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大少简直收放自如:“想吃什么?西餐还是中餐?”
海二少:“想喝豆浆,热乎乎的那种,还要吃肉包子。”
两人便下车,在路边随意找了家铺子,点了海二少要吃的早餐。
桌椅板凳都是店家自己做的,丝毫没有什么美感可言,只求坚固耐用即可,桌面发亮,透出使用过多年的痕迹,周围有人大声聊着天,也有嗓子不舒服直接往地上啐口水的,妇人好脾气地哄着小孩再吃些,不留神被耍脾气的孩子吐出来的食物脏了满手……这是市井中再普通不过的清晨光景,庄大少自小没有体验过如此热闹的气氛,只是坐在位置上安静咀嚼着,竟也能与环境融合,甚少让人看出哪里有所差别,他只是个不赶时间、有条有理的食客,没有什么架子,也没有什么“假洋鬼子”的光环。
海二少喝着豆浆,看看眼前的庄大少,心里涌出一种不知名的喜悦。他可以为了“像”庄大少而穿上西服,庄大少也愿意为了他在路边吃一顿再简单不过的早餐。海二少被这种“公平”哄得心里喧乎,连包子都多吃了两个。
胃里与心里都暖和了,海二少开始思索要怎样玩乐。
刚才听报童叫喊“万绵城今日早报独一份”才反应过来,原来庄大少昨夜开车来的是万绵城,太阳升起还没多久,如今处在一天的开头,还有完整的时光等待着他们去填满。海二少想了又想,不知道要做些什么好——以前的玩乐方式几乎是样样都不能用了:海二少既不想带庄大少去牌馆打上一天麻将,也没有那个胆子再踏进各种莺莺燕燕的楼里一步,正当要问问庄大少时,却被他抢了先机。
“我没有约会过,不过既然是约会,定是要看电影的,一会儿去看电影如何?”
纵然海二少早就约会了不知几次,但从庄大少嘴里讲出但“约会”却让他觉得很有些期待。他还没看过电影,主要是受三姨太的影响——作为十里镇很红的青衣,孙孝萍向来是对这些抢走戏班子生意的新玩意儿没有什么好脸色的,别人她管不着,眼前最近的人也就只能管管两个儿子,而最听她话的二少哪里敢在三姨太眼皮底下兴风作浪违抗圣令,即使心里痒痒了不下百次,却都因为三姨太的高压政策不敢犯错。
但海二少要面子得很,内心波澜壮阔,表面硬是没透露出半分半毫。哪里看得出一丝马上就要梦想成真的兴奋感,只是装作稀松平常的样子点点头。
庄大少起身准备去开车。
海二少赶忙叫住,道:“等会儿,我们别开车去了。”
庄大少扭头看向海二少,不用他接着往下说,便了然笑道:“好,我们坐电车去。”
万绵城的百姓们过了凑电车热闹的劲儿,已经不复半个月前那样狂热,电车内虽然人也不少,秩序却显得有序得多。庄大少害怕又发生上次的意外,坚持站在车厢里,而海二少本来就怕疼得厉害,上次吃了教训,便也不跟庄大少犟,老老实实地站在庄大少眼前,一手拉着吊环,一手揪紧庄大少的衣袖。回忆起那日的惨剧还没心没肺地直乐,庄大少拿他没办法,暗暗将他护得更周全。
“嘿嘿,一上这电车,我就觉得手疼。”
庄大少:“……”
“如果现在再刹车,说不定有哪个姑娘站不稳要跌倒我,别人怀里呢。”
饶是海二少反应再快,距离太近,也被庄大少听了个完全。庄大少手上使劲,将这人往怀里揽,然后箍得死紧。不管刹没刹车,海二少都只能是“跌”的那个人,“被跌”?休想。
两人在影院门口挑了半天,还是选了爱情片。
海二少想装作常看电影的宏图壮志在进影院后就破灭得一干二净,明明两分钟以前还宛如专家般地质问庄大少有没有买雅座票,还道自己看电影从来都是在二楼雅座,看什么片不要紧,瓜果和茶得来最好的,离乐器师傅太近了也不行,闹耳朵……
话题就是在进入影院的那一刻戛然而止的。
海二少频频扭头想看看庄大少有没有憋笑,无奈影院灯光稀少,光线昏沉,实在叫人看不清。
“你不许笑。”
耳边终于传来闷笑,片刻后听见庄大少正经道:“谁笑了?笑什么?”
海二少:……
庄大少终于切身体会了为何约会定要看电影:周围的人无不专心致志,有好些入戏的观众早就随着情节起伏默默擦眼泪。身边的海二少因着第一次看电影,也是尤为认真,漆黑一片,气氛极好。庄大少的心思老早就从剧情里跑了岔,完完全全安到了海二少身上。庄大少自小聪颖,自从被海二少捂着脸这么一亲,恋爱方面仿佛无师自通,样样新事物等着他去学去做,才没有闲工夫关注那银幕上的男男女女。
海二少时而被拉拉手,时而被亲亲脸,竟完全不被影响,当作身边人不存在似的。
影片里女主角被恶人欺负,男主角经过困难险阻前去救她,情节越发紧张,庄大少却烦人得很,老往他这儿凑。海二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银幕,眼睛里没错过半分精彩,手却揪住了庄大少的脸不放,谁知还没使劲,却被庄大少挡了个完完全全——这人只摸摸手亲亲脸觉得完全不够,侧身吻住了海二少的唇。
海二少又惊又怕,还恼得不行,眼看着男主角就要到达女主角被绑架的屋子了,庄大少这一亲,前面铺垫的所有紧张全都浪费了!海二少气不打一处来,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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