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言喉头动了动,舌尖上仿佛又品尝到了严海安口中的湿热。
他就这么看了许久,然后吻了吻掌心,吻了之后又觉着自己这样傻逼,皱眉关了灯,翻个身,睡了。
严海安觉着头要炸裂了,就算没有炸开,他都想拿个水晶烟灰缸把头砸开,将里面糊成一团的脑浆都掏出来,也许就不会这么痛了。
然而这还不算什么,当他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并勉强自己冷静地捋完逻辑顺序时,仿佛有颗子弹从他的两边太阳穴穿过,并掀起了半边头壳。
严海安深吸一口气,不行,于是再吸了口气,他甚至保持了一个僵硬的微笑,想以此来控制情绪。他在床上翻找出从裤兜里掉出来的手机,然后翻开了通讯录。
嘟……嘟……嘟……
“喂,海安……”
“黎熙。”严海安平静地喊了一声,但这个名字一出口,就好像在他这桶汽油上浇了一把火,瞬间炸了。他声音陡然提高:“我艹你大爷!”
电话那边的人居然还挺镇定,关切的问:“怎么了?海安?昨晚你是喝醉了,你朋友送你回去的,发生了什么事吗?”
严海安很生气,并不想保持微笑:“少装了,黎熙,大家都是成年人,你真当我傻吗?”
他以前也喝醉过,知道喝醉是个什么感觉,但喝成昨晚那样小脑几乎麻痹那点酒还不够,他还不知道自己中招了他就是傻逼。
“我警告你,你他妈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不然我见一次打一次。”说完他不等对方回答,就挂了电话。
电话立刻响了起来,黎熙这坨屎居然有脸追过来。严海安一手按着头,抓起手机,一把砸向对面的墙壁。
世界终于安静了。
“嗨。”
严海安猛地偏头,阴郁的视线戳在孙言身上,也不知这个人在门边站了多久。
孙言靠着门框,双手抱胸:“啧啧,看不出来你这么凶啊。”
宿醉的头疼和昨晚发生的糟心事彻底扒下了严海安身上那层温文尔雅的皮,他口气很冲的道:“你进门不知道敲门吗?”
孙言反而好脾气地回应:“可严格说来,房费是我付的,这是我的地盘。”
严海安破罐子破摔,一点不客气的道:“你这是在问我要房钱?全款给你吧,当我请你住一晚,不客气,我应该做的。”
早在之前孙言就觉得严海安没看上去脾气那么好了,装作顺从的模样,却还要时不时刺他一句,到头来原来是这种浑身带刺的品种:“先不说这个,我昨晚也算救了你,你不表示表示感谢?”
“孙先生,你会说这种话我可真一点不意外,”严海安皮笑肉不笑的道:“说吧,想闹什么幺蛾子?”
要换另一个人敢跟他这么呛声,孙言早一脚踹过去了,但不知为何,当这个人是严海安,他却只觉得很有意思,就像是看到一只老不搭理自己的猫咪被踩了尾巴,张牙舞爪的样子反而可萌可萌,让人特别想抓过来呼噜一把。
孙言思考状,道:“就以身相许吧,便利的很,现在都成。”
孙言的以身相许在严海安大脑里自动转换成了成人mode,他发自肺腑的笑了笑:“我可能会阉了你。”
“哎呀,你昨晚可不是这么说的啊。”孙言摇摇头,一副好奇的样子,“射的又浓又多的,你憋多久了?不会是为莫易生守身如玉吧?”
严海安额头的筋绷得都能听到啪啪声,昨天晚上的记忆全部回笼,醉成那样,为什么自己没有断片?
他甚至能记得每一个细节,包括孙言嘴里的温度,嘴唇和舌头是怎么粗鲁地爱抚他的。他隐约记得孙言也喝醉了,两个喝醉的人对着撸一撸也不是特别异常,酒精和精子一起上头,而且还是他先撩的。
憋屈。
他现在就该去见黎熙,先打一场再说。
摊开一只手,孙言感叹道:“你把我真皮车椅都弄脏了,我也没说什么。”
这时候简直有点无法面对孙言,严海安站起来,避开孙言的目光,低头聊胜于无地装作整理了一下咸菜似的衣裤:“孙大爷,感谢你昨晚的仗义相助,我现在感觉十分不好,你想到报酬再跟我说,车里的清理费我会打给你,我先回去了。”
孙言站直身体,他身材高大,堵在门口跟门神似的,严海安没办法姿态潇洒地走出去。
严海安慢慢走到他面前,僵持了几秒钟,终于忍不住了,咬牙切齿的道:“孙言,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真心觉得自己要再跟这个姓孙的混蛋虚与委蛇下去,迟早会触犯刑法。
孙言像是没有意识到严海安心中的炸药包蓄势待发,居高临下地闲闲看着他:“都中午了,不请我吃一顿饭?”
严海安问:“报酬?”
孙言一笑:“你想得太美了。”
他转过身,率先往外走:“清洗费而已。”
严海安不受控地翻了个白眼,磨着牙追了上去。
第12章 鱼刺
严海安知道自己这是恼羞成怒,严格意义上来说孙言除了嘴贱外也没什么值得他生气的。占便宜?应该说不上吧,他不是莫易生,孙言对他又不感兴趣,自个儿摸自个儿大家自己爽自己的,除了最后那个吻。
而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古话说得好,酒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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