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瑞居然突然哑火,半天没有出声,反倒许竟在那头问是不是我,过一会儿接电话的人已经换成了她。
“宁远你在哪?”
“刚比赛完,准备回去。”我强忍着火气,说话声音也尽量放低,“你让程瑞跟我说话。”
“他在旁边。”
我扒了一口烟,等着那头开口,却还是许竟,程瑞算是彻底做了缩头乌龟。
“宁远,还是我跟你说吧,不过你先别生气。”
“你说吧,我不生气。”
“那天程瑞给你电话说美琪腿伤得严重,其实是骗你的。”
“这我知道,伤我都见过了。”
“可是,”许竟突然着急起来,说话语速快了很多,“美琪受伤的确是事实,可是夸大事实却是为了把你骗过来。因为在那之前有人给程瑞打电话,他没办法拒绝。”
我愣了愣,一时不敢确定自己理解许竟所说的话,但潜意识又似乎比我还先接受了这个说法,于是我感觉身体里像有什么东西卡啦一声断了。
狠狠抽了几口烟,却又突然忘了烟该怎么抽,吸进来的辛辣味道,呛到肺里的滋味真他妈过瘾,可我没忍住咳嗽,俯低身体趴在方向盘上,用手臂严严实实堵住了嘴巴。
电话里许竟焦急的声音传过来:“宁远你没事吧?宁远?你说句话!”
我勉强憋着咳嗽回她:“没事,你说。”
“真没事?”
我突然无法控制自己的暴躁,边咳嗽边破口大骂,再不顾该死的风度。
“许竟,你跟程瑞还他妈有完没完,简简单单一件事,你们到底要吞吞吐吐多久才说得清!是不是唐闻秋?是他给程瑞打电话了?”
“宁远……”
但许竟的声音马上被程瑞暴怒的声音盖过去,他终于也急了:“□□妈的宁远,怎么跟我老婆说话!有脾气你冲我来,老子还真奉陪到底!”
“没功夫跟你磨嘴皮子,说,是不是唐闻秋给你打电话?”
“是!是他!你满意了?”
程瑞看来也是疯了,说话又是嘲讽又是委屈,好像瞒着事情的反倒是我。
“宁远,是兄弟我才搅进你们的烂摊子里,不然你他妈看我管不管……我本来没想给你打电话,是他突然给我打给我……你别管他怎么有我的电话,我他妈也不知道……他说请我帮个忙,我一开始没打算理,他娘的竟然要挟我,说我要是做不到,他分分钟有办法让我爸的公司经营不下去,我操他妈的!”
相比被欺骗的愤怒,此时此刻我只觉得害怕,稳了稳声音问:“他说了什么?”
“他说让我想办法把你从s市叫出来,能待多久就多久,所以,你知道了,王美琪出车祸在先,我只是刚好利用了一下。”
我从趴伏的姿势坐起来,身体往后仰靠在座椅上,手慢慢抚上胸口,那里面的玩意儿竟然还能跳,倒也确实是个奇迹。
我吞了吞口水,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一丝空洞的声音:“唐闻秋怎么了?”
“我不知道!”
“他病了吗?可我去找你的那天他的检查报告刚出来。”
“我不知道!他妈要知道就好了。”程瑞亢奋的声音突然低下去,“宁远,你还是去找找他吧,万一呢。”
“万一什么?“
“万一他死了,你丫还来得及送个花圈啊!”
第70章 第七十章
我挂了程瑞的电话,却没急着离开,而是抱着脑袋把唐闻秋住院的事细细过了一遍。
唐闻秋两次检查我都在,而且报告我也是第一时间拿到,实在想不出会有什么异常。但如果不是身体原因,那他的举动就太奇怪了,有什么理由让他不惜威胁程瑞,非把我从这里支开不可呢?
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但想了这么多,我倒是想明白一件事。
无论唐闻秋的理由是什么,我唯一希望他是健康的,长命百岁不好说,但至少不要让我再经历一次送别。
要排除这个疑虑不难,我直接开车去了唐闻秋之前住院的医院。那里的小护士已经认识我,但我运气似乎不太好,他的主治医生和老院长都不在,听说最近几天都在外地交流学习。
检验科的主任倒是没有出差,我也如愿见着了面,可好说歹说,他也只是板着脸把那天说过的话又再重复一遍。
我不死心,问他:“所以报告上的结论肯定是对的真的,是这个意思吗?”
“宁先生好像对我的专业能力有疑问?”
我陪着笑:“不敢不敢。”
被主任礼貌又嫌弃地请出来,迎面就被相熟的护士取笑,说看我也不像是没胆气的人,怎么这么害怕她们主任。
我笑一笑挥挥手,哪里好意思告诉她,我怕的不是她们主任,我怕的是她们主任那张不苟言笑的面孔下藏着我所不知道的秘密。
从医院出来,天已经黑透,但时间其实还早,我开车混在下班高峰的车流里,一边蜗牛似的往前挪,一边胡乱想着别的种种可能。
又想起下午被问的那个问题,那时候忙着想怎么应对而不至于太被动,倒没来得及思考一个很重要的发现。
唐闻秋的公司竟然是这次比赛的赞助商?
可是据我对唐闻秋的了解,他一向对游戏这个行业持不屑态度,这一点早在我上大学那会儿他就表现得淋漓尽致,以至于我受他的影响,玩游戏时总心有戚戚。
这些还都是其次,很确定的一点是,我曾在唐氏实习过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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