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的身体仿佛被这些红印点燃密密地渗出细汗,胸前颈间沾粘着微卷的青丝散发出致命诱惑。湿热的唇舌又到了胸前,樱红被含住一双秀眉随之纠结起来,粗鲁的人弄疼了他,可便是疼他还是想要,白皙透明的手抓住萧冰挚的肩头与他贴得更为紧密。在一波接一波的激流中浮沉,意识渐无,双手不由得伸向压在身上的人,学着他对自己做的,摩挲抚爱。当萧冰挚的手指滑下尾骨时,他也跟着依样画瓢…
感觉昙的指腹挤入臀股间,萧冰挚登时石化,像是被点穴一般一动也不动。
「王爷,萧…齐君!可…可要用午膳?」侍女在门外怯怯问道,似乎对‘齐君’这个称衔还不习惯,也因而叫得格外重。
「要…要用!」回过神的萧冰挚瞬间弹起,跳到昙三尺远的地方大口喘气。
这一副惊惶的样子,昙以为他是被侍女撞见而受到惊吓,嘴角勾起了一抹嘲笑。如此便被吓着,着实无用。
殊不知萧冰挚并非因突然闯入的侍女受惊,他方才惊惶畏惧以及这些日子按耐欲火皆上因…因……自昙宣布要迎娶他做齐君之后,王府总管便开始教授他该守的礼节及律令,那本蓝皮册子开篇第一条律文便给他当头一棒,令他日夜寝食难安。
第一条律文是…胆敢颠龙倒凤者,诛!
早已与昙尝过恩爱滋味,萧冰挚自是知道何谓颠龙倒凤。他是昙的齐君,昙是他的夫,他们之间谁为龙谁为凤他自是明白。但之前…之前都是他在上…该死!他早说过这事不妥,不妥!他怎么会是昙的齐君呢,昙是他的齐君才对啊!可是,身为镇北王又是王室宗族,昙是决计不可嫁作他人齐君的。便是没有这等身份,那样高不可攀的人也绝不可能委身背负人妻之名。可是…可是…昙早已委身于他…如今为何又要颠倒…这才是颠龙倒凤嘛…
这厢萧冰挚低头哭脸百转千思,昙盯着他想得却是另一事。
「近几日别出府,半月后举行大婚。」
闻言,萧冰挚惊叫出声,「半月?!之前说的是两月后啊!」
昙冷声道:「我说半月便是半月,怎么,不愿意?」
萧冰挚顿时矮了半截,弱声道:「不,不是…」他怎会不愿意,只是如果打个调他会更愿意…
午膳过后昙独身一人出了王府,快马来到一座宏大的宫殿前,守卫疾步跑上前来行礼为他牵过马儿。
「我要见海凤凰。」
话音刚落殿门便从里打开走出一名华衣女官,脆声道:「凤主已命婢子等候多日,王爷请。」
昙敛了敛眉,眼神深幽了些。这女人知道他会来?
海凤凰果然已在殿堂候着,一见到昙便毫不掩饰地笑起来。诡异难测的笑容令昙生出一股莫名的怒火,恨不得用五毒掌溶了她的脸。
「让我猜猜,王爷可是为萧侍卫…不,是为了您的齐君而来?」
殿堂里只有两人,凤主头一次面对镇北王身边无一名侍卫。只需眨眼的一瞬间昙便可了结了眼前女人的性命,这个他一直想杀的女人。也是头一次,昙如这般压抑自己,曾几何时竟有令他这般束手束脚的…
「海昙你…」即便是在意料之中,海凤凰仍是惊愕不已。
只见昙缓缓抬起右手,覆上左肩的龙形挂饰,垂首,顿了顿,俯身鞠躬。随即不等海凤凰出声他便一把扯下饰物而后转身,才见他浑身的珠翠高高扬起,下一刻紫色身影已消失在门口。
独留殿堂的海凤凰好半晌才回过神。那是臣服的姿势,她以为海昙永远也不会行此礼,却没想到镇北王海昙会为了一个人…
当日傍晚,王爷一回到府上便发了疯似的用马鞭抽打满园的花木,抽断了马鞭便使五毒掌将其消溶。若是有人胆敢上去安抚规劝或是有谁落入他的视线,便会同那些花木一同领死。王府上下纷纷逃到最远的角落哆嗦抽搐,想起王爷的残忍可怕只求挖捧土埋了自己别让人看见。当听说萧冰挚赶去时众人皆捏了把冷汗,王爷没准儿连这‘准齐君’一块儿给溶了!
萧冰挚火速赶到前庭没见其人便已知眼下是哪般情形,一人难以环抱的参天大树都给一掌击倒,可想而知他的王爷怒火窜起了几丈。
「王…王爷?!」刚转过身便有一股掌风扑面打来,泛紫的右掌直锁喉头。眼看已不能避之,萧冰挚只得闭眼受死…「啊———!」紧接着是一声穿云拔地的惨叫,自然非五毒掌所致,否则他哪里还有命发出如此有生气的声音。
待昙看清来人之后,瞬时敛下掌心的紫气竖起五指化为利爪,猛力朝这该杀千刀的人脸上挥去。只听滋啦声响,萧冰挚的脸颊到脖子便添了几道深深的血痕。
「你又抓我的脸——!」无端端被抓破脸的人捂着脸躲到一丈之外大声咆哮,「我又没招惹你!你干嘛拿我出气,这算什么事儿啊!」萧冰挚越说越伤心,眼眶竟泛红了。
气过头的昙这下冷静了些,自知理亏便不计较他对自己出言不逊,从腰间的锦囊里拿出一个小瓶,然后飞身抓过拔腿逃跑的人把瓶里的药膏胡乱抹在他的伤处,他越是叫得大声昙就越用力心中就越欢畅,方才劈了那么多树和人都不及这会儿来得泄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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