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球球哪里想到这么多,到了李惟府上,大喇喇地就把马交给了下人,顾自走了进去。
“球球!”李惟应声而出,站在书房门口。
“李惟李惟!”白球球高兴地同他打招呼,“你真客气,还请我吃饭呢。”
“不知道你要走了,幸好还来得及,昨日回来晚了,想着再请你过来多是不便,幸好今天周兴去的早。”
“你要周兴来叫我,直接上门便是,还在街口等着,你不知道,现在街上可冷了。”
“没事没事,人接到就好。”李惟岔开了这个话题,“饭菜已经在准备了,怎么样,和我去院子里看看梅花?”
“梅花都开了?”白球球奇道,白斐院子里可有一株梅妖呢,然而梅树枯皱着枝干,比不上牡丹的国色天香,白球球在白白斐的指点下欣赏了一回,但不曾刻意理会,也没见他开出花来。
“可不是,寒梅傲雪,这都下过两场雪了。”李惟答道,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在回应白球球的时候,自己话比平时多。
院子里的草地上覆盖着一层薄雪,白球球看到也很惊讶,因为白斐的院子里从来就积不住雪,暖暖的,他今日走到巷口,才发现天气骤然冷了许多,此刻看到李惟院子里居然有了积雪,大为诧异。
“真香……”白球球凑近一阵猛嗅,又习惯性的用手指去触碰梅花的花瓣,淡黄色的花瓣当真有种蜡质的触感,白球球很小心,好像是对待一个小生命那样。不知怎么的,他感觉到指腹下有轻微的动静,就像白斐院子里的那两只小猫一样,白球球和他们混熟了,时常抱着他们,他们皮肉下骨骼的颤动,就会清晰而准确的传递到白球球手心,此时,白球球用手指小心的抚摩着花瓣,这感觉是多么的类似。
“他在动……”白球球下意识说了出来。
“什么?”
“噢,没什么,你家院子里的梅花,开的也太早了吧。”白球球遮掩道。
“这是腊梅,花期很长的。”李惟不知道白球球为何对花情有独钟,他并不精通此道,只好胡乱解释。
白球球把李惟落在一边,还想细细观察这株腊梅,他在人间没有办法轻易识别仙妖,而用它自己那套办法,明显费力许多,如果碰上道行高深的花妖树妖,根本不愿意搭理他这样的小辈,那他的法子,就彻底失灵了。就像现在,他明明能感受到花瓣下面似乎有什么温润的东西在汨汨流动,轻轻挠了挠花蕊,似乎花蕊也在颤动,他可不觉得是自己眼花了,为了更确信这是一株树妖,他弯下腰,握住了腊梅树茁壮的树干。这是一株上了年岁的老树了,故而树干粗大,树皮光滑坚韧,白球球想,这里面一定住着一个树妖。
这时,王府丫鬟过来传话,说是饭菜已经备上了,来问李惟是否现在过去用餐。
“走,吃饭去了。”李惟叫白球球。白球球又依依不舍地看了那腊梅树好几眼才跟着李惟走去前厅。
用餐的时候,周兴作陪,李惟和白球球谈起江南的风物来。言谈间李惟有些奇怪,看白皎皎的样子,原想着白球球该是某个小富之家的子弟,谁料白球球竟像个渔家少年,江南虽是有鱼米之乡的称号,但如果是靠海吃饭的打渔人,并不见得会多么富庶,而且那些渔民,哪个不是脸晒得紫黑紫黑的,留下海风的痕迹,可看白球球的肤色,却是细腻莹白,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但他为什么又懂得那么多和海有关的事情呢?就连白皓也是如此,当年颇有些人对他的身份产生怀疑的,在白皓被太子在琼林宴上要走以后,李惟也查了查这白皓的来历,一切都很清楚,却又隐隐约约有些不对劲,但随后,又传出这白皓只是太子房中人的秘闻,李惟倒也不再把他当回事了。现在看到白球球,在获知他身份的时候,这种熟悉的感觉又上来了,肯定哪里有古怪,李惟对自己的直觉很坚持,故而今天设了一局,存心要摆白球球一道。
“周兴。帮球球斟酒。”李惟朝周兴说道,眼神中有些别的意味。
周兴转身去拿放在后面的酒器,帮白球球又斟满了一盅,白球球丝毫没有注意到桌上明明有酒壶,为何周兴又从后头拿酒过来。
白球球接过,又去和李惟碰杯,李惟还有些惊讶,他居然知道敬酒时候的规矩,之前还不会的呢,也不知道是哪里学的。周兴看了李惟一眼又去看白球球,看见他喉头一滚,一杯酒下了肚。
才一杯酒下肚,白球球的脸就红了,一直红到耳朵根,他见李惟盯着自己,像是有所感觉,用手背贴了贴脸,讪笑着解释道,“这酒可真厉害。”李惟看着白球球脸上那红晕,竟然真的在他说话间,渐渐退去了。
在李惟示意下,周兴又为白球球倒了一杯,白球球虽然新近明白了敬酒的规矩,但具体的门道还是没有摸清,被李惟哄着,又喝了一杯,喝完,他又下意识地去摸摸脸,见李惟和周兴都盯着自己看,有些不好意思地把手放下了,然而这次,他脸上的红晕却没有散去,笑着继续说道,“你来江南,就来找我玩,我家在海,海边,可好玩了,我带你吃最新鲜的海货,我家也有好酒,喝着甜蜜蜜的,我可以喝很多。”
“你还没有和我说你家住哪里呢。”
“扬州……扬州的边上。”白球球这下没有说谎,为了保守龙族的秘密,让来到人间的龙族王子们都有一个合法的人类身份,龙族的确在扬州郊外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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