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的人耸耸肩,“我不知道,罢了,主子不是吩咐让我们记住那些菜色吗?有哪些来着,清蒸墨鱼,葫芦鸡,肉丝卷饼,豆腐丸子,清蒸鸡翅……”
“混账!”风浒气得将手中的杯子碰到,里边的茶水一下子倒出来,水瞬间流过来。
白景姝拿起刚刚看过的顺手放在桌上的话本子,丝毫不在意老人怒火,拿出手绢将桌上的水擦干,“老爷不必动怒,晚辈并没有冒犯的意思,您若是觉得刚刚的话实在不好听,就当晚辈没有说过,也不曾提过,如何?”
风浒死死地盯着他。“好大的口气!你不过是恰巧有此运气,误打误撞地罢了,就想着从此要在这贵族里分一杯羹,年轻人,还是莫要狂妄!”
那些人脉,他花了大半辈子,怎么能让一个外人说分羹就分羹!
白景姝点点头,“您说得不错,不过……”她歪过头,轻声问,“那为什么京都这么多的店铺,就只有在下一个误打误撞了呢?”
风浒:“……”
为什么呢?除了该有的魄力远见之外,还应该有什么?
“您在商场混迹这么久,也走南闯北多年,应该知道人心冷暖,更何况是贵族,贵族一向都是自视甚高,允许他们失信于人却不容许任何人对他们有偏颇的,如今京城中丝绸供不应求,而您风家的铺子不能再满足他们的需要,老爷子以为他们还会给您时间?”
白景姝轻笑,“实不相瞒,京师已经有十二家正在打算要不要同晚辈的店铺形成固定的丝绸供应关系,虽然这其中也有其他的店家,可这也少不得会威胁风家,尤其是,您之前的客人如此要求后。”
风浒闻言,脸色猛地一变,额头的青筋不停的跳动。
白景姝瞧着他神色一变再变,再缓声:“风家做的都是上层贵族的生意,可如今留下来的客源早已经少得可怜。晚生猜得不错的话,倘使再留不住剩下的客源……您还可以维持风家表面上的风光吗?或者是会四分五裂呢?”
对方把他的情况调查得一清二楚,连如今内部的虚耗都已经摸清。风浒后背发凉,无论如何他也不敢掉以轻心将对方视作小屁孩了。
房间安静得似乎都可以感觉到空气的流动。
“你,是谁?”风浒面色铁青地问,“你背后的人是谁?”
她回答:“晚辈只身一人。”抬眸迎上对方犀利的目光,仿佛要将她表皮狠狠撕开,尖锐得使人发寒。
时间滴答滴答地溜走,包厢内的两个人都没有开口的打算。
终于,打破沉默的是风浒。
“老夫凭什么相信你可以挽救如今风家的危局?”这意思无异于要让对方亮出底牌来。可她如何会蠢到把自己的家底直接暴露出来?
“因为……这京城中能帮您的,只有我!”嗓音不急不缓,却是一字一句,有字字诛心地效果。“我有货,您有客源,两两合作,不是最好的结果?自然,您也是可以拒绝晚辈的提议……”
白景姝摆弄面前的茶水,“不过换做其他人,是吞掉风家的铺子,还是真心实意的合作,就不得而知了。谁都知道我不过是这行业初出茅庐的新人,根基不深,想要耍什么幺蛾子,只怕不可能呐。”
风浒的眼神变了变。那确实是他的顾虑,又相反的,也是他满意的地方,对方势力不深,里面弯弯绕绕少,好掌控得许多。
不过,对方何尝不是那他做盾?遂冷笑,“你选择了我们风家却没有选择白家,张家,是为何?”
“自然是大树底下好乘凉。”她弯起嘴角,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您也听说了前两天有人在铺子中闹事,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她这样直白,反而令他不知如何说了。混迹这么久,对方即使装得再如何老成,可一眼就可以看穿此人年纪很小,风浒绝对不信他背后真的没有人!
为什么当初只有他率先几乎买下京都能用的上中等丝绸呢?因为他提前得知了雪灾和水患?
否则没有确切的天灾消息,谁敢冒着家财散尽的危险购置那么多的丝绸?他身后有人提供消息!风浒可以很肯定。
而且,后面的人其职位必定是正二品以上,朝廷有重大灾难,一般都只会先召见六朝的老臣商量,那此人的靠山究竟是谁呢?
“既然合作总要拿出诚意,老夫不能不明不白地就将风家的身家性命都压在你身上。”
“那先生意欲何为?”
“你背后的人。”
白景姝眼角微微下沉,语气稍显冷淡:“没有人。”
她背后哪有什么人。
楼家,是绝对不能摆在台面上的。如今伯父位高权重,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若是有人知晓她经商,说不定拿她开刀,岂不是给他们增添负累?
有些人有些事,不能碰,不能染!
可以不要所谓的合作,可以放弃乘机扩大生意的机会,可以不要先得到所谓的□□……然而某些风险,是绝对不能冒的!
对方如此坚决,再问下去,就会显得自己不轨了。
正巧,小二推开门,饭菜陆陆续续地呈上来,色香味俱全。
风浒扫了眼桌上的菜,又有些心惊,不知是不是巧合,这上面的菜,很多很多,都是自己所喜爱的。
是巧合还好,若非巧合,那此人也忒可怕,喜好就已经打听清楚,很难不怀疑是不是之前就已经有所图谋了。
他心思几转,白景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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