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沫弥看了看衡昀哲没说话,他一时之间急糊涂了。
衡昀哲笑了笑:“我已经让江晚桥帮我把钱洗白了,直接兑换成欧元,我过几天要出国旅游了,你的钱我也存入你的账户,还是那句话,你不适合做官,从商倒是一条好的路。”
冉沫川抬起头问着:“什么时候走?”
衡昀哲笑了笑:“过几天吧,我现在终于可以自由的呼吸了,再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我妈她想看看不同地方的晚霞,她活着的时候没看到,现在死了,我也该带她去看看了。”
冉沫川盯着急救室的方向不说话,衡昀哲看着他:“没事的,你相信我,冉沫弥几次都大难不死,这一次一定会逢凶化吉的。我先走了,等我回来,我们再成立公司……”
“不用了。”冉沫川看着他:“其实,当我觉得钱对我来说不那么重要的时候,我觉得当官还挺好玩的,我爸生前就一直让我做好人民的父母官,在其位,谋其政,虽然钱拿得不多,但是舒心,我以前不怎么懂他的良苦用心,现在也不是太明白,但是我想很快就明白了,我家往上数三代都是烈士,我觉得我应该继承他的遗志……”
衡昀哲看了他半晌没有说话,等了很久,他最终点点头:“人各有志,祝你顺遂。”
说完,衡昀哲就走了。
冉沫弥醒过来的时候趴在床边吐了吐,将胃里的苦水全部吐了出来,衡昀晔温柔的给他拍了拍背,说着:“怎么样?现在有没有哪儿不舒服?沫弥?”
冉沫弥揉了揉眉心,现在就头有点儿痛,他挣扎的坐了起来:“左骆呢?我记得他一直坐在我身边的。”
衡昀晔哑口无言,他不知道要怎么跟冉沫弥说丰左骆已经死了,吸入烟太多跌入水中窒息而死。
“他已经去世了。”衡昀晔不忍心,但是迫不得已的说出来。
冉沫弥重重一滞,突然难以印制的笑了声:“怎么可能,我刚刚还听到……”
说到这里,他愣住了,刚刚他还躺着,一直躺着,耳边有个人告诉他让他尽力的踮起脚尖,那个人拼命的催他踮起脚尖,他也照做了……
他突然安静下来,一动不动的。
衡昀晔看到他这个样子慌神了,淡淡的看着他,温柔的握住他的手:“如果觉得难受……”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冉沫弥忽然抱住他,全身颤抖着,声音也颤抖得不像是他自己的声音:“是我害得左骆二十三岁就这样去世了,他还差三个月就过二十四岁的生日了。”
就那么年轻的生命就这样没有了,仿若流光逝水,怎么抓也抓不住。他要记着他,一辈子都记着……
当警方调查火灾结果出来的时候恍如晴天霹雳,冉沫弥万万想不到之前那么清纯的女孩儿竟然做了这样的事情。
他不管不顾冲到陈旭病房的时候愣住了,那个女孩儿斜斜的靠在病床边上,全身都缠着纱布,脸上也缠着,影影约约可见淡红黄色的药物,头发已经被剃光,她拿着一只口红,对着护士摆在自己面前的镜子瞄着,将嘴唇涂得红艳艳的一片,脸上的白纱布也蹭到了些许,影影约约看到她在笑。
这个女孩儿,曾经的天之骄女,多少豪门公子想约都没有机会约她,一双灵动眼睛透着一种独有的贵气氤氲,款款的姿态让多少名/媛/淑女拜服,如今被烧得毁容残疾,又背负着两条命案,疯疯癫癫的对着镜子化妆打扮就好像要出去约会一样。
冉沫弥上前去,她看到冉沫弥,仿佛不认识,嘻嘻一笑,眉目传情,仿若怀春的少女,点点都是风情:“我跟你们说,我家小晔晔要约我了哦,多么会说情话的人,他说我就是他的一切,还说要带我去全世界旅游,走到一个地方,就把那处的风景拍下来,等到老年了,就躺在床上慢慢看……”
冉沫弥重重一怔,这些话,似曾相识,那是衡昀晔对他说过的,不知几何竟然被跟在他们身后的女孩儿听了去,日日期盼,最终疯魔。
“他说,我去哪儿,他就跟去哪儿,只要有我的地方,就是他的家。”女孩儿娇羞的一笑:“嘻嘻,什么样的人呢?嘴真甜,他知道我喜欢喝奶茶,就很纵容我,每次买奶茶就买三个我喜欢的口味的,真是体贴呢。”
她骗人,她根本闻着奶茶的味要吐,身为美籍混血儿,咖啡是她日常的饮品。
“他什么都好,什么都完美,长得帅,性情好,又幽默,温柔,体贴,聪明,什么事都冲在我的前面,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我不开心,怕我难过,真是的,遇上这么好的一个人,我怎么会伤心呢?他真是一个笨蛋,想要给我一个有钱的生活,所以就拼命的争夺家产,其实无论他有多少钱,有没有钱,他都是他啊,只要他有爱我的心就够了……”
说着,说着,她说得痴迷了,“小晔晔他啊,说出来你们肯定嫉妒……”她甜美的笑了笑,扯了脸上的痛也没有让她停下来,依旧笑如多情的少女:“他浪漫多情,会在摩天轮上跟我接吻,会在雪地里跟我调情,因为我喜欢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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