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这样舒服吗?”
“是的……谢谢你。”希珀的呼吸终于平稳了一些,让她得以保持最基本的镇定模样,至少是她以为的镇定。然而其实在塞隆来看, 大法师在她怀里抖得像一片风中的叶子,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
塞隆低下头,捕捉着她的眼睛,灰色的双眸也许是因为虚弱而显得特别柔和,塞隆知道她刚经历过痛苦,但并不明白她嘴角为何挂着神秘而满足的微笑。
那看起来太美了,就好像、就好像这个拥抱满足了她什么一样,就好像她们已经是恋人关系,而希珀因为她的怀抱笑得娇羞又喜悦。塞隆这样偷偷地想,紧接着就觉得自己的内心太龌龊了,她不该在这种时候还想这种事情。
“您还有哪里不舒服吗?”事实上她的心里非常不安,想起烟花厨子的话,她又觉得锁骨上的烙痕有一种被撕扯的疼痛。
“没有……没有什么了,你听我说……我还有、三个沙漏不到的时间,我想要你……陪着我,不要放开我。”
“什么?什么时间?到时间您会怎样?我陪着你,我陪着你!”
大法师虚弱地笑了笑:“会死啊,烟消云散,灰飞烟灭……”
“不、不行,不行!为什么会这样?”
“拉克瑞玛……你母亲变成的巫妖,在我身体里灌了很多黑暗之力,我……我最终会被它侵蚀。”
希珀能感觉到生命力在迅速地流逝着,元素围绕在她身边,想尽力挽救它们的君王,但却徒劳无功,她抬起手去擦塞隆眼角的泪,但发现抬手这样简单的动作,也比她想象的困难得多。
塞隆不忍心看见她的手挣扎在空中,她的老师不该是这样虚弱的模样,她应该……永远笔挺地站着或者坐着,带着严肃如寒冬一样冷峻的表情,精准地控制着自己每一种情绪、每一个动作。她握住希珀的手,却被她扯到了自己的胸前。
“塞隆……我的、我的学生,我的……小野兽。”
“我在,我在,老师,我们该怎么办?一定有办法救你的,是不是?”她握着希珀的手,又怕她滑落,不停地握紧再握紧。她的手心全是汗,因此就感觉到希珀的手非常非常地凉。
“别慌,听我说。”
塞隆眨着眼睛,点着头。
“我的、艾梅科特斯留给你,我的、我的财产……全都留给你。元素作证。”
“不我不要!你快告诉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我不要你死,你死了我就永远不回来了,我怎么能在没有你的艾梅科特斯生活?你说黑暗,圣光一定有用,是不是?”她松开希珀的手,单手在空中缓慢地划着空书,默念着咒语召唤圣光,但圣光就像高高在上的神祇一样傲慢地不为所动,大量纯净的魔力在她指尖积压,因为得不到圣光的回应而直接逸散到虚空中。响应她的圣光只够形成一个初级的治疗术,这道法术倒是让希珀暂时看起来没有那么可怕了。
死神仿佛暂时拿开了扼在她咽喉上的手。
“塞隆,这里、这里……”她引着塞隆的手,摸向自己的心脏,那里有东西缓缓跳动,“用‘风刃术’,杀了我、你就、你就自由了……”
“不、不,变成巫妖怎么样?来得及吗?该死的,我们没有……我们能继续刚才那个法术吗?有什么东西能替代那个瓶子吗?我去查查书……”
希珀看着她着急的模样,忽然笑了一下,这个小家伙太可爱了,刚才说什么都要把她从巫妖手上救下来,现在为了留住她,不惜要把她变成巫妖。
她抵着塞隆的额头,尽力握住了她的手,唯恐她听后会吓得跑开,“来不及的,那个是专门为你准备的……我还有……最后一件……想知道的事,你安静、安静听我……”
是记挂着她正在进行的什么试验或者演算吗?塞隆安静下来。而希珀抬起手,轻轻地触碰着她的脸颊。
“不论是什么我都会帮你做!”可雪山上孤傲的花正在枯萎,死气强烈地侵蚀着她。
希珀笑着点点头,仿佛丝毫未受其侵扰,干枯发白的嘴唇微微张开,轻轻地说:“真的吗?那我命令你,……吻我。”
她们的距离本来就很近了,气息萦绕,相互干扰,鼻尖也几乎碰到一起。
她年轻的学生讶异地睁大了那双漂亮的眼睛,那里面映着她的模样。“为、为什么?”这是她从未想过的一个答案。
大法师无辜又理直气壮地说:“你刚才说……”
该死,希珀总是这个样子,就算快要死了,也还是揪着别人话里的痛脚不放,陌生又熟悉的刺痛感从她的锁骨上蔓延开,希珀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动用这个她们两个之间最深的牵绊了。一个屈辱的契约,一道不能违抗的命令,塞隆的脸一下子红透了,心狂跳着,上天仿佛听到了她心里隐秘的希望,忽然塞给了她一个吻希珀的机会,但从希珀嘴里说出来,又让她有一种龌龊的用心被当事人窥破的羞耻。
锁骨的刺痛随着血脉的鼓动而越发强烈,而希珀本来就被她圈在臂弯里,离她只有……鼻尖碰着鼻尖的距离,她低下头去,不是因为命令,而是顺从自己的心意,吻了那即将枯萎的花瓣。
很软,很凉。希珀身边时刻萦绕着老旧羊皮纸和墨水的气息,可突破这道屏障之下,贴着她的皮肤的位置,是一股清冽的冷香,她忍不住去湿润那干枯的花瓣,反复啄着她的下唇,一下、两下、三下……甚至大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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