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尧突然插嘴:“死玉的确可以封禁冤孽,但要把它贴身放着,快飞升的道士都不敢。”他盯着居丽胸前那块玉,淡淡地说。
这居丽却丝毫没有被他的话吓到,甜腻腻地凝视梅尧:“谢谢警官提醒。其实我不信这些东西。不过这块玉是我家传的,我戴着才会觉得心安。”
一共半个小时,蒋颖自觉已经摸到一些脉络。“就等找到鲁雪峰了。”
“蒋队,我觉得这两个人都在怕什么东西。沈训宽病急乱投医的开光珠串也好、居丽戴的那块死玉也好,都是为了驱鬼辟邪。但那程度,明显已经不是一般意义的消灾祈福了。”
“我倒是觉得他们俩都可以算是嫌疑人。虽然两人1月5号晚上都有不在场证明,但现在还有一个人没出现。”
梅尧见蒋颖对他说的话不感兴趣,也就不再多说了。
第23章
之后四天,梅尧一直在等蒋颖那边找三个人的消息。到第五天早上,邵明还趴着睡觉,就被外面门铃吵醒了。等他换好衣服出卧室,杨书奇已经坐到了客厅。现在杨书奇右手袖子捞起来,手臂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绷带。
梅尧看邵明出来了,跟杨书奇说了声,去厨房煎了培根和鸡蛋,倒一杯牛奶放到餐桌上,邵明洗漱完正好可以去吃。
吃着每天不重样的早饭,邵明听杨书奇在那边请求帮助,神色很是镇静,但言语间多少有点急切。
“这是您给我的消灾符。”他费力地用左手掏出符纸摊在茶几上。明黄的朱砂符沾满黑点,像是发霉了似的。
梅尧用食指和拇指拈起符纸,轻轻捻了下,黑色的霉渍像碎屑一样纷纷落下,碰到茶几、地面就燃起一朵朵细小的火星,消失不见了。
“阴气而已。”他突然将符纸拿到鼻子边儿嗅嗅,“感觉上……跟那天看到的男人很像。”
杨书奇松了口气,说:“果然是他……”随后他将这几天遇到的事细致地告诉了梅尧——
一月二十六日凌晨,杨书奇有一场早戏,凌晨四点就收拾好出了门。到停车场发现没带钥匙,掉头回去,在楼道里听到了一男一女争执声。
“我、我我、我知道养活自己,不要你管!你、你自己回去!”男人声音沙哑生涩,给人一种不常说话的局促感。
女人絮絮叨叨,急躁中带着担忧。“宝儿听话啊!妈妈这也是为了你好!还记得小时候妈妈给你烧的鸡吗?你那时候可喜欢吃了。要是听妈妈的话,妈妈再烧给你吃……”
“滚、滚开!”
杨书奇心里嘀咕这妈妈声音还挺年轻,为防那一男一女尴尬,也没进电梯间与那两人打照面,转而去了货梯那边。等拿了钥匙下来,电梯门一开就撞到一个身材微胖的女人。那女人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穿着九十年代风格的的确良黄花半裙和白衬衫,头发朴素地盘在后脑,用的是那种现在市面已经买不到的黑丝绒红边花瓣头绳。杨书奇还没来得及道歉,那女人一见他就惊恐地连退数步,险些跌倒。杨书奇忙上前去扶,她像被烫到似的一缩手,“啊啊”尖叫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冲过来,猛地把杨书奇推开。勾着背像驱赶脏东西一样向他连连挥手,一边凶狠又结巴地吼他:“走开!快走开!你、你走开!”这个人正是住在他楼上那个衣衫褴褛的乞丐。而沙哑而生涩的声音,分明就是刚才与女人争执的那个男人。
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杨书奇这才看清这乞丐的脸,虽然满是污渍,但意外的年轻,顶多二十来岁。
莫名被敌视后,杨书奇向两人说声抱歉,迅速离开,再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但就在这之后的第二天,他需要出席品牌晚间活动,晚上九点多才出门。老旧的电梯门哐当哐当地打开,他一面和经纪人发消息,一面往前走,刚一脚踏出就觉得不对,身子赶忙往后倾,险些跌倒。手上一松,手机朝前滑了出去,直掉到电梯里,数秒钟之后,才听见一声闷响——这电梯门里竟然是空的,电梯还在楼下!他刚才要不退那一步,当场就得摔死在里面。
心有余悸地找上业委会说了这件事,他匆匆赶去活动。当时心中不安的感觉已经越来越强烈,他直觉这电梯的事绝不会是意外。而就在这天活动现场,主持人邀他上台讲话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慢了半步,还没走到预先定点的位置,就听“擦啦啦”的电流声,他心下一惊,眼见着反光伞在他面前“砰”一声炸裂,立刻燃了起来。他反射性地用右手挡住,慌张转身跑开,没想手上已经烧了起来,朝地上一扑,滚了几圈,愣是把火滚灭了。不过手上皮肤也烧坏了,血红的肉夹杂着焦黑的碳化组织,一块一块地,触目惊心。
杨书奇疼得呲牙咧嘴。知道事情不对了,心念一动,摸出梅尧给他的消灾符一看,果见上面沾满小黑点。他想着这符纸可能是一次性的,去医院包扎清洗上药之后,就赶紧联系梅尧,连‘紫薇阁’都不去,直接来了白桂园。
梅尧听他说完,沉思片刻,平静地说:“这个符并没有替你挡过灾,它只是沾了点阴气。太上消灾祈福符能驱鬼辟邪,但不能防犯人为的灾害。”
“您是说,是有人想杀我,而不是我惹上阴鬼了?”
邵明这会儿已经吃完早餐。梅尧见了,起身去收拾碗筷,一边说:“鬼也是种灵体,没经过特殊仪式或媒介,就不会有太远距离的活动能力,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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