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会有各方的人来问通缉犯宇智波佐助的去向,鸣人总是坦诚详细地告知,一点也没有包庇友人的意思。于是一bō_bō人去佐助那里送死,然后没剩几口气地被抬回来。
佐助的家人早已被全面监视了,等着佐助来联络家人好一网打尽的暗部们持续失望了三个月。
四方动乱,流言蜚语越传越凶。
世界上不缺不甘现状的人,不缺杀性难掩的人,他们只要有一个颇具威名的带头人,就会自动组织在一起开始袭击行动。而领头的人也会不知不觉地被安上恐bu分子的名头,即便他什么也没做。
就像佐助,他只是要攻击木叶而已,但各地都有人打着他的旗号杀人放火,引发liu血事件。
那又怎样呢?他永远也不会开口解释,他是宇智波佐助啊。
等到该上的人都上了,也都被打残了,木叶才终于相信鸣人理智而冷静的表现,提出让他去缉捕佐助。
也是因为实在没有人能送出去挨打了——这种事谁也不会当真告诉七代目。
鸣人一直都知道佐助在哪里。
他有时办公到深夜,突然抬头会忘记自己身处何处,但他从未失去佐助。所以甩掉追踪者以后,他没花多久就找到了他。
正如他知道自己在接近佐助,佐助也知道鸣人在接近他。
鸣人到的时候佐助正坐在悬崖上擦拭他的剑,风吹起袍子,吹起刘海,佐助只略抬了抬眼。
“你来了。”
半年以前,佐助回过一次村子,他没往家里去,一个人在南贺川边坐着。
那天鸣人急急忙忙赶完工作,趁着没人发现他的敷衍,飞快地溜了出来,来到日暮的河边。一河水光潋滟,风情万种,佐助也是那么抬眼,说:“你来了。”
“嗯,我来了。”鸣人照那时一般回答。
“来了就开始吧。”寒光一闪,身影疾动,滔滔河水抖作碎片,悬崖四望都是密林,哪来南贺川的影子。
“我不想和你打。”他用了可以打倒任何敌人的力气,只将将挡下佐助的手。
他们打得太多,他曾经以为他们把这辈子的份都打完了,往后只剩并肩同行。却在人到中年的当口,给他来上这么一遭。
“佐助,你听我说。”
佐助不说话,鸣人知道那就是他在听了。
“你能摆脱它的,我相信你,只要你愿意。”
他反手一握,把佐助的手抓住。
“你是宇智波佐助,是谁都比不上的宇智波佐助。那只是一个小小的幻术,趁虚而入控制了你,你有轮回眼,你的瞳力回来了,你可以打败它。佐助……”
鸣人一直都这么坚定,带着不知从何而来的自信,觉得自己比他更了解宇智波佐助这个人。佐助想。
“让我帮你吧,一天,两天,一年,两年,二十年……多久都好,和我在一起,总有一天会解开它。佐助……你想想我好不好,想想我们从前的事,或者……”鸣人喉头干涩,艰难地说,“你想想佐良娜,想想你的家人。我们会一起帮你,让你摆脱它。”
这是不可能的,佐助心里知道,他觉得鸣人也该知道,那现今的纠缠不休到底是为何?
“要么打,要么滚,火影大人。我只是个想杀你的人。”
鸣人突然地暴怒了,他心中压抑了好几个月的洪流一泻而下。
灿烂的眼睛失去光辉,像暴风雨将来的海面。
他从未这样看过自己,佐助想。
手上的力量越来越重,捏得他有些疼。
“所以就是这样了吗,”鸣人沉着声,嘲讽地问,“我如履薄冰地装成正常人,装了三个月,才得到孤身前来找你的机会,佐助。”
“我以为他们都会失败,是因为他们与我不同,我才是唯一能改变你的人,你也有话想跟我一个人说。我从木叶出来的时候,心跳得快蹦出胸腔,我想我要见到佐助了,我和以前找你出任务时一样兴奋。我那时根本顾不上考虑你变成了什么样,我只记得我要去见佐助了,而其它的传言和埋怨不过是我去见他前的小小阻力。”
佐助扭转头,他不在乎这个人自顾自地说什么,他在寻找机会杀死他。奇怪的是,这人在他眼里浑身破绽,自己却一动也不动,听他自言自语,心里倒还感受到几分痛楚。
“所以就是这样了吗,佐助?”
面前是个充满yù_wàng的掠夺者,并非记忆中的漩涡鸣人了,佐助不禁笑起来。
“是这样,鸣人。”他不喊他火影大人了,“你装得很辛苦吧?在我面前作出少年时的样子,低声下气地和我一起到处游荡。我知道你想要什么,鸣人。”
鸣人睁大眼,汹涌的气势停滞在此刻。
“可是我们都回不去了,毕竟……大家都是有妻有子的成年人。”
那气魄便再一次潮涨而起,更加黑暗地包裹着他们。
“所以就是这样了。”鸣人断然说道,佐助想他在办公室里作出决策时,也该是这般风度。
“你要离开我,让我得到又失去。你大方地给了我那样好的时光,现在又想让我回到独自一人的寂寞中。我不同意,这对你对我,都太残忍。与其让我知道那滋味后再承受更大的痛苦,还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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