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随意抱着他在床上滚了一圈,欢喜得像个终于尝到蜂蜜的孩子。两个人就这么翻了个身儿,萧随意再次把苏妖孽压在身下,低头吻上了他的唇。
许久之后,二人分开,萧随意抬起头,捧着苏妖孽的面颊,看着他的双眼,“巧了,我也不是好人。”
他又蜻蜓点水般尝了尝苏妖孽的唇,然后说道:“天造地设,正好一对。”
苏妖孽环手搂住他的脖子,“天怒人怨才对……白痴。”
萧随意被这句白痴叫得骨头都要酥了,于是埋头在某人胸前蹭了蹭,“再叫两声白痴听听。”
苏妖孽一个翻身把他掀了下去。
萧随意低低哼了一声,继续伸手在他背后摸索着,“那这一道呢?”
苏妖孽感受着他手指的位置,“我想想啊……这个应该是我去肃王府偷天山雪莲的时候,被人从背后砍了一刀。”
萧随意停下了动作,“……偷什么?”
“天山雪莲。”
萧随意一听就明白了,“谁中毒了?你师父?”
苏妖孽轻轻嗯了一声。
“不是我说你……”萧随意重新把他抱在了怀里,“你师父他的确该死。”
“我欠他一条命。”
他说得隐晦,萧随意却立刻明白了——苏妖孽想的不是报恩,而是恩仇两清之后能跟那个叫秋路的人划清界限,从此两不相干。
“那这里呢?”萧随意的手指在苏妖孽后心的地方摸索着,陈年旧伤的粗糙触感顺着指尖传来,“这又是怎么弄的?”
“我来随意楼半年的时候。”大约是印象确实深刻,苏妖孽这次几乎没有思考便答了出来,“梅花针的伤口,你居然还摸得出来。”
萧随意反复摩挲着那块肌肤,没有说话。
这里是后心……之前苏妖孽受伤的时候他也知道个大概,这却是第一次感受到怀里的人儿曾经离死亡是多么的近,近得他胆战心惊。
仿佛是知萧随意在想什么,苏妖孽看着他说道:“运气很好,我那时逃开了,没打中心脏。”
萧随意沉默,只是反复地摩挲那个伤口,半晌道:“……差点就死了。”
苏妖孽看着他笑了笑,“哪天不是呢。”
萧随意双手捧起他的面颊,看着他的眼睛,认真说道:“从今往后都不是了。”
苏妖孽微哂道:“……想多了。”
萧随意垂下眼帘,伸手从背后抱住他,让他的头埋在自己胸口,低声说道:“等肃王一死,我们就隐姓埋名浪迹天涯,谁也找不着……到时候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不好?”
苏妖孽突然抬起头来,伸手扣住萧随意的下巴,然后吻了上去。
尝到苏妖孽的味道的时候,萧随意欢喜得快要发疯。
许久,苏妖孽终于放开了他,目光在萧随意略显艳红的唇上打了个转儿,然后落到他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上,一字一字说道:“我以前和你说过,无论你做过多少事,随意楼都能保证你明面上的案底是干干净净的,但是你拒绝了……其实金盆洗手就是个笑话,手里沾了血怎么洗都洗不干净的,走到天涯海角都逃不过仇杀。哪有什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们这种人放下屠刀就是死,佛都不要的……”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在萧随意唇上印下了一个吻,附在他耳边,温热的气息喷在他耳畔,声音温柔缱绻。
“我陪着你,我们一路走到地狱里去。”
萧随意翻了个身,将苏妖孽抱在怀里,头埋在他肩上,许久,道:“好。”
“你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苏妖孽的手指从他胸前和腰上的灼伤上拂过,“是在鲁王府落下的。这里,”他伸手绕到萧随意后心,轻轻抚摸他后心的伤口,“魏沉刺的。”
萧随意沉默。
苏妖孽的手顺着他背后滑下,落到腰间,“这里是很早以前你暗杀拜月教教主的时候落下的,他剑术很好,整个拜月教就他一个用剑的。这里是去刑部大牢暗杀那个倒霉催的侍郎大人弄出来的,你出来的时候被守卫缠上了……还有这里。”他手指轻轻划过萧随意肩头,“那时候我们合起来演戏骗莫白雨,我干的。”
他轻轻吻了吻萧随意耳后,“……我都记着呢。”
萧随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半晌,他从扔在床头的钱袋里摸出一枚铜钱打灭了蜡烛,抱住苏妖孽的脑袋,低声呢喃道:“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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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妖孽时间算得极好,即使带上了非要跟上来的某人,他依然在开战前追上了朝廷大军。
说是开战前也不确切,因为临近南京之后,肃王军和朝廷军之间小范围的交锋就没有停过,只不过双方的主要力量都还是按兵不动。
当然,裕王就是个当摆设的。
这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毕竟裕王这个沉迷花鸟声色的闲王当年当皇子的时候虽然接受过皇家精英教育,荒靡了这么多年,以前学过的兵法恐怕已经忘了个一干二净。何况就算裕王殿下没有忘记那些兵书,皇帝陛下也不会敢放权给他。
裕王自己倒是对这个摆设很是满意。
他来这一趟纯粹是苏妖孽逼的,能什么都不干当个摆设自然最好,还能极大地提升自己的生存率。当然,在当摆设的同时,还能和戚半夜夜夜欢|好,日子就更美好了。
虽然军规禁行房|事,但是肯定管不到裕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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