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袁湘琴推开,袁湘楠看向自己的姐姐袁湘琴,“姐姐……我不知道。”他看着袁湘琴怀疑愤怒的眼神,想到刚袁湘琴跟他说的那四个约定,他觉得自己来到台北,所渴望的除了爷爷以外的,多年没有感受过的亲情在一点一点破裂。
他耳边围绕的是袁湘琴刚质问他的话。
他为什么会获得很多人的喜欢?他哪里有获得很多人的喜欢呢?
他嘴里发苦,明明大家喜欢的是你啊姐姐。爸爸喜欢你,江妈妈喜欢你,江爸爸喜欢你,你有那么多的朋友同学喜欢你,而特殊的江直树就这样让你这样忘记了他人对你的喜欢吗?
他想起只有四岁的他刚生完病就被爸爸带到了乡下。因为爸爸在台北工作太忙,小饭馆刚刚起步,还有大他两岁的姐姐刚要读国小,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再照顾他。
他牵着刚从田里回来的爷爷,冲着一步一步走远的爸爸大喊不要走,看到的只是越行越远的背影。
后来他长大了一些,不再是大声地哭闹,只是拉着一年来一次的爸爸的衣角,小心翼翼地问他什么时候会再来,能不能多来几次。得到的永远都是爸爸的叹息和一个简单的拥抱。再后来,他学会了懂事,他不再询问,他乖乖地帮爷爷一起做事,他乖乖地看着爸爸牵着笑得自在开心的姐姐的手远去。他在电话里乖巧懂事地告诉爸爸他很好,不需要爸爸再来看他,让爸爸安心地在台北开店,挂下电话后却再也忍不住发痒的喉咙,咳得撕心裂肺。
袁湘楠抬头,忍住即将掉下来的眼泪,礼貌而不失乖巧地对袁湘琴说:“姐姐,我不会打扰你和江直树的发展的——”
“那你帮我吧!”袁湘琴抢着说,她真的放弃不了江直树。
“嗯。”
深夜,袁湘楠从楼上走下来就看到江直树穿着睡衣在袁湘琴门口踌躇。他走过去,将今天下午从袁湘琴那里拿到的照片递给他。
“姐姐说让我替她对你说声抱歉。”
江直树接过照片,看着手里罪魁祸首,几下就将其撕成了碎片。
“你去睡吧。”说着就打算转身离开。
袁湘楠连忙拉住江直树,却想起了什么一样,立马放开拉着江直树的手。
江直树看着情绪明显有些低靡的袁湘楠,以为他会有什么事想对自己说,却只听到他留下一句话,就急匆匆地往楼上跑去。
“可以的话,拜托你照顾一下姐姐吧。”
江直树看着匆忙往上跑去的袁湘楠,将手里的照片碎片抓得更紧了。
第二天一早,准备吃饭的江直树看着对面只坐了低头吃饭的袁湘琴一个人,对拿着煎蛋出来的江妈妈问道:“妈,楠楠呢?”
江妈妈一个一个地分煎蛋:“哦,楠楠早走了呀。他说学校有事,就提前走了。你们要把蛋吃完哦!裕树你快认真吃哦。”
江直树看着盘子里的鸡蛋,下刀的时候比平常重了几分,面无表情地看向自己桌旁的报纸,却发现自己看不进去任何一个字,最后干脆一口吃了煎蛋,出门。
袁湘琴跟在江直树的身后,她昨天趴在桌子上睡了一夜,真的是浑身酸痛。她只希望今天的公交车可以不用那么挤,不再碰上咸猪手。
但是天不遂人愿,袁湘琴看着离她越来越近的咸猪手,内心不住呐喊:天哪,谁来救救她!早知道就不要让楠楠让出给他们独处的时间了。
就在咸猪手即将摸到她的时候,袁湘琴耳边传来一声惨叫。他连忙转头看去,就见江直树紧紧地抓住那只咸猪手,面无表情冷着声音说:“依社会秩序法第八十三条第三款的规定,以猥亵之言语,处以新台币六千元以下的罚款。
“还有你——”江直树伸出另一只手抓住想要逃避的一个男生,“你书都读到哪里去了?!你的手就是用来猥亵女生的吗?”
两个人感受着抓住自己手的力道,感觉自己手都要断的时候对方终于放开了手,他们不敢再讲话反驳,只好看着江直树把袁湘琴带到另外一边。
袁湘琴感受到江直树站在她身后保护她的安全感,偷偷地笑了。看来今天楠楠提前去学校真的是对的,这是直树第一次这样保护她,她是不是可以认为昨天直树说的话只是气话呢。
而此时的袁湘楠已经到了教室,他趴在桌子上,眼皮止不住地耷拉下来。昨天晚上他梦见自己一直在追着爸爸和姐姐的身影跑,半夜醒来后根本没有睡着。凌晨有些睡意了又早早地起了床,这下是真的撑不住了。
“诶!袁湘楠,你今天早自习怎么趴下啦?”看着原本一直认真看书的袁湘楠趴在桌子上,坐在隔壁的一个女生关心地摸了摸袁湘楠的额头,却摸到一阵滚烫。
“袁湘楠同学,你发烧了!”她摇醒袁湘楠,“要送你去医务室吗?”
袁湘楠感受着难以抗拒的睡意,意识模糊地回了句不用,就继续趴着睡了。还好那个女生凑得近,不然就他那嘟囔的一声根本听不见。
虽然袁湘楠发烧红着脸的样子很可爱,可是刚手背感受到的温度一点都不低,这样真的可以吗?还没等这个女生思考完,早自习结束,早上第一节课的任课老师已经来了,她只好准备上课,下课后把笔记本借给袁同学吧。
袁湘楠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天,直到放学了教室里最后打扫的同学离开时叫了他,他才醒过来。桌子旁放着一板感冒药和退烧药,还有几本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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