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要待我回禀昌王。”听完姚怀远的指证,蒙面女子歌湘递与姚怀远一份名册,“这册上都是我们这边的人,明相想用便可用,不必告与主子……主子已回永宁,她嘱托歌湘与明相带话,若是明相有事,可去沽源茶馆寻人。”
“嗯。”接下歌湘的名册,姚怀远佯装震愤怒,“劳驾阁下与殿下带话,明鸢虽不惧死,却不愿死的不明不白。”
“明相安心。殿下说,她为君之日不远了!”
挑眉与明鸢一笑,歌湘点足离去。
目送歌湘离开,姚怀远对着烛火,将歌湘留下的名册一一誊写。
待墨字排满信笺,姚怀远不由暗恨自己临朝时太过宽仁。
吏部三人,礼部七人,刑部四人,户部十二人,工部二十三人……独独兵部无人。
兵部无人?兵部为何会成为朝中一块铁板,无人能进呢?
想过良玉阿姊临朝后曾往兵部换了批新人,姚怀远匆匆写了一份折子递给储良玉。她可记得,方才那自称“歌湘”的蒙面女子言过昌王要动手了。
昌王会以何样的手段动手呢?
刺杀?下毒?
在心底暗暗将姚念安可选的手段琢磨,姚怀远只觉一阵头疼。君王不是好刺杀的,单凭着她所知的些许事,估摸猜不透念安的路数。若是猜不透路数,那良玉阿姊岂不是真危险了?
难不成,她要尽快向念安投诚?
闭目细听过堂风,姚怀远决意寻机会去沽源茶馆。
天明。
姚怀远支会雅妍后,带明钰出明府。
许是浣纱的死惊着了身边人,明钰待自己的主子也不似以前那般热络。
“明钰可是在怪我?”
与明钰对坐在车辇中,姚怀远着素服,品明鸢府上珍藏的好茶。
姚怀远也懂茶,只是境界不如明鸢。
“明钰不敢。”
跪坐在车辇上,明钰不去看姚怀远的眼睛。
“可是为了浣纱?你与我素来亲近,我也从不将钰而你当外人看……”轻叹着将茶碗落到辇中的茶案上,姚怀远挑近处的事说,“些许话说周全便是,若离了钰儿你,我明鸢许是要死在狱中……你那四个字写得好,纸也备的好,就连那点心做得也是极好的……”
“嗯……”
明钰瓮声瓮气地应了声,却不多言。
姚怀远见状,喃喃道:“不知昌王可知浣纱死在了咱们府上……”
“主子现在还惦念着昌王?”不满姚怀远提起昌王,明钰杂着怨气道,“主子,老主子的事您该放下了……您不该为着些陈年旧事将自个儿搭进去。往日,婢子与您言,昌王不善,您只道她是天命所归,只愿追随她一人……可昨日您也听见了,昌王可是一心想除了您啊!”
“那只是浣纱的一面之词,信不得。”姚怀远微微摇头,面上端的是明钰看不懂的淡漠。
记起浣纱临死前一口咬定是昌王下令往食盒中下毒,明钰咬牙道:“如何信不得?主子,您可是忘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浣纱那般厉害的人,怎会在临死前污蔑昌王?”
“这便是她污蔑的原因。”笑着递与明钰一碗茶,姚怀远淡淡道,“若是不以性命为代价,如何能让我与殿下生出间隙?”
“可……”明钰还要言,却听到车辇外传来一阵笑声。
“果然天下懂我者唯明鸢!”
裹着香风入帘幕,姚念安只觉榻上的女子比旧时消瘦了几分。
“可是狱中劳神?”
不多礼地坐到明钰一侧,姚念安冷哼道:“你这丫头竟是越来越嘴碎了。”
“这不是拜您所赐么?”明钰忽地起身往姚念安脸上泼了一碗茶,“若不是您,明钰何必在主子面前搬弄是非?”
“你也知自己在搬弄是非?”姚念安抬袖擦了擦面上的茶水,愧疚地望向姚怀远,“鸢,狱中之事……”
“都是鸢之过。”起手与姚念安添了个茶碗,姚怀远竭力抑制自己手腕的颤动。
“祈山上究竟发生了何事?”
姚怀远佯装不悦地盯着姚念安,心底却在打鼓。
她不知明鸢到底对祈山之行了解多少。
“咳……”被姚怀远戳中死穴,姚念安锁眉,“嫣儿那处出了些岔子。”
“什么岔子?”
姚怀远想起祈山上,姚含嫣不停地周旋在她与姚念安之间,等着她们化干戈为玉帛。
“这……”握紧眼前人递来的茶碗,姚念安愤愤道,“那夜,储良玉到了祈山。”
“怎么会?”姚怀远摆出讶然的模样,“不是说大军还有月余才会归京么?”
“许是姚怀远一直防着你。”姚念安压低声音,“那日在祈山上,她差一点就死了……孤明明把她从山崖上推下去……原以为含嫣那死丫头下山便会发丧……谁料,她竟是告知诸部,道姚怀远不日就会归来……真是废物!”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可殿下也知发丧无用不是?”
姚怀远抬目望了望辇中的明钰,却见其面色发青,已呈出死相。
念安竟是杀了她?
不敢将心底的忧惧展到脸上,姚怀远敛神继续道:“含王孩子心性,殿下不该委她以重任。”
“可姚怀远最疼她不是?”姚念安唇角一勾,周身浮起邪气,“鸢,你那日不在祈山上,没看到姚怀远死时,储良玉那一脸的绝望……孤瞧见时,真是痛快极了。”
暗觉手中的茶碗有些瘆人,姚怀远深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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