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昌安蹙眉看着林宛,疑惑地问道:“母后为什么要故意陷害玉妃,皇后和陆曼婷又与玉妃有什么过结?”
林宛轻咬下唇,想了想,道:“父皇,太后娘娘可能是为了福建知府的位子;而皇后娘娘可能是因为您对玉姨的宠爱,所以对玉姨嫉恨已久;至于陆曼婷,也许是因为我的缘故。还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这一切都是南越国阴谋策划的。目的就是离间大封国和东黎国的关系,从后宫开始制造混乱,陷害忠臣良将,令大封国的官员和百姓们人人自危,民心惶惶。”
周昌安有些不满地看了林宛一眼,摇了摇头,道:“宛儿,这些都是你的猜测,你并没有证据。朕不能偏信你的一面之词,更不能为了你的一个猜测,而去怀疑朕的母后和皇后。”
林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沮丧地道:“父皇,宛儿也知道自己没有证据,也从来没有想过让父皇去帮助和偏向王家。宛儿只想让父皇知道,如果最近有官员举报或弹劾王家,请父皇务必三思而行。”
周昌安一怔,拧眉问道:“宛儿是听说什么了吗?”
林宛闻言一惊,愣愣地摇了摇头,道:“宛儿没有听说什么,宛儿只是心中暗暗猜测而已。父皇,难道真的有人告王家的状吗?”
周昌安有些迟疑地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道:“前些日子,朕就已经收到了好几封举报信,信中举报王融刚在福建任知府期间,挥霍无度,玩忽职守,中饱私囊,以权谋私。并且,每一项罪名,都有确凿的证据,连证人都有名有姓。朕已经派钦差大臣去福建调查了,月底之前应该就能有消息传回来。”
林宛苦涩地一笑,叹道:“父皇,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呢?虽然宛儿并不知道举报信上是怎么写的,也许信上所说,尽皆属实。但是,王大人在福建这么多年,把福建城管理得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经济繁荣昌盛,是大封国除了京城以外,最富庶的一座城池。多少人盯着他这个福建知府的位子,早就想瞅准了机会,将他拉下马来。”
周昌安沉吟不语,心中暗暗思索着,如果王融刚真的被革职查办,那么最有可能顶替这个位子的是谁呢?
林宛见周昌安陷入了沉思,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安静地站着,不再多话。
过了许久,周昌安抬起头来,见林宛呆呆地站在那里,微蹙着眉,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似乎已经走神了。
周昌安有些好奇地问道:“宛儿,你在想些什么?”
林宛一惊,抬起眼眸,有些迟疑,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眼神有些闪烁,似乎在纠结着,到底要不要说。
周昌安轻笑摇头,道:“你这丫头,还有什么是你不敢说的吗?你仅凭猜测,连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的状都敢告。朕有些好奇,难道还有什么能让你害怕的吗?”
林宛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狠了狠心,皱眉问道:“父皇,福建城与南越国隔江相对,与西陵国也只隔着一座福陵山,南越国早就想打福建城的主意,可是福建城固若金汤,又有大长公主殿下的驻兵在那儿,所以一直不敢轻举妄动。宛儿突发奇想,这一次,会不会是兰子恒,想要动福建城的脑筋呢?”
周昌安一怔,心道,林宛确实是突发奇想,但是,却也并非全无可能。如果真的如林宛所说,兰子恒是想由福建借道,翻过福陵山攻打西陵国,那么,西陵国就真的是腹背受敌了。再加上西门虎成的里应外合,西门龙傲即使守着皇宫负隅顽抗,最后的结果也只能是被困死在皇宫里。
再则,如果南越国和西门虎成拿下了西陵国的皇权,两国结盟,从福建进发,攻打大封国。若是粮草充足,一鼓作气,预计只需要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就能攻进京城。
想到此处,周昌安只觉得不寒而栗,突然有些头疼,拧眉看着林宛,久久没有言语。
林宛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低下了头,仿佛觉得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勤政殿里又陷入到一片寂静当中,林宛被周昌安看得心中开始有些慌了,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她不知道自己说得对不对,更不知道周昌安会怎么想。也许周昌安会怀疑她别有目的,也许周昌安会认为她一心向着西陵国,也许周昌安会对她也生出忌惮来,也许她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周昌安看了林宛许久,又转头看向靳浩然,淡淡地开口道:“靳贤侄,你先到殿外去等一会儿,朕有些话要单独问问宛儿。”
靳浩然一怔,看了看林宛,见她点头,才恭恭敬敬地向周昌安告辞,转身走出了内殿。
殿内只剩下周昌安和林宛两个人,四周更加安静了,连空气都让林宛感到紧张。
就在林宛感到快要窒息的时候,周昌安终于开口了,他盯着林宛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林宛浑身一震,惊恐地看着周昌安,颤声唤道:“父、父皇……”
周昌安锐利的目光一直盯在林宛的面上,丝毫没有放松,继续逼问道:“你,究竟是谁?”
林宛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心中一直默念着,镇定、镇定、镇定……
周昌安却没有给她任何机会思考,再一次沉声问道:“说!你到底是谁?”
林宛逼着自己去看周昌安的眼睛,毫不回避,慢慢平静下来,缓缓开口道:“父皇,我是林宛儿,是您亲封的宛心公主,是您的臣子林之淮的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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