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诺,别说了。”魏妈妈和魏父生活了几十年,他一个眼神的变化,一皱眉,魏妈妈就知道是暴风雨还是晴天。
“你儿子?那是你儿子吗?今天亲家在这里我不想闹得太难看,就那种闯祸的小子也就是你敢带来。”
魏诺惊讶地看着魏妈妈,她的脸色变得难看,尴尬溢于言表。在魏诺持续的目光中,她选择了回避,也就给了魏诺无声的回答。
“如果不能带石头来,我一开始就不会来!”魏诺气得颤抖,全然不顾在场的人。
“混账东西!”魏父一个巴掌打在魏诺脸上,魏言看得傻眼,程懿也默默地攥紧了魏言的手。魏妈妈上前去拦,被一个怒目定在原地。气氛一度十分尴尬。那些死党再怎么醉酒也强撑几分清醒,识趣地纷纷离席。亲家也深深地担心起女儿的未来。在一旁盘问着魏言。
“借你的胆子!”魏父又要出手,被魏妈妈拦下,于是顺利地把气撒在魏妈妈身上,“你去告诉那个不孝子,这里根本没有什么石头,让他也快滚,滚!”
魏妈妈无奈地看了魏诺一眼,也是摇头,告诉魏诺石头并没有回到这里。
这时亲家那边问了个尖锐的问题,魏言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你哥哥,还和你们住在一起吗?”他们实在无法想象,还有一年才拿到拆迁款的两夫妻如果和这样的家庭共渡一年会是怎么样的情况。
魏言在一旁更是尴尬,他看向魏诺,又看向魏父,最后和程懿四目相望,还真说不出个一二三四来。
“不会的不会的。”魏父忙于解释,“他工作忙,这几年都自己住公司附近,不和我们两老在一起住已经有好几年了。”
是五年。魏诺的伤口像被什么东西无意识地触碰了。他身体竟突然一颤,有了想离开的念头。讽刺的是,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
特别是魏父开始低身下气地继续解释,魏诺如何如何在外发展,如何如何不会与他们同住。期间魏言向他投来了担心的目光,但是在程懿的示意之下,这种目光很快就消失了。如果设身处地地为魏言想一想,今天在岳父岳母面前不做一个表态,大概以后都会被揪着辫子不放吧。程懿也是为了他好。
可是魏诺心里还是很难过,像过期的泡菜,从酸甜变成了酸,然后在心里肆意发酵,腐烂,侵蚀。他很难受啊。很难受啊。
酒店外响起了钟声,是一种姑娘般的讽刺。就连魏妈妈也示意让他先离开。结果不言而喻。是啊,他该退场了,这次,就彻底了断了吧?疼痛随着心脏跳动的节奏宣示着它的存在,但魏诺的脑中塞满了担心和麻木,已经没有力气感受疼痛了。
多么浓烈。
他转身了,他走了,他的脚步因醉酒而沉重。他的肩膀不知是放下还是收起,他在强烈的矛盾中感受无声的疼痛。他该知道那有多痛,但是此刻他感受不到。
突然庆幸。
魏诺的电话响了,是陈要宇。
他接了起来,脸上恢复了些表情。回过头,算是做了最后的道别,他一刻不停地向三楼跑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更新结束。
第29章 离开3
魏诺舍不得挂电话,跨出宴客厅的大门前连问了三次“真的吗”,情绪异常激动。当然这些语无伦次和哽咽忙于向亲家解释的魏父是不会知道的,更不可能听见魏诺微弱的抽泣声。魏诺吸了吸鼻子,恍惚间像极了自己十六七岁的样子。
他疯了一样地跑到陈要宇说的三楼,跑动的风声打扰到了已经累得哭睡过去的石头,小小的身体披了一件不属于他的外套,皱了皱眉,又恢复了平静。魏诺放慢放轻了脚步靠近,陈要宇正背对着他。站在楼梯转角的窗边不知道是怎样的表情,魏诺注意到窗沿上有一支折弯但还很完整的烟,想了个大概,又将注意力集中在石头身上。
“我来的时候,他还缩在一边哭,你爸没有再为难你吧?”
“算是吧。”魏诺简单地解释了几句,陈要宇不置可否。轻轻抚摸着石头的头发,一遍又一遍,魏诺悬着的心总算安稳落地。“你怎么找到三楼来了?”
魏诺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刘君媛也在这里。他隐约记得陈要宇说过。因为婚礼的关系,魏诺熟悉酒店的结构,想到陈要宇和刘君媛将住在这里的某一个房间,度过一夜,迫切的真实感让魏诺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如何形容呢?陈要宇和刘君媛是夫妻,可自己和他是恋人,大脑像缺氧一般,快窒息了。本来陈要宇和刘君媛做什么事,他都不愿,也不想去管,好歹不在自己眼前,该发生的也就自然发生了。
“因为一楼和二楼还有停车场都已经找过了。”
横亘在两人之间的气氛,明明一问一答该是平淡,却因为刻意回避发酵变得奇怪。
“不管怎么样,谢谢你。”明明心里想着要道歉,该先说对不起才是啊。
是自己想多了吗?患得患失的人向来比较脆弱吧。魏诺的心情在刚刚的一小时内大起大落,现在一点不为人道的期待居然也落空了。
“不顺利吗?”失败了所以睡不着?
“很顺利。”陈要宇意外地寡言,而且一直采用背对的姿势。
魏诺心里升起一股不安,但同时,他也有些担心陈要宇。他的表现从任何角度来说都有些反常。魏诺误以为是商业上的得失让陈要宇有如吞了苍蝇,他站在陈要宇身后,拍他的肩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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