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舞会没有霍比特人的聚会那么有趣,至少没有那么多食物,”阿拉贡说,“我们的舞会以交际为主要目的,会跳很多曲舞。”
“我最喜欢跳舞了!”皮聘叫道,“陛下,您会在河岸庄园举行一个人类那种舞会吗?”他眨巴着渴望的大眼睛看着阿拉贡。
“当然可以,为什么不呢?”阿拉贡笑道。
“真的?太好了!”皮聘和梅里一起欢呼起来。
山姆使劲扯他们的袖子,让他们安分下来。
比尔博已经不敢看其他人的表情了,他学着索林的样子往窗外看。
临走的时候,皮聘一个劲叮嘱阿拉贡要记得他的承诺,举行一场人类的舞会,阿拉贡保证会尽快安排。三个霍比特人祝弗罗多早日康复,然后便告辞了。
当天晚上,吉尔蕾恩向她的哥哥抱怨道:“你不会真打算举行舞会吧?要知道,我很讨厌那种场合!”
“为什么不呢,”阿拉贡很看重这件事,“让夏尔的居民了解我们的习俗是件好事,只要厨房准备好足够的‘热汤’,这场舞会就可以举行啦!”
“你为什么不作些有益的创新呢?比如可以不跳舞,大家只是喝喝茶、聊聊天。”吉尔蕾恩轻轻扇着小扇子。
“那还叫什么舞会?”阿拉贡不同意,“一定得让大家跳舞跳个够!”
最后吉尔蕾恩没能说服她哥哥,于是夏尔第一场真正的舞会就这么被确定下来了。
星期六,弗罗多终于恢复了健康,比尔博立刻决定动身回袋底洞,他谢绝了阿拉贡的挽留,打算带弗罗多步行回去。但阿拉贡坚持要用马车送他们,比尔博也只好妥协。
送别的时候,阿拉贡依依不舍,他希望能很快再次见到两位霍比特人。比尔博看得出来,阿拉贡一直看着弗罗多一个人,比尔博不禁微笑,经过这几天,他已经充分了解了阿拉贡的高尚为人和坦荡胸怀,而最重要的是,阿拉贡毫不虚假地爱着弗罗多。
马车前进的途中,比尔博对弗罗多说:“我不得不说实话,除了可亲可敬的阿拉贡国王以外,我对河岸庄园的想法只有一个:能尽快离开真是再好不过了!”
弗罗多无奈地笑了。和比尔博不同,弗罗多为人更为宽容,宽容得有点傻气,而比尔博也常常担心弗罗多会因此受到伤害。
看着马车成为田野上渐行渐远的一个小点,索林躲在窗帘阴影中的脸上露出一丝失落的表情。
☆、第十章
又是一个星期一,在袋底洞的第二顿早餐上,坐在主位的比尔博拿起餐巾擦擦嘴,向所有人宣布:“今天的晚餐要丰盛些,有一位客人要拜访袋底洞。”
皮聘尖声叫起来:“阿拉贡要来?弗罗多你这个小坏蛋!你居然瞒着我们!哇!国王要来作客啦!”
弗罗多莫名其妙:“他没说过要来啊?至少我没收到任何消息。”
“不,不是阿拉贡,”比尔博说着拿出一封信,“这个人我还从没见过。他名叫罗索·塞克维尔·巴金斯,前几年他不知从什么地方弄到了一封有法律效力的文件,证明他才是我的法定继承人,所以只要我一死,他就可以把弗罗多赶出袋底洞。”
“天呐!是那个家伙!”皮聘尖叫起来,完全是另一种方式,“不能让他来!”
山姆生气地说:“听说罗索一直在给幽暗森林的精灵王瑟兰迪尔干活儿,日子过得比每个霍比特人都好,他干嘛还要回来抢弗罗多先生的财产呢?”
“有钱人都是这么堆出来的,山姆,”比尔博抬抬眉毛,“他们一个子儿都看成宝贝,所以才会成了暴发户,然后就更是一个子儿都不能丢了。”
梅里问:“他信里都说了什么?为什么要挑这个时候回来?”罗索自打生下来起还从没来过夏尔,他不可能突然对祖先的土地产生乡愁,所以他回来的目的恐怕只有一个——视察他未来的财产。
“他说,”比尔博清了清嗓子,“他对将要在我死后获得我全部的财产而受宠若惊,也对我的‘可爱的侄子们’将无依无靠而深感不安。”
“假惺惺!”山姆厌恶地噘嘴。
梅里听出某个不对劲的地方:“他说的是‘侄子们’吗?他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有两个侄子?”
“不,我比你想象得更富裕,梅里,”比尔博说,“接着听下去:‘为弥补令侄之不幸,鄙人将择四位表兄弟之一为终身伴侣,鄙人生性乐善好施,不忍坐视他人之苦,此义举虽系无奈,然鄙人定将欣然为之,视所选之人为心头所爱,不负终生。’”
“四个?你哪来的四个侄子?”其他四人都吃惊地叫道。
比尔博的视线在他们身上扫了一圈,慢条丝理地说:“四个不都坐在我面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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