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信任我,我总该试一试。
“这样吧。”我说,“寻常测字或许不准。既然是随心起卦,那我们换种方法。”
赵泯道:“哥,你想干啥呀?”
我解下乾隆通宝,拉住方皓的手站起来,道:“卦梦。”
所谓卦梦,是根据卦师心中所感,于梦中起无形卦,从而对所求的事进行预测的一种方式。这个与其说看卦师水平,倒不说看他灵性如何。通常像我家老爷子那样的,也不怎么用这个,一是没人求到这程度,二是他老人家随随便便就着个花草都他妈能起卦,用不着。我如此不自量力,实在是只能靠这博上一博。
前两回遇事于梦中有感,加之张道长才说了我灵性足,事到如今就当他是说真话罢。
本事不行,运气来凑。
张子青道长把窗帘拉了,隔绝了两点红直愣愣的注视,贴心地问我俩还要不要准备些什么。我说不用,有个躺的地方就行了。实在不行坐着也可以。赵泯道那可别,床不就在这么。两个大人一个小孩走了出去,还把门带上了。出去前我还听到张章问:“大哥二哥要干什么?”
赵泯贱兮兮地笑:“睡觉。小孩不用知道。”
妈的等老子出来再收拾你。
我和方皓坐在床沿,互相看了一眼,忽然有些尴尬。
方皓没动,道:“一定要牵着手吗?”
我说:“我本事差,求保险,这样更有用点。”
他又问:“一定要我也躺吗?”
“你可以选择拉着手看我睡。”我已经躺好了,睁开眼扭头望向方警官,“我不介意。”
方警官沉默了一下,默默往床上爬:“过去点,太挤了。”
还不如两个人都眼不见为净,是吧,老子还是在所有的方法中选了最明智的!
我心里背了一遍明镜亦无台,尽量忽视手心相贴的热感和汗意,心里有些莫名的紧张。乾坤通宝被握在我俩手心,微微发烫。
我尚在读书时代时,交过一个女朋友,是我追的人家,女生温柔又漂亮,但那时我们都比较青涩,放不太开。那时图书馆前面的湖里长满了荷花,晚风微熏,我俩走在那散步,她就主动拉了我的手。我当时也很紧张,只觉得女生的手又软又小,不敢用力。
现如今这手和我一般大,掌心有薄茧,又不温柔又不软,我却又觉得心口跳得有些快了。
我问方皓:“你求什么?”
方皓开口道:“我求一个真相。让死去的人瞑目。找出幕后黑手。”
好。
我在心中道,一朝乾坤起,单手分经纶,借我些气运,帮他答疑解惑吧。
这个梦境有些灰暗。
看环境是在碧琅市,周围都是沉沉浮浮的雾气,带着灰黑。
我顺势往前走了会,才觉得眼前的景物熟悉起来了,这是钱老板在的那个小区。怎么会到这来了?梦中走路像生了风,只几个眨眼,我就进了小区内。乾坤通宝指点我来这里做什么,是因为那面和天玉觅龙经一起寄来的镜子吗?
身后传来嘀嘀两声。我迅速回身。是一辆黑色的车。虽然它撞不到我,我还是本能往边上躲了一下。梦里出现的东西通常有寓意,我迈步就跟着那车走了过去。
这个梦比起先前在巫衍那个,可清晰的多。
车在地下车库徐徐停好,半天没人下。我心思一动,下一秒就贴到了车窗口,这瞬移刺激的,吓地老子差点都不会呼吸了。太有实感。
这车里果然坐着熟人。
副驾的人一身宽松衣衫,帽子依然遮了他大半幅面孔。驾驶室的人年纪轻轻,约莫四十多,戴着幅金丝眼镜,文质彬彬。我似乎在哪见过。
眼镜男说:“东西呢。”
古越从怀里掏出那卷经书,眼镜男眼一亮,面上是按捺住的激动,故作淡定说:“这是最后一本了吧。”
古越不答话,只说:“你答应我的呢?”
眼镜男道:“答应给你的,自然会给你。急什么。”说着他就要动手从古越手中拿过那本天玉觅龙经。
“你想耍我。”古老头声音忽然变的很低沉。
我看的很起劲。就是不太明白,为什么古老头说眼镜男在耍他。下一秒眼镜男神色忽然变得惊恐,他的右胳膊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抬了起来,五指一松,一柄匕首掉了下来,发出闷声一响。我顿时恍然,原来他想趁拿书的时候,给古老头来上一刀。
古老头发出桀桀的笑声,我看不到他的眼,只看到他干瘪的下巴一抖一抖。
“老夫不喜欢背叛。”
眼镜男张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我正心中惊讶,余光就见古老头抬头望向我:“也不喜欢被人听墙角。黎家小娃娃。”
妈的他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我背后一凉,撒腿就跑。身后传来尖利的啸声,在地下回转显得格外凄厉。我不敢回头看,心里砰砰直跳,只觉得背后危机四伏。知道这是个梦,却怎么都醒不过来,只能在梦中疲于逃命。耳畔皆是风声,周围的景物飞快退去。忽然一声龙啸,我抬头望去,云端中一条金色的尾巴若隐若现。
跑着跑着似乎出了碧琅,来到一处不知什么地方,像是工地的楼顶,身后传来脚步声,我回头一看魂都差点吓飞了,一排的古越朝我走来。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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