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安之摸到隔壁的枕头是空着的,言蹊并没有在床上,她急忙爬起来。
二楼的客厅没有人。
安之想了想,回屋拿了件言蹊的毛衣外套,悄声下了楼。
在一楼的小偏厅里,她果然在那里,灯光温暖而微暗,她细长的手指握着水晶高脚杯,杯里盛着瑙红色的液体,她纤弱的肩膀微微颤抖着。
安之缓缓地走到她身旁,几上放着相框。
是那天他们一大家人照的全家福。
那天只有拍第一张大家正经地露出洁白的牙齿笑着,然后拍过的一两秒,抱在怀里的双胞胎就哭闹起来,大家扭头去看,帮忙的帮忙,哄的哄,笑的笑。
那天的阳光果然很好,摄影师拍了这一幕,整家人的幸福感溢出了相片。
安之眼睛发涩。
言蹊的手指轻轻地摸着言爷爷和言奶奶的脸,两位老人一如既往的慈爱地笑着凝视着他们小辈们。
安之把外套撘到她肩膀,拢紧一些。
言蹊的手从后握住她的,拍了拍。
安之搂住她的脖子,把头贴紧她的耳畔。
有几秒钟她们都不说话,安静地感受着温存的一刻。
然后安之轻声说:“姨姨……”
“过来。”言蹊拉着她到面前,把她抱到膝盖上。 安之先是感到意外,先是脸微红起来。就像小时候一样,言蹊心情低落的时候就会把她抱在怀里,现在又有所不同,她把脸埋在她的锁骨,深吸一口气。
“你真香。”她喃喃道,呵气如兰。
她才真的香,气息中还含着一点酒香。
安之的脸颊更红了些。
夜已经很深了,偏厅的暖气有点不足,她搂紧言蹊:“姨姨,我们回去睡吧?”
“嗯,”言蹊轻轻地哼了声,“让我抱抱。”
安之想说回去在床上也可以给她抱的,不过言蹊这类似撒娇的动作已经让她无条件顺从,就由着她了,她学着她的动作,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发丝。
“陶陶,我对你不够好。 ”言蹊突然开口。
安之疑惑着“嗯?”一声询问她。
“ 你小时候我对你不够好,你当时那么小,就得独自一人面对死亡,没有人给你依靠,而我那时只注重工作……”
“姨姨,”安之急忙打断她:“没有呢,你对我很好很好,你把我带回家,你那时工作那么忙,家里人都很疼我。”
言蹊心里酸楚,到了这个年纪了,至亲的离去已经算是喜丧,她还接受不了,对比下来,安之当时还不足六岁。
安之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她轻声宽慰她:“是你让我变成家里的一份子,我有今天都是因为你,是你把我带到你身边,让我可以爱你。”
她的话语温暖如春,带着情深义重的质感,言蹊嗅着她发间跟她一样的香味,一样却显得那么独特。
言蹊抚了抚她的脸颊,柔情蔓延。
爷爷奶奶的感情她知道,如亲友如爱人。她一直在追求这种浓厚恩爱的感情,从来没有这一刻,她真切地感到这份感情就在她身边。
一旦深刻地领悟到这点,她不禁反省起自己,很多事情都没有做好。
“还有,我之前伤了你的心……”
“嘘……”安之低头吻了下她的头顶,知道她现在心情不稳。
“那你以后对我好,多疼一下我。”安之又吻了吻她,心疼她这一刻的脆弱。
“你还有我,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的。”安之抱紧她。
“可不可以不要这么难过了?”安之低声说。
“好。”言蹊回吻了下她的下巴。
“那不要喝酒了。”安之趁机说。
“好。”言蹊想都不想地应了。
安之酒窝动了动,伸手去拿杯子,抿了一口。
她还没来及品味,言蹊的唇已经追上来,把她口中的液体含进她嘴里。
“唔……” 安之没有意料到这举动,两人亲密温情地亲吻了一阵,时钟的指针仿佛都慢了半圈。
“这酒不错。”
安之感觉有些醉了,抵着她的额头:“姨姨,我们上楼吧?”
“嗯?”言蹊勾着唇笑了下,附到她耳边,“……你这是在暗示什么?”
安之眨眨眼,赧然地红了脸:“……很晚了,该睡了。”
言蹊笑了笑,摸了摸相框,叹口气:“好的。”
她这声叹气里并没有多大的悲伤,有一点点伤感,一点点感慨,一点点安心。
安之站起身,把手伸向她。言蹊的眸里有沉淀下来的宁静柔和,安之的手指细白,十指柔嫩,是属于年轻女孩的手,正在等待着她,也许不像男人那样强大有力,却能给她旁人不能给的温暖和安心。
她把手递给她。
安之冲她露出明媚的笑容,把她轻拉起来,“ 好了,言小五,我们去睡觉觉啦。”
她甚至还晃了晃她们拉着的手。
言蹊眼里聚起稠密的暖光。
记忆里也似有相识的一幕,只不过那个小女孩已经长大了,变成了她的恋人。
她跟着她上楼去了。
安之让她睡下,从被窝里抱住她,亲吻她,贴近她的耳边跟她说着绵绵的情话。
言蹊抚摸着女孩的饱软的面颊跟她接吻,温存,她们的发丝缠绵在一起,言蹊的手指抚摸她的下巴,脖子,抚摸着她胸前两枚温软的水蜜桃。
安之嘤咛出声,低声道:“姨姨,让我来。”言蹊发出一声柔和暧昧的浅叹,漂浮在她们之间:“ 陶陶……”
言蹊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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