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住他的陌生的男人此刻怒火冲天,离结案没有几天了,上头查的太紧,眼前的男孩子是唯一的线索,说什么也要把他当成一个突破口。
大脑嗡嗡作响,沈家笙看向身后的陌生的男人,瞳眸里尽是悲哀,“这不是我……我没有做过这些……”
陌生的男人翻了个白眼,强行压住怒火,一字一句的道,“不是我说你,你文件签了名,货物也藏在了你的宿舍,你告诉我你没有做?!”
“我没有做过……我说的是真话……”他本以为可以轻易解释自己的行为,可是这些所谓的证据反而让他的解释听起来像狡辩。被冤枉的委屈深深弥漫在胸口,沈家笙紧紧咬住下唇,强忍着眼眶里的泪水,手指死死的扣住桌子的边沿。
陌生的男人的耐心已经完全被消磨光,他双手叉腰,咬着牙极力的保持冷静,“行,你死不承认,你嘴硬,我服。我现在只想知道,你们的老巢到底在什么地方?这货物是打算卖给哪家?接货的时间!地点!”
“我根本不知道……”
“你他妈再说一句我不知道?!”怒火被彻底勾起,陌生的男人一把上前揪起沈家笙的衣领,将人狠狠压在桌子上。周围的审讯警察见状,都纷纷让开了地方,却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止,竟然开始坐在一边旁观。
衣领由于被勒得太紧,脖子上也出现了几道红痕。这清晰的痛感忽然勾起脑海中的一些回忆——
曾经有个人拉着他在雨夜里奔跑,把他紧紧搂在怀里说‘喜欢你’,不顾一切的将他护在身后,对他好得不得了。
沈家笙不是没有想过,为什么那个人要对他这样好,现在想来,原来那时他也不过是在一层一层剥掉他的防备。
喉头情不自禁的哽咽起来,眼前的事物逐渐变的模糊。
他骗他……
他骗了所有人……
从两人相遇的那一刻起,他就该有所察觉——游冶之为什么能那样杀伐果决,为什么会随身携带武器,为什么会被人追杀——
他又为什么……会服用那些东西……
他是个实实在在的混蛋,他挖了那样大的一个火坑,然后将自己狠狠推了进去,明明就是陷阱,却非要说是救赎。
他缺的不是谁的爱,他缺的只是一个替死鬼。
“给我说话!”
又一句更加粗暴的喊声刺入耳膜,沈家笙慢慢的抬起发红的眼睛,直视着男人,淡淡开口,
“我没有做过,我不会承认的。”
话音未落,一记拳头就迎了过来,毫不客气的砸上他的脸,没有任何防备,沈家笙被打的摔倒在地,嘴角缓慢的淌出了鲜血。
陌生的男人一边骂着‘没见过嘴这么硬的!给我好好看着他。’一边跨过他的身体离开了审讯室。那两名警察上前将他架了起来,动作一如既往的强硬。
沈家笙的签名出现在文件上,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实,没有人再能对此有所质疑。如果说在这之前,还有不少人因为他音乐方面的天才而有些同情这个男孩子,到现在为止,已经再也没有人站出来为他说一句话。
那一天由于沈家笙在审讯室内晕倒,审讯被迫暂停。他的休息地点正式从审讯室转移到了牢房。
不知道是因为牢房太阴暗还是太潮冷,昏迷了一天之后,沈家笙终于转醒。
他躺在床上,面对周围陌生而萧条的环境,并没有感觉到太大的意外。胸口已经一片冰冷,似乎任何事情都不能再唤回曾经那份满溢的温暖。
可是当他抬起眼睛,看着从牢房铁门的缝隙中渗进来的点点微光之时,他突然想到了游冶之的公寓。
就在那个被夕阳填满暖意融融的傍晚,他记得游冶之坐在他身边,认真的看着资料,神情是那样的专注,低垂的睫毛盖不住黑眸里深邃的星芒,一下子就夺去了自己所有的目光。
只不过和曾经不同,这次他的心底不再涌过暖流,而是全部汇聚到了眼眶,等回过神时,温热的液体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就淌了满脸。
沈家笙抬起手臂,遮住自己的眼睛,可却无法阻止奔涌的泪意。
这算不算出卖?算不算背叛?
如今他说什么都没有人再信,如今他已经跳进了那个火坑,可如今他再想到那个人,心却还是会颤抖。
所有的错事都是游冶之一手造成的也好,所有的罪恶都是他一个人的也好,怎么样都好……
他现在只想见他一面……
他想见他……
本以为在短时间之内都不会与外界再有什么联系,谁知道几天之后之后,竟然来了一位意外的人。
周子雄单独一人进来,脸上依然挂着浅淡的笑意,却让人感觉到一股直达心底的冷意。
他在沈家笙的对面拉了椅子坐下,两个人呆在阴暗的牢房里,彼此都看不清对方脸上的表情。
沉默良久,周子雄凉凉道,“我知道你是冤枉的。”
这句话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闻言,沈家笙慢慢抬起肿的发胀的眼睛,警惕的看着对面的人。
“不过,你大可不必抱着能从这里出去的心态……因为我并不是来解救你的,我只是来告诉你一些事实。”
“不必了,我不想知道。”沈家笙冷冷的拒绝。
周子雄笑了笑,目光锐利,“有关与游冶之的事,你也不想知道?”
能感觉到对面的人明显僵了一下,知道自己找准了切入口,周子雄笑意更深,“你们的关系我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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