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二连三,稚嫩童声实在打扰她集中注意力,女人不得不停下自己在做的事、转头看向她的孩子,嘴边立刻多了乘着大块西瓜的勺子。
“谢谢,妈妈不吃。”笑着拒绝,芊细玉指揉乱小孩子极软的发,“不去海边嘛,是因为外婆不希望我们去。”
“那就不告诉她,我们可以悄悄的……唔妈妈!”耳朵被轻揪一下,打断了他未出口的计划。
“听话,金笙。”蹙眉敲了敲小金笙的脑袋,马上惹后者一阵埋怨,“可别人都去看过海了,哪像我,只去过游泳池……”
“别人是别人,咱们是咱们。”
轻叹一声,孩子总会有逆反心理,越不让他做,就越想做。半晌,改口安慰道:“等你上了初中,妈妈就带你去。”
“…初中也太远了,就这周末不行么?”瘪瘪嘴,有了承诺还不知足,偏偏要得寸进尺,金笙做出一副可怜样,没发觉自己的执拗让母亲为难。
“不行,这两年你外婆身体不好,要一直跟我们住在一起,你这么着急,不就让她知道了吗?”
女人叹息不止,觉得金笙到这年纪也该些懂事,想了想,干脆说了实情:“你外婆年轻时溺过水,就算后来得救,也生了心病。她年纪大了,别做让她担心的事。”
怪不得从小时候开始,外婆就不让他去水边。
多少理解,金笙也没放下念头。虽然住在内陆,但临省就有城市能看见海,“那好吧,我、我让爸爸悄悄带我去……”
“哦,要让你爸爸带你去哪啊?”
忽然,房门自外推开,看清来人,屋里的小孩顿时萎了一脸兴致,计划未经完善就被发现,只能巴巴瞪眼、放弃,极不甘心的喊了声:“外婆。”
“恩。”
点头应下,老妇一脸严肃的审视金笙,那目光对不满十岁的孩童来说太过苛刻,后者连忙退到母亲身后,露出半个脑袋,“妈妈说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人鱼,外婆你骗我。”
“胡说,怎么没有人鱼?外婆就亲眼见过的。”
眼神更加凌厉,平日和蔼的妇人,每一提及人鱼就会“发疯”,昏沉黑眸更佳暗淡,比起故事,更像在陈述事实:“人鱼生的极好看,有白色鱼鳞。他们要的……是把人抓进海底……”
“海底啊……可冷了……”
……
这一觉睡的很足,再醒来时正对上人鱼深蓝眼眸,南里果然像他承诺的那般,没有离开。
每一次南里都醒的比他早。
眼皮酸涩,睁开过一次也要“闭目养神”,咕哝两声才重新张开。
金笙揉揉眼睛、恢复清晰的视线,晨起有些无力,随手借了南里的身体当施力板,才勉强能坐起身来。
人类的睡觉不算老实,不会掀被乱滚,但一定能在“原地”作的一团糟。
以前在床上睡,能把身下床单拧成一团,现在睡在石头上,不能对环境造成破坏,昨夜“战斗”的后果,只留他一头比鸡窝还乱的黑发。
昨晚睡眠质量相当不错。
“南里……”声音微哑,人鱼听唤立刻坐起、挨在他身边,将人揽入怀中,借替人类顺毛的功夫在人家身上多摸两下。
“我渴了,一会儿……能麻烦你带我去岛上么?”
“再等等吧,你才起,水太凉。”于是,用更凉的手又一阵揉捏。
“好。”晃晃脑袋,睡太久眼皮有点儿肿,这期间,人鱼爪子已经沿着他腋下、摸上了胸,极不要脸的骚扰着他胸前粉嫩的凸起。
蹙眉,掐住,毫不客气掰开鱼爪,金笙就近到水池边洗了把脸。
昨天入睡前听见的的歌声太微弱,长时间的睡眠间隔后,早就忘了这一回事,只模糊记得吃西瓜的梦。
在石岸上呆坐许久,悄悄睡了个短暂回笼觉,被监督着舒展过身体后,金笙终于得到了南里应允,被他带下海水。
一夜安睡,皮肤每一个毛孔都张开着,确实不适合立刻下水。周身海潮冷冽刺骨,相比之下,始终伴他身边的人鱼有了“体温”,海下相拥竟十分温暖。
没向往常那般与南里牵手共游,金笙懒散的整个人趴在南里后背,鼻翼藏于人鱼发间,享受着不劳而获的美好滋味。
天光正亮,似是临近中午。这一觉睡的够久,短暂闭眼也还有继续睡的架势。
近几天运动量都差不多,体力不应该衰退的这么快才是。
整整精神,全当是晨起立刻下水的后遗症,金笙并未多在意。他转头看向身后,发现自己双腿几乎同南里鱼尾完全贴合,只在其摆动时短暂分开,柔.软皮肉与硬质鳞片时不时相撞,触感奇妙。
背着个人游了很远,南里丝毫不觉疲乏。很快,进入岛屿底部的黑色通道,这次,金笙没有闭眼。
于水下呼吸时,海水和淡水区别很大,淡水过滤到鼻腔会有股独特甜味,品尝起来比海水细腻许多。
出水,上岸,这一过程喝了个饱,金笙咳嗽了一阵才起身,期间,南里动作熟练的从水下捞出四条鱼,一条比一条肥。
“我……”吃不了这么多。
算了,南里吃得下。
甩干双手,湿裤子贴身上并不好受,手指在腰间犹豫,转头恰好对上南里期待的蓝眸。
金笙:……
直觉警告,要是他脱了,一定会受到这家伙的xìng_sāo_rǎo。
可能不止是骚扰。
立刻放弃了脱裤子的愚蠢想法,金笙僵着脸回头,带着一身水捡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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