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余江和勾邙。
这两人逃出来的速度倒也是快,盛连这才想起来,迷宫的围墙上有金色莲花印记,想必是被神谕动过手脚,这才叫他们轻易逃脱。
但其实余江和勾邙脱身脱得并不容易,迷宫里不但弯弯绕绕根本走不出去,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闯关内容,起先他们也没注意到墙上的金色莲花,便只能硬着头皮闯迷宫,结果迷宫果然是个十足的宝宝,设定的闯关内容竟然都是喂小孩儿吃饭、哄宝宝睡觉、给宝宝唱歌、做饭。
余江和勾邙两个大男人,哪儿干过这种细致的活儿,简直跟闹着玩儿一样被耍了,恼羞成怒地憋着气,一路下来,差点没被玩儿死。
好不容易,勾邙看到墙上的金色莲花,才想到迷宫可能被神谕动过手脚,于是寻思了一个走出来的办法,脱身了。
两人脱身,也不敢懈怠,刚好听到神谕的斥责声,寻着声音追了上来,一眼看到了季九幽和盛连。
季九幽见勾邙和余江挡了路,上前两步,声音听不出半点情绪:“不想死就让开。”
余江被季九幽这份气势给唬住了,禁不住后退了半步,抬手道:“不让怎么样。”
勾邙倒是懂得在审时度势之后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他还客气地抬手,对季九幽和盛连行了礼,这才道:“殿下,神使,何必困于一个想法里,倒不如这样想,幽冥这流放之地,不要也罢,将来水玉替代幽冥,殿下与神使一样可以坐镇水玉,届时不但将幽冥那污浊之地驱除干净,也造就了人间界与水玉两方净土,何乐而不为。”
季九幽是素来不废话的,勾邙说的这几句话,就足够他一棍子将其捅死,盛连站了出来,看了眼余江,又看向勾邙:“那你拦我们做什么?不让我们去和你们主子好好商讨商讨怎么分水玉的江山吗?”
勾邙默声站着。
盛连斥他:“简直一派胡言,水玉里没你们呆的地方,找死在这里拦路?”
勾邙一副说完了随时准备撤的样子,余江则踌躇地站在原地。
两人显然不是真的准备拦季九幽和盛连,也自然没这个能耐。
盛连看着两人,却在这一刻忽然想到,会不会勾邙和余江根本不知道神谕真正的计划是什么,明明神谕是在等着他们找上门,余江和勾邙却拦了他们的去路。
季九幽显然也想到这一点,他默然和盛连对视了一眼,两人在无声中用眼神交流了一个来回,接着,季九幽瞬间出手,往生树变成的鞭子分别在勾邙和余江身上接连抽了几下。
勾邙和余江热血上头,拦住了季九幽和盛连的路,此刻却都有些后悔了,然而余江是实打实地被抽了一鞭子,站在他身边的勾邙被抽了一下之后,竟然当场化做一片白纸,飘落在地。
季九幽看了看那落在地上的纸宠,冷哼:“逃得还真快。”
留下一脸懵逼的余江在原地炸了毛:“你大爷的!玩儿我呢!”
盛连一点也不奇怪,勾邙素来用脑子思考问题,不像余江,事事冲在前面,事事不考虑后路。
勾邙没有真身,以分身替代,如此小心谨慎,的确是他的行事方式。
这下余江一个人,想逃也是真逃不掉了,他被季九幽的黑凌锥钉在了地上,手腕脚腕上全是血窟窿,不甘地抬起脖子,看到季九幽的鞭子戳向了勾邙的纸宠。
盛连见季九幽追魂,问他:“是先收拾了勾邙,还是直接去找那假神谕?”
季九幽手腕一甩,抽回鞭子:“都在禁地,走!”
两人看都不再看钉在地上的余江一眼,都走了,留下余江一个人躺在地上,边挨着钻心的疼边想,什么叫做假神谕?十晏身边的神使季白不是神谕变的吗?假的?!
另外一边,沈麻带着颜无常和孟望雀来到了水玉的后门处,那是靠近禁地的边沿地带,当年孟望雀和颜无常来水玉公干或者要去人间界办事,都是走的这个门。
其实当年孟望雀和颜无常并没有看到有门,但此刻,大约是有沈麻这个钥匙在,石门显出了本体,静静的矗立在他们面前。
这次沈麻倒是也没有变成麻雀啄门,他走到门边,拉住两个门环,轻轻一推,门便开了。
按理来说门一开,他们三人就可以看到另外一边的地界边沿,然而出乎预料的,什么都看不到,竟然是——
一团黑。
三人沉默地对视了几眼,这眼前一幕看得他们心惊胆颤,沈麻就算是个只有二十多岁的小麻雀,但心里也和颜无常孟望雀一样通透。
混沌,这黑色的雾气,根本就是混沌。
不是代表高洁的金色的莲花吗?十晏当年不是跟着神使带头斩除混沌吗?季总不是告诉他们,那个顶着盛连脸的冒牌货很有可能是当年的神谕吗?
他们甚至都以为,如今落到这个境地,是神谕对神使魔王乃至幽冥的不满,才落下的处罚。
可问题是,神谕劈走了禁地,禁地怎么变成了混沌之地?
沈麻出其不意地道出了一个假设,低声说了出来:“你们说,会不会,那个冒牌货根本不是什么神谕。”
颜无常和孟望雀肃穆地看着门那头的黑雾:“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三人言罢,进了门,朝混沌内走去,黑雾缭绕,死寂般的沉静,混沌的阴煞之气可伤人,走了没多久,沈麻便觉得头重脚轻,浑身冷汗。
孟望雀和颜无常一人一边架着他,颜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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