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粮仓里走动着,有时在粮袋前停了下来,明显的能感觉气氛的紧张。何父回头去看冯大人还有属官,见他们面色平静,就自己试抽了一下,抽出来的粮是对的,连抽四个方向的四个袋子,粮食都是好的。
何父抽完第四个袋子的时候,猛然回头,看到了管粮的属官那没来得及掩饰下去的不屑,心头火大,走了十来步,王达看到他的动作吓的胆都破了,用前才用的借口道:“大人!粮袋经抽子插入总会破坏粮袋对粮食造成损害,还请大从慎重!”
何父冷笑了一声,用上一手力,把粮抽子深深插入袋子里,一抽,抽出来指粗的半筒粮食一看,霉的!
他现在已经有八分信了白晋飞的话,想到他说的那些惊人之语,只觉手脚都凉了,脸色难看目光严肃的看向了冯大人。
冯大人也脸色难看,瞪向王达:“怎么回事?”
何父不语,快速再抽了几个,霉的!全都是霉的!
他让他将外边的粮袋搬开,来的人有些推搡,最后还是把外边的粮袋搬开了,里边的粮袋装的都是脱皮后的糠和麦杆!
原来,他看过的那十六个粮仓里检查过的那四袋都是在各方向中间,都是好的,做样子的,其它的外边的粮都是霉的,里边的连粮食都不是!
何父又去检查了另外十五个粮仓,皆是如此!
冯大人逼问王达,王达跪下痛苦流涕,冯大大吗王达让他失望,让他抓了起来。
等何父回了衙门,冯大人就说要好好的查明此事,并宴请何父,这时家里厨娘又来说夫人已经好,何父就不同意去吃酒。
白晋飞在一旁侍酒,不过被冯大人赶了下去,换了个美貌的丫鬟,最后还是要送与何父,何父以家有病妻为由,没要。
等回何家时,白晋飞被叫到了何父的车上,白晋飞问:“冯大人是不是想拉你下水?”
何文才现在还有些回不过神,看到白晋飞竟然猜对了,又是吃了一惊,努力保持的镇定终于不能再保持,手有些抖的道:“先生!”
何父伸手,制止了他的话。
何文才一见,立刻明白过来。如果连十几年的丫鬟都能是别人安插的,那么车夫呢?
回去了家里以后,何文才在书房里立刻问何父,是不是要等明日查了河堤再飞鸽去临县。
何父昨天已经写了八封信和三个折子,让一个带来晖洲的属官去带着去了别官县,如果事情真如白晋飞所说,就把第一封折子通过驿站发出去。
“你还不明白吗?有人监视我们的住宅!飞鸽传信很有可能被发现,我跟置闲约定的是今日若是无鸽信就去传信,有鸽信就再等等。如果粮食全是好的,那么飞鸽不飞鸽都没有问题。反之……”
何文才有些急:“爹爹,河堤之事还未确定,这样……”他并不知道他父亲折子里写的是什么。
何父的第一个折子里,是写着粮食与河堤一起出事的。
第二日何父去查河堤,果然发现了问题。他当既写了折子,通过晖洲的驿站偷偷的发了出去。
他知道,这件事一定会被冯大人知道,白晋飞说的要是真的,那么折子一定会被截。定边王在朝中很有些势力,折子很有可能到不了天子手里,就只期望其它的方法了。
等回信的这段时间,何父与何文才都很焦急。何文才现在非常敬重信任白晋飞,问他:“不知进展如何,天子会不会信爹爹。”
白晋飞让系统关注着,说:“目前还无事。”
这几天,何父与冯大人该交接的都交接了,有问题的都在公文里写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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