,说出去就丢人。”
“得啦,你知道我,纯是混饭哒。你要是人才,能窝在邮局那破地方?”何年好奇了,“你哪学校毕业的?”
魏熙一边铺被子,一边报了个南方某著名高校的名。
何年震惊了,“我靠,你那学校不是专出精英的吗?你脑子抽啦,在邮局窝着能长蘑菇啊?”
“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他本来就是没什么yù_wàng和追求的人,所有的热情也都磨光了,只想安逸的生活。
“跟老头子似的。”何年扑在棉被上,“哇哎,是缎子面的啊,好滑。”
魏熙摘眼镜,踢他屁股,“多大的人了,还蹭被,你丢不丢人。”
“我睡炕头,真暖和。”何年躺下来,盖上被子,“这里的夜晚真静啊。”
“是啊,世界跟死了是的。”魏熙也躺了下来,“睡吧。”
“嗯。”何年特乖的立刻闭上眼睛。等到魏熙睡了,何年背过身去开始抠砖缝。
睡着了就知道苦头了。为防煤气中毒,人睡下之前,火炕就不烧了。怕冷,总是在睡前拼命烧,前半夜睡炕头的何年烫的跟煎饼似的,一个劲的翻,过了三点身底下越来越冷,何年又给冻醒了,四点一过,他干脆抱着棉被发抖。心里暗想,果然是三九天睡火炕,全凭火力壮,老魏家怎么这么欺负人啊。
他都冻成这德性了,魏熙那细皮嫩肉不得抽过去啊,他往魏熙那边一看——果然冻得就剩一点了。
越冷越缩,魏熙像个馒头似的,何年想,他们哥俩不会就这么给冻死了吧?他想也没想,直接丢开被子,钻魏熙被窝里去了。。
魏熙手脚冰凉,就后背还有些热气,睡的脸刹白,何年的前胸往魏熙的后背上一贴,他心里舒服的直叹气。
啊,真暖和啊。果然抱着睡就是不一般。
“你做什么一直蹭我?”黑暗中,魏熙开口了。
“老子要冷死了。”何年两条腿也缠上他的。
魏熙迟疑了好半晌,扭了扭屁股,又吭声了,“这样睡我不舒服。”
“都是男人有什么关系?”连手也抱上来了,真暖和。
“……可你那里,一直顶着我。”魏熙的呼吸还是很平静。
这回换成何年不平静了。
他的那里正顶在魏熙的屁股上,何年动了动腿,不好意思了,“清晨的自然生理现象,难道你不是这样?”
他的手自然的往魏熙的下身一摸,手刚一摸到,何年就愣了,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热,热气呼在魏熙的耳朵上,魏熙痒,开始挣扎,臀部磨擦过何年的下体,害他差点擦枪走火。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乱发情?”魏熙嘲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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