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诺穿着西装,打了领带,一会而他还要带着胸花。一身精明干练的打扮,显得他又年轻了几岁。更让人在意的是跟在他身后的小小白马王子。白外套白色牛仔裤还梳了个背头,俨然一副小大人的打扮。可是和他假装成熟的外表不配的是他通红的脸蛋,这种矛盾的反差立刻让石头成了中年阿姨的目光焦点。
今天是个好日子,结婚的也不止魏言一对新人。即便如此,门面上魏言也是占了优的。
“你爸爸在里面等你。”魏诺经过她身边,女人看了石头一眼,脸上的无奈一闪而过,石头甜甜地喊了一声“奶奶好”。
魏诺今天是伴郎,他先去礼品台寄礼,从包里拿出一个红包给台前的人,“魏诺。”
台前奋笔疾书的人是自己的舅舅,忙得头也来不及抬。听见魏诺的声音,他惊讶地抬头,随后又低头工工整整地将魏诺的名字写在红簿子上,“魏诺啊,很多年没见你了。”
“是啊,舅舅。”魏诺明白现在不是闲话家常的时候,拿了送的礼品就走向宴客厅。
宴客厅里同样忙碌。一条新郎新娘专用道把整个会场分成两个对称的部分,尽头是一个小型的舞台,两边还有红蓝白三色的玫瑰花簇。两端有竖着淡色的植物拱门,寓意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两边的宾客区已经摆好了酒水凉菜,中间不乏一些粉色气球点缀。喜庆的气氛充斥在宴客厅的角角落落,也洋溢在人们的脸上。魏诺也想快速地融入到这种喜庆的气氛中去。
不多久,魏诺就在舞台附近找到了自己的父亲。
“爸。”他喊了一声,声音干哑。太久没有喊出这个字,久到肌肉记忆都被忘记。
魏父猛地回头,眼睛上上下下地检视,大概还算满意,他冲着刚才说话的人摆摆手,转身正想嘱咐几句,一眼又瞥到了魏诺身边的石头,嫌恶地皱了下眉头,很快将情绪隐藏起来:“你过来。”
魏诺点头,对石头说:“你站在舞台边等我,不要到处乱跑。”
“爸爸,我可以拿一个气球玩吗?”
魏诺脸上流露出尴尬的神情,魏父不置可否,最后还是婚礼策划的工作人员从备用道具里拿了一个粉色气球,“小朋友,给你。”
石头接过气球,注意力就完全转移了。
魏父和魏诺两人进了临时准备的更衣室。
“今天是魏言的大日子,不准给我出错。”
“是。”他的严厉和冰冷还和记忆中一样,明明是普通的语调,平凡的声音,都有种不怒而威的意味。
“还有,既然带了那孩子来,嘴巴给我看严了。”
此刻的魏诺明白,事情远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糟,却也谈不上美好。妈她肯定没把自己的要求全数说给爸听,但事已至此,爸不能在所有的亲朋好友面前丢了面子。一来魏诺要扮演好伴郎和好儿子的角色,二来他要守口如瓶,关于石头他需要想一套过得去的说辞。
对于魏诺自己呢?
哪有什么过得去的说辞,哪有不继承香火的理由呢?爸想做的不过是让他这个哥哥给魏言一个完美的婚礼而已,是自己过度期待了。无论是不是过继的弟弟,魏言始终是自己的家人,拥有一个完美的婚礼并不是什么奢侈的要求,他一定做到。
他一定能做到。
魏诺从更衣室出来,见到石头,疲惫地扯出一个笑容。
石头却全然察觉不到,他看见魏诺的胸前多了一朵红色的胸花,兴奋地大声叫喊,“哇。爸爸带红花,爸爸带红花。”
然后不知道何时与石头打成一片的其他同龄人也一起大声欢笑。
这一切被魏父看在眼里,心下更是嫌恶这个叫石头的孩子几分。
定下的时间将近,新郎和新娘也已经进了宴客厅。魏诺努力回忆了新娘的名字,程懿。
在门口的时候没有看见魏言,现在他领着一袭白纱红唇粉面的新娘经过魏诺身边,魏诺才把他看清楚。几年过去,魏言成熟了许多,虽然只有二十八岁,可和那时候的自己不同,魏诺明显地感觉出来他的气度,他的稳重。这可能和他必须从小学会面对父母的不幸有关。总之,魏诺很庆幸魏言能够快速成长,变成如今这副可靠的样子。
魏诺朝着魏言微笑,俊朗的脸上只有寥寥几条皱纹。他给了魏诺一个拥抱,“哥,你能来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印象中,父母对于自己的事守口如瓶。魏言没有机会知道,可没有人能够保证。父母和孩子之间,无论如何都会各自保有一份秘密。然后各自以为这个秘密被保护得很好——这一点魏诺在收养石头的两年里感受尤为深刻。
既然如此,魏言会知道吗?
程懿正向这边看过来,上下检视着。魏言的拥抱时间似乎有些过长了——程懿正盯着魏诺的脸。因为拥抱的关系,此刻魏言看不见程懿是用何种表情在看着自己的哥哥。
魏诺告诉程懿了?
又一个疑问在魏诺脑中滋生。他连忙和魏言分开了。比起拥抱,魏诺选择用手拍了拍魏言的肩膀,“大喜的日子你可别来喜极而泣那一套,穿得人模人样的,很精神嘛!”
“你也太小看我了”,魏言想起来还没有向魏诺介绍身边的妻子,“哥,这是我妻子程懿。”
程懿笑的很好看,一举一动都表现出她的修养来,“大伯?我还是喊你哥吧。”
“当然当然,不用在意那一套。”魏诺突然降低了音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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