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穿透窗户,照在遥司彻脸上,使得本就苍白的面容近乎透明,没有一丝血色。眼眸漆黑,仿似连光都照不进去。那张微微翘起的唇,唇色极其鲜红,如抹了血似的。
破陋的房子,和厉鬼一样的人。
青袍弟子一个激灵,目光不受控制地移向遥司彻衣襟处沾染的血迹,更觉惊骇。
他本就是为了一睹遥司彻病怏怏的模样而来,他也确实如愿以偿了。然而他非但没有感到快意,却莫名其妙的整个人瘆的慌。
“师弟身体如何?伤势可好?”青袍弟子来来回回仔仔细细打量了番遥司彻,方才一瞬间的感受仿似错觉,不曾存在。他将疑惑按在心底,出声问道。
青袍弟子目中含着深切的担忧,不待遥司彻回答,径自接着道:“听庄子里的奴仆传信,师弟独自一人昏迷在后山树林里,似乎受了很重的伤。他们不敢逾矩为师弟检查,便赶紧上报。”
青袍弟子边说边拉了椅子坐下,拿起茶壶想要倒杯水,才发现茶壶里一滴水都没有。只好放回茶壶,继续对着遥司彻喋喋不休。
“师弟,家主自知晓你受了伤,日日寝食难安,立即着师兄来此探望一番。不知师弟究竟伤在何处?”
遥司彻瞧着那面上忧心,却自顾坐在桌边,话里话外不带半点关怀的人,心里烦躁不已。
“聒噪!”遥司彻语气淡淡,话语轻浅,带着些漫不经心。
青袍弟子脸上笑容僵住,讪讪道:“师弟不要见怪,师兄话是多了点儿。”
遥司彻摆摆手,看着青袍弟子不语。直到来人被他看得坐立难安,才转了视线,道:“大伯既然那么担心我,想必定不会让你空手而来。东西放下,你,可以走了。”
青袍弟子废了半天口舌,应有的回答没听到,倒是得了意料之外的讨要。太过意外,因而忽略了话里的怪异。
临行之前,家主是说了些话,但翻来覆去也就是那几个意思——瞧瞧这小子是死是活,伤的多重。要命的话就把他给的丹药给这小子吃,否则的话,就当是赏给他的。
目下这小子主动索要,他到底给还是不给?
青袍弟子磨磨蹭蹭,那丹药早被他视作囊中之物,要他再吐出来,跟割他的肉完全没有区别。
遥司彻只是顺口一说,倒是没料到原主的大伯还真给他带了东西。当下脸色一沉,呵斥道:“怎么,师兄连家主所赐之物都敢私自昧下?还是说……”
遥司彻话锋一转,忽而轻笑起来,“还是说,家主只是命师兄揣着东西来师弟这儿走个过场?”
前面一句话,青袍弟子尚且不以为意。后一句话,却使得他肝胆一颤。
这话要传出去,好听点儿是说家主小气,难听点儿还不是说家主苛待遥司彻,什么和蔼可亲,都是伪善罢了。一不小心传到家主耳里,家主损了颜面,最先拿来出气的就是他!
为了瓶丹药,不值当。
青袍弟子从储物袋里取出丹药,递给遥司彻,笑着道:“师弟莫要胡说,家主那么疼你,这话让家主知道了岂不是伤他的心?”
遥司彻摩挲着手里的瓷瓶,思绪一时有些飘远。心不在焉的道:“该看的都看过了,你可以走了。”
青袍弟子两次被下逐客令,面上有些挂不住。终于没忍住,冷哼一声,甩袖离去。房门被摔得震天响。
遥司彻没心思理那弟子想些什么,回了家族又会如何跟人说,如何跟家主禀报等等。
他只从那弟子一通废话中,彻底安了心。
在这间屋子醒来时,从没被换下的衣袍和遮的严实的衣襟,他就猜到胸口的印记,应该没被抬他回来的奴仆发现。如今这弟子所言,让他终于安心。
真不敢逾矩也好,知他势弱慢待也罢,反而成全了他。
遥司彻不是没怀疑过,那弟子一番话是专门说与他听。反复思索后,还是打消了怀疑——
原主实力低微,原主的大伯存有疑虑,完全可以悄无声息的,捉了他检查,根本不必多此一举。明目张胆的来试探他,反倒容易打草惊蛇。原主记忆里,原主的大伯不像是这种蠢货。
思来想去,还是实力太弱,不值得别人多费心思。
遥司彻心里忽然涌起一阵强烈的不甘,重活一次,他的人生,绝对要完全由他掌控!
实力!
他要强大的实力!
遥司彻把玩着手中的丹瓶,半晌后,取下瓶塞,将丹药倒出。
浑圆的丹药滚落手心,带着浅浅的碧色。清雅的丹香扑面而来,脑袋都清醒了几分。
没有丝毫迟疑,遥司彻抬手,直接将丹药送入嘴里吞下。
丹药入口,瞬息化为一股清泉流淌进脑海深处。整个大脑叫嚣着愉悦,脑海的闷痛逐渐消失。
遥司彻闭上眼,从未有一刻感到这么舒服过。整个人充满了精神,大脑前所未有的清明。重生以来的疲惫,甚至是之前被卷轴伤到的痛楚,都烟消云散。
好半晌,遥司彻才从舒适中睁开眼。
他先是取出详细介绍丹药名称、效用之类的玉简,依照所服丹药的模样,服后的效果,找到对应的丹药,详加了解。
此丹药名养神丹,主要是修复受到伤害的识海,以及在灵识枯竭时,用来补充恢复灵识。
养神丹是sān_jí丹药,一般灵王级别的强者才会用到。灵王以上的,效用不大。灵王之下的,基本上炼丹炼器师才能用到。
遥司彻收起玉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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