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最重要的是兴于唐为什么要杀他?
他们彼此间是有仇恨,而且在他死前,他们两个人还交谈过一次,虽然兴于唐还是恨他,还故意让他过不了乡试,可是这些比起杀死他根本就是小打小闹。兴于唐若真的想杀他,为什么要等到今天?按照兴于唐所说的,在他第一次乡试的时候,兴于唐就发现了他的存在,他若想杀了他,那个时候就可以动手了,何须等到现在这个时候?不是自己没事干,白惹一身骚吗?
所以季落一路分析下来,便觉得一定是兴于唐自己干了什么,挡了别人的路了,连带着住在客房的他也遭了横祸。
季落为何会这么想,其实是有依据的。
夫子之前便同他说了,当今圣上昏庸无道,沉迷女色,朝堂被奸臣把持着,使得官场越发黑暗无比,也因为才会盗匪横生,抢劫村庄而无人管。
不仅仅是季落所在的那个村子被盗匪抢劫过,他们附近的村子,乃至邻县的村子也是如此。当时事情发生的时候,他还听闻本县县太爷曾派衙役去剿匪,奈何人手不够,加之盗匪众多,并没有大用,只是找回来了被掳走的老幼,那些青壮年不翼而飞。
而邻县比起他们更惨,县太爷根本就不受理这案子,后来迫于民众压力,才随便带着几个衙役去山头逛了一下,然后回来便说那些盗匪早已离开。
就是因为这事,季落才越发的想要过乡试,当大官,为百姓谋福。也正是因为如此,在不知道本县县令是兴于唐的时候,他还对县令非常夸赞。
毕竟他就像一股清流残存在这腐败的朝堂之上。
但是现在,季落啐了一口,妈个鸡,清流个屁,泥石流还差不多。
在大家都同流合污,假公济私的年代,兴于唐一个小小的县令反其道而行,为百姓着想,岂不是挡了某些人的道。
这套路季落简直不要太清楚,随便翻翻他原先世界那上下几千年的历史,便可知道了。
所以他死那晚,便是有人忍不住要动手了吧!可惜了他这条无辜的小命!
季落冷笑几番,虽然理智知道,他的死不关兴于唐的事情,但是,若不是他胡搅蛮缠把自己留在县衙,若不是他故意两次都不让他过乡试,他现在怎么可能年纪轻轻就死了?
就算他不知是主因,但是依旧脱不了干系。
这小县衙没几个衙役,武功又平平,兴于唐也不像是个会武的人,这么看来,或许他等一等,兴许就能看到兴于唐了。
季落眼前一亮,咧嘴开心地笑了起来,一旁的黑白无常面面面相觑,他们还是第一次瞧见,原来有人进了地狱,还会这么开心啊!
阎王殿里,季落跪在堂下,等了几个时辰,都不见兴于唐出现,便知道他必然福大命大,躲过这一劫了。想到这里,季落便觉得不甘极了,凭啥他死了,那个混蛋还活着,这一点都不公平。
这样想着,他便向阎王状告兴于唐以权谋私,公私不分,故意害他落第。
阎王爷那张煞气十足的脸在见到季落的时候,不自觉地拧了拧眉头,“你在堂下跪了这么久,就是为了告兴于唐?前世的恩怨不是已经了结了吗?”
“大人,我是想着前世我做错了事情,已经被您用刑,早就同兴于唐两清了。但是没想到,兴于唐小肚鸡肠,耿耿于怀,这一世,我明明可以中第,偏偏他两次都故意使坏。您说,他过不过分?而且我死前还帮忙剿匪,立了大功,却在他的府衙被人杀害。大的人,你说我冤不冤?你说我气不气?求大人给我一个公道。”
阎王爷沉吟片刻,拿起面前的凡人事录,翻看一番,最后阖上道:“兴于唐龙气护体,小鬼不得近身,待他阳寿尽了,本阎王再派人去捉拿他。”
k?(╯‵□′)╯︵┻━┻
季落气的都想泼妇骂街了,那混蛋什么龙气护体,他特么就一九品芝麻小破官。季落严重怀疑是不是阎王也偏袒那家伙。
他不甘心,便屡次吵着让阎王同他说清楚,阎王本就脾气不好,被季落吵得烦了,便恐吓他,若是再吵,便直接投入畜生道。
季落立马闭了嘴,可是心里却还不甘心着,在阴司晃荡个几十年,生生等着那混蛋下来,怨气可见有多足。
却说季落死的那晚,兴于唐在婢女的尖叫声中惊醒,一醒来,便见一黑衣人正举刀向他袭来,他心头一冷,下意识地拿起床头的枕头扔了过去。
那黑衣人一时不察,被砸了个正着,兴于唐便趁着这功夫想要逃出屋子,奈何黑衣人武功高强,几个箭步便追上了他,锋利的刀刃更是在他的身上砍了好几处。
他听着外面的哭喊声,尖叫声,火光弥漫,便知道是有人想让他死。
他一县令,没什么武功高强的护卫,自己本身更没武力,又怎么逃脱的了他们的追杀?
兴于唐心里不免生起几丝绝望之情,被堵到死角的时候,更是闭眼不愿看那行凶之人。
突然,耳朵传来一阵刀剑交锋的打斗声,他睁眼一看,屋里居然来了另一帮人,穿着护卫服。显然那黑衣人不是这么多人的对手,很快便败下阵来,被生擒了。
兴于唐劫后余生,自是感激万分,等那些黑衣人被新来的那群护卫制服后,兴于唐才突然想起季落。
他急匆匆地跑向客房,也顾不得身上的伤口正冒着血,廊道里狼藉一片,血水遍布,还有丫鬟小厮的尸体,兴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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