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世道里,软弱的人终究是活不下去的。只有坚持只有逆着生命向前奔走的人,才能在这些博弈的猎杀中幸存。尤其是像孟元年这样,身上有着洗不掉的黑色烙印,血液里奔涌着流不尽的红色狠厉,须发皆属黑暗的人。
当房间里再次回归到渗人的安静时,莫清弦终于大着胆子睁开眼睛,他坐直身子转头看孟元年。就正对上孟元年那双泛着血丝,充斥着冷意的双眸。
莫清弦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棱角分明却又稚嫩的脸,薄薄的唇轻抿着,秀气的鼻梁,狭长又显得明丽动人的双眼。乌黑锋利的眉毛,每一根都显得异常清晰异常秀丽,只是轻微的稍蹙眉头,就能有种勾人心魄的妩媚以及直刺人心的寒意。
“你,你醒... ...”莫清弦话还没能全说出口,只觉得舌头一疼,一股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开。他嘟着嘴,脸涨得通红,眼泪在眼眶里直打滚。
“你怎么了。”孟元年稍微坐直了身子,看着这样的莫清弦,神经少有的放松下来,脸上还带着点浅淡的笑意。
“没,咬着舌头了,好疼。”莫清弦疼的直吸气,秀气的脸上还挂着几颗晶莹的眼泪珠子。
“你伸出来,我看看。”
“不要,吐舌头什么的,有辱斯文!”
“你跟我说实话,你们家究竟是从哪儿来的老古董?”孟元年被莫清弦逗得直乐,这几个月以来,他一直在紧迫与危机中度过,从没有哪一刻能像现在这样这般惬意的。“你说吧,我肯定不会笑你的。”
“你家才是老古董。”莫清弦什么时候在人前吃瘪过,从前跟前的人无不是都顺着他哄着他由着他,他第一次遇见像孟元年这样让他每每哑口的人。
“我家的确也离老古董不远了。”孟元年沉下脸,说着也不看莫清弦径自扶着墙壁站起身。双手撑着腰双肩向后的活动着,慢慢的踢着右腿,然后左腿,做完这一切他才停下来,蹲下身提起眼前的水壶就着壶口“咕噜咕噜”的大口喝起来。
莫清弦眼巴巴的看着孟元年,用力的吞咽着唾沫,恨恨的瞪着孟元年:“那两个该死的家伙,竟然只解开了你的绳子,难道是因为本少爷长得不如你好看,差别对待吗... ...”
孟元年斜睨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好在你还有点自知之明。气的莫清弦连舌头的疼痛都差点忘记了,瞪着孟元年带着几分赌气的意味:“好歹我们也是难兄难弟,你这样也太不人道了。”
“呵... ...”孟元年凑近莫清弦,距离近的莫清弦能清晰的看清楚孟元年脸上的每一条纹路。“如果你把舌头伸出来让我看看,我就给你解开绳子好不好。”孟元年的声音太过温柔,柔和的像一片羽毛轻轻地从莫清弦的心间划过,他不自觉地就点了点头,像着了魔。
“嗯,还好。伤口不深,你喝口水漱漱口吧。”
等理智再次回归,手上的绳子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解开了。孟元年靠着墙正在吃纸包里放着的馒头,他好看的眉轻轻拢在一起,不长的的发丝搭在瘦削的脸颊上,牙齿的咬合间带动面部的律动,有种格外协调的颓废美感。
莫清弦揉着手腕,只一个劲的喝水,却不动那些吃的。平日里锦衣玉食习惯了,这些东西如果摆在白色的青花瓷盘上,他可能还会吃上几口。可是就这样放在纸包里胡乱的摆在地上,看着就难以下咽。
“吃不下也吃点,饿着肚子是等不到人来救你的。”孟元年说完继续低着头啃手中的馒头,他太知道饿的滋味了,在莫清弦来之前他已经忘了有多久没能吃上一点东西,喝上一口水了。他曾经也是家里的大少爷,进出都有着一长条的人争抢者伺候,一句话就能改变一个人的人生。可是如今,那些谄媚的人还好好活着去巴结另外的少爷,而他被困在这方寸之地,差点就此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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