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略过仍微扬着头的岑裕,白薄心中不免有些感慨,还真是认真呢。
殊不知,岑裕的思绪早已飘到了外太空,他也不知怎么了,台上老师讲的课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偶尔回过神来瞄一眼上的重点在书上划两条线,划完后笔尖无意识地按着线的痕迹戳着,一下一下,虽然戳了好几下但墨水全被之前所画的线覆盖,一点都瞧不出痕迹。
岑裕垂下眼帘,目光涣散地望着书本发呆,他微抿了下唇,不知想到了什么,指尖握着笔的力量越发加重。
“你的病好了吗?”白薄突然问道。
“嗯?”这突然的关心让容映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随后很快地回神,用力地眨了两下眼,才说,“没事,小病而已。”只是随后眉间忍不住皱了一下,但又很快地舒展开来。
“哦,那就好。”白薄的语气有些冷淡。
春天,窗外的微风拂过,树木发出了些许响声,偶尔卷下几片枯黄不稳的叶子,就连白薄都感受到了春风吹过带来的一丝清新的气息,淡淡的,还带着些土味,阳光透过树木间的缝隙洒落在地面露出斑驳的影子,参差不齐,就连桌前都有一道阳光照射进来的光芒,白薄的手指覆盖在上面,光线便顺势跑到了他的手背上,不知怎么回事,心情就像吃了跳跳糖一样,忍不住雀跃。
容映也注意到了白薄脸上怎么样都忽视不了的笑容,少年的相貌本就精致,但平时一直冷着张脸硬是将那副俊美不凡的容颜压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此刻唇角露出一个勾起的弧度,整张脸都变得柔和了许多,更是将那份夺目的面容发挥到了极致,完全和平日里面若冰霜的样子判若两人,容映不免呼吸有瞬间停滞,感觉像是被微小的电流击了一下,不疼,但有些痒。
好不容易才将痴迷的目光从白薄脸上挪开,容映却又忍不住偷瞟了眼,有些好奇地问道,“怎么了,今天这么开心?”
“嗯。”白薄不否认此刻惬意的状态,唇边的笑意越发扩张,侧过头目光柔和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或许是吧。”
就是这么一个眼神,让容映忍不住捂住了胸口,嘴里默默骂道:妖孽,活脱脱的妖孽。
这要是他平日都是这般模样,校园的分手率将会上升多少,别说女人了,就算男人都未免看得心猿意马,容映的掌心能明显感觉到此刻心跳频率的加快,扑通、扑通,他暗自平复了许久,才渐渐缓过来。
“啪嗒。”一声不算大但却足够清晰的掉笔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只见岑裕微红着脸弯下身去将掉在地上的笔捡了起来,大部分人也只是看一眼便接着转过去继续做先前的事,该干吗干吗,很快的将这件小插曲抛之脑后。而将笔捡上来的岑裕则双眼盯着笔尖默默发呆,等到下一次继续照着在书上划线的时候,才发现笔被摔断水了,干巴巴的笔尖在纸页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像是一道沟壑横在了心上,岑裕看得有些难受,拿出另一支笔顺着那道痕迹重新覆盖上墨水,这下,就没有了。
“叮铃铃……”下课了,容映在座位上伸了个懒腰,然后顺势不客气地把手搭在白薄的肩上,接着还把另一只手环过来勾着白薄的脖子,问,“吃腻了食堂,出去吃?”
两人一副亲密无间的样子,白薄微皱了下眉但是忍着没把容映的手打下去,拿起了桌上的手机说道,“好。”接着,容映也识趣的主动松开了他,但两人这般亲昵的举动落在有心人眼中,又更加证实了他两的关系,彻底摸不清了。
容映有车,两人终于能免去打车的苦恼,容映载着白薄来到了附近的万达,在地下停车库停好车后,容映才后知后觉的想到,“对了,我们吃什么?”
白薄一愣,看了他一眼,“我以为你应该有计划。”
容映无辜地望着他,我没有啊。
这样眨巴着眼睛的样子更像他家阿黄了,于是白薄没克制住的在他头上像撸狗那样顺了一把毛后,说道,“那就边走边看吧。”
莫名其妙被人当狗摸了一把的容映:好像有哪里怪怪的??
所有的万达都长得一样,这是白薄最直观的感受,转来转去都是差不多的布局,两人并排走着,兜兜转转逛了一圈下来也没发现什么有意思的店,白薄提议着,“干脆去吃火锅吧。”
容映眼珠一转,对此并无意见,“行。”
等到点菜的时候,白薄才凑巧的发现,两人都是肉食动物,无肉不欢的那种,于是口味相同下一拍即合点了满桌的荤,唯一的绿色还是每盘肉下面垫着的那片装饰用的生菜叶子。
于是,这一顿火锅,吃的是主宾尽欢。
除了其中的一点小插曲:
白薄看着自己下的肉又一次被容映手快捞起,无奈说道,“喂,那是我的。”
容映将肉抢先一步放入口中,“谁手快就是谁的。”
“……”白薄能怎么办,他也很无奈啊,于是他只能又下了一盘肉,果然,等肉熟了的时候容映也顺势过来捞了一勺子,捞完还讨好的冲白薄笑得露出两颗在外的小虎牙。
白薄恨不得能把他的虎牙给敲碎了,这熊孩子。
饭后,容映说想吃甜筒,并还以第二个半价的理由顺便让白薄也买了个,白薄向来不喜欢吃这种甜腻的东西,所以只是意思般咬了口便拿在手上再没动静,容映则在路过一家店的玻璃时朝里头看了一眼才异常,他愤愤地控诉着白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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