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哥!楚哥!”
楚河正在人生中最疯狂最兴奋的山巅之上站立着,那山顶就好像是一座活火山的出口处,火热滚烫的岩浆似乎马上就要从火山底部喷发出来。
可是助理的这两声呼喊就像是忽然间下起了倾盆大雨,一下子就把那火山奔腾的岩浆熄灭了。
楚河十分了解自己的助理,那是一个性格沉稳到就算是发生了八级地震也要把裤子穿上才能跑的人。
一向谨慎稳重的他,能在自己休息并且没有叫他的时候这样焦急地呼喊自己,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比较着急、要命的事儿。
他无可奈何地收起了已经随着情绪自动关闭了开关的神器,瞄了对面依旧一身雪白泡泡的男人一眼。
从当午微咬双唇和半闭的眼睛里,可以看出一丝虽欲隐藏却已一览无遗的失望。
这份失望让本来内心也很失望的楚河却忽然间感到了一份兴奋。
这个精灵古怪、凤眼白肤的男人,看起来果然是像自己想的一样,不仅仅在漫画里敢于狂野地幻想自己、描画自己,而且在两个人真刀真枪开战的情况下,面对常人恐惧的神器,也完全没有畏惧的神色。
这,不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喜欢自己又真心不会拿自己当怪物的人吗!
“外面肯定是有急事儿,我先出去看看,内个,不好意思啊,没能让你犯上错误……”
楚河一边朝房车门外回应着助理的叫喊,一边跟当午解释着。
当午狠狠地横了他一眼,伸出手去,“啪”地一声,热水的水龙头一下子便被他拧开了。
他整个人挺身站到水龙头下,晃着脑袋,用急速的水流去冲洗身满身的泡沫,也似乎在冲灭自己被楚河勾起的欲念。
楚河看了眼那根本就没有任何故障的水龙头,心里忽然涌上一股美滋滋的感觉。
原来这水龙头根本就没有坏,使坏的,是某个人而已。
看来,在自己和他之间,不光是落花有意,这流水,也早就已经有情了。
虽然没有得到身体上的愉悦,可是这份知道了对方心意的满足,却让楚大影帝顿时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开心与高兴。
他整理下睡衣,几大步便来到门口,打开了房车的门。
“哗!”
门外登时传来一片人声和闪光灯刺眼的光亮。
楚河下意识伸出双手,挡住了眼睛。
房车外,竟然是一排不知道忽然从哪里冒出来的记者,长枪短炮,像是一个小型的战场一般。
这当口,楚河才忽然想起刚才助理在叫喊自己的时候,似乎提到了外面有记者的字样,而自己只顾着看热水中诱人的郑当午,早就自动把助理的话在耳边都过滤掉了。
看着只披着睡衣,露出强健胸肌和修长双腿的楚河,娱记们像是苍蝇看到了食物一般,立刻便兴奋起来,一时间,房车前传来一阵镜头咔咔的响声,伴随的自然是那直要闪花人眼球的闪光灯。
楚河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他紧紧了睡衣,又不放心地向身下瞄了一眼。
还好,恢复得很快,已经变得风平浪静。
助理被娱记们挤到了一边,此时正努力穿过人群,挤到了楚河的面前。
“楚哥,他们说刚从网上得到消息,说有人发微博称你今天在拍床戏时不仅漏了点,并且还可能打了真军。他们一听这样劲爆的消息,就一窝蜂地杀了过来,剧组散戏后都走光了,就咱们的房车在这儿,所以只有我和司机拦着,不过真拦不住他们啊,楚哥!”
看着老实巴交的助理满头大汗、鞋子都被挤得只剩一只的狼狈样子,楚河知道他说的都是实话。
这些娱记之所以被叫做狗仔队,是因为他们除了嗅觉灵敏,打探消息快,也和真的犬类一样,有一种死缠烂打的本事,只要让他们追上你,就别想轻易逃脱。
不过,床戏漏点和打真军是怎么回事?
他脑海中急速地旋转着。
要知道,自己刚才和当午在拍床戏的时候确实是露了底牌的。
但是至始自终,那最重要的物事都是夹在自己和当午之间,紧密到了纳米的级别。
连摄像机后面的导演都没能在现场看出什么端倪,所谓的露点和打真军被人发现,根本不可能存在啊!
可是话说回来,这消息倒也不全是造假,自己刚才在拍戏时确实是有了反应。
虽然这和打真军肯定是不一样,但是在娱乐圈里,如果有反应被人抓了现形,发出一条‘影帝借床戏以假乱真,楚河战对手真枪实料’的新闻出来,上几天热搜是妥妥地了。
难道刚才在拍摄现场,那几名工作人里面,真的有人用肉眼看到了不可能看到的场面?
楚河的脸色像锅底一样黑而沉静,可是心里面,却不由自主地也有些紧张起来。
“楚先生,不知道微博上爆出的话题您看到了没有,请问您刚才在片场拍的真的是床戏吗?不会吧楚先生。”
率先提问的是一个面相看起来很老实的男记者,问的问题似乎也正常。
可是楚河知道,这家伙才是老奸巨滑的老狗仔,这个问题问的实在阴得很。
如果自己想让这帮记者快速离开,看到身边没有剧组的人员,很有可能就会顺着他的问话回答,撒谎说自己根本就没有拍什么床戏,微博上的东西都是吸眼球的,哪会是真实的,大家赶紧散了散了。
可如果真要这样回答,那基本上就会掉到套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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