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子!”一个声音从邱长刀的身后传来,两人回过头,就见杨鸽正从走廊的拐角处向这边走来,邱长刀身体一僵,然后掉头就走,竟连个招呼都没有打。
“良子!”没几步,杨鸽就走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
“你半天都没回来,我来看看你。”杨鸽说的轻松,其实他一直关注着这边的情况,李纪良并没有瞒他,出门的时候就对他说是要来看丁飞的,当时真把他吓了一跳,直觉的就是反对,丁飞那家伙可是孙亚斌的头号死忠,孙亚斌当初在的时候他是作威作福,现在孙亚斌不在了他依然上蹿下跳,在杨鸽看来全队的人都有可能被他们说服,就这个孙亚斌不太可能。
“良子,我觉得咱们根本就没有必要理丁飞这帮人。你看这个队虽然像是孙亚斌说的算,但我觉得这队里的人也不是都服他,就像岁知节、李冰,都和孙亚斌不怎么一条心。现在咱们就去争取他们,只要他们跟着你了,就算孙亚斌回来了咱们也不怕。主席说的好嘛,团结一切能团结的,你别笑,我爸爸说了,主席说的话是很有道理的,不能因为现在什么都讲阶级了,就觉得过去那些话都是老一套,他和人家做生意很多时候也是按照主席的教导的。”
杨鸽满脸通红,但还是急忙的分辨着。他们出生在八十年代,从小学的是各种主义,各个英雄,唱的是“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立刻交到警察叔叔手里边”这样的儿歌,这些东西都没错,宣扬的也都是正面的,但就在他们刚刚有了自己的思想,或者说在他们刚要去了解这个社会的时候,又碰上了各种思潮,周围下岗工人不断,上街围堵机关的,拉着横幅抗议开发商的,造导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各种现象又涌现了出来。在大人的谈话中,不时的又会出现现在谁还会讲老毛那一套啊,有钱才是实在的,只要能赚到钱……
种种言论交织在一起,也弄的他们头脑混乱。当然,像他们这样的孩子,很少会有几个深刻的去思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事情的背后到底是什么原因,别说他们了,就是他们一般接触到的大人,也很少有去想这些的。一个有趣的动画,一个有趣的游戏足以把他们的注意力完全转移。
但这并不代表这些东西不会在他们身上留下烙印。有很多人开始对他们过去所学的东西表示不屑,政治课被他们完全当做了应付考试的东西,虽然还有一些人觉得这是对的,但往往是被嘲笑的。
杨鸽觉得自己父亲说的是对的,但他被笑的多了多少有点不自信,现在李纪良又笑他……少年忐忑的心中更是充满了不安——良子会不会觉得他太老派了?会不会觉得他假正经?会不会觉得……
“主席说的,当然是有道理的。”
就在杨鸽想要再说点什么的时候,李纪良突然开口,他有些惊愕的抬起头,李纪良对他笑笑:“太祖文武双全,打下偌大江山,他的话又岂止只是几分道理?道理是好的,就是有时候会被歪嘴和尚念偏了。”
如果没有后世十多年的记忆,李纪良现在也会和很多十几岁的小孩一样耍酷的说这些都过时了,但他毕竟是来自信息大爆炸的时代,就算他是个宅,又专注于足球,但工作的关系,也会上上各种论坛,那时候各种思想还是非常混乱,什么五毛美分国粉层出不穷,但好在每一派都有自己的理论支持,还能拉出历史,找出根据,电视上的节目也不再是一味的宣传主旋律,开始更接近民众,宣扬的社会正能量也非常令人可信,就算李纪良没什么哲学家的天赋,也没有什么派别,但受这些东西熏陶下来,也有了自己的思考。
“你说的也很有道理,我看岁知节、李冰,包括吴景这些候补都和孙亚斌有点隔阂。”
“那、那……”
“我也不是想着收服谁,只是踢伤了他总要去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你看不看他他都会恨上咱们的。”
“恨不恨咱们是他的事,看不看他却是咱们的事。”
受他的影响李纪良也用上了咱们,他没有多想,杨鸽却为此小小的激动了一把,一时之间也顾不上再和李纪良争论了,等李纪良出了门他才觉得不对,丁飞那边可是一堆人的,李纪良一个人去会不会吃亏?虽然很想立刻赶过去,但他也知道如果真发生什么,就算加上他也不够添,于是就躲到了拐角处,竖起耳朵听这边的动静,就想着一旦有什么事就立刻找人过来。
李纪良进丁飞房间的时间不长,出来和邱长刀的对视却引起了他的注意——这是什么情况?两人说僵了?也没见他们吵啊。他等了一会儿,觉得这么下去总不是个事,这才出声的。
李纪良暗叫了一声可惜,不过也知道他是好心,因此也没有多说,只是道:“我刚才去看了,他没什么事。”
丁飞何止是没事啊,受李纪良的影响,他第二天简直是状态全开。
杰森管得严,绿建又给他们发着种种工资补助,所以虽然有种种猫腻,但起码二线队在训练上还是过得去的,但过得去和全力努力之间的区别可不是一点半点的,过去丁飞都是只要达到要求就好,而这一次简直就是拼命在练了,聚精会神的听杰森的讲解,每个细微的动作都不放过,一个上午下来,直把他练的腰酸背痛,令旁边的人都非常诧异。
“飞哥,你没事吧?”
“我有什么事?”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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