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扬换了鞋,扫厅。很好,没有别人的痕迹。
任黎拿着水杯仰头咕噜咕噜的喝着,些许水珠顺着那纤细的颈往下流,没入衣中。
严扬眯着眼睛看着,嘴角勾起一丝神秘莫测的笑。
任黎喝完水,回头看向严扬,苦恼的挠了挠头,打量着他的身高:“那间房当书房了……沙发也不能睡……要不,你今晚和我挤一挤?”然后立刻补充道:“其实我的床很大。”
严扬扬了扬眉,妖孽一笑:“好啊……我很期待能和你……”接着眼珠一转,一字一顿道“同、床、共、枕。”
任黎躺在床上时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不仅把一个才认识一天的人领回家过夜,并且居然邀请他和自己睡一张床,更离谱的是那个人还答应了,还说什么同床共枕!虽然说他们已经同生死共患难过了,可是可是……
正想着,身边一沉,任黎知道严扬已经躺了上来。
黑暗中,严扬身上沐浴液的味道更显清晰。任黎从未觉得自己在楼下超市买的沐浴液竟然含有这么浓烈的芳香。
感到身边隐隐有热度传来,任黎浑身一僵。
然后他就听到一声轻笑:“小东西,不和我解释解释今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么?”
任黎突然就松了一口气,翻个身面对严扬,透着窗外的月光看着半隐在黑暗中的男人,想了想,道:“那是木偶。”
“木偶?”严扬皱了皱眉,联想到今天的木偶剧,还有死去的那个女人。以及,跟随着这个剧团的死亡。
“恩。”任黎一双眼睛亮亮的:“你相信,这个世界有鬼吗?”
严扬想着这个一直没有线索的案件,又想到了以前队里那些老兵所忌讳眼神,最后想到了那年月光下的影子,不知不觉的就点了头。
任黎一笑:“那家木偶剧团有问题,他们的木偶不干净。”
“恩……那家木偶剧团是巡回表演,几乎每到的一个地方都会发生命案。死者之间并没有明显联系,但共同点是都是女性,并且都看过木偶表演。”
任黎嘀咕了一声什么,严扬并没有听清。
严扬表情露出疑惑:“可是从第三起命案起,整个木偶剧团都在我们的监视下,根本不可能有时间去杀人。”
“杀人的是鬼,你们能看见才怪了。”
严扬这回听清了任黎的嘀咕,好笑的看着他:“我就不明白,这木偶和鬼怎么扯一块的。”
“唔。你知道木偶表演的全称是提线木偶吧?”任黎一副贼兮兮的样子。
“知道。”严扬越看越觉得这小东西表情真生动,想要抱到怀里蹂躏一把。
任黎得到回音,又看到有真诚听众,尾巴快翘到了天上:“提线木偶是木偶戏的一种,根植于历史文化名城泉州,古称‘悬丝傀儡’,又名‘丝戏’。民间俗称‘嘉礼’意即隆重的殡婚嘉会中的大礼。”说到这,任黎顿了顿:“到了后来,泉州地区每逢民间婚嫁、寿辰、婴儿周岁、新建屋厦奠基上梁或落成、迎神赛会、谢天酬愿,都必须演提线木偶戏以示大礼。可是,这东西,其实是不吉利的。”
严扬在查案的时候也找过关于提线木偶的资料,现在怎么想也想不出所谓的不吉利是什么意思。毕竟,在古时往往表示喜庆的事才会演提线木偶。
“怎么会?”不懂就问是好学生,严扬问出了他的困惑。
“殡婚嘉会中的大礼。殡,自然就有死人,也就不吉利。何况你看他又叫悬丝傀儡,傀字左人右鬼。分明是要把人困成鬼!”说到这里,任黎显出愤怒。细看去,那双大眼睛布满血丝。
严扬一惊,身体已先于大脑的将任黎抱入怀中,一下一下的抚摸着他的背。
“丝戏丝戏,那丝分明是将木偶里的魂束缚,使其不能超生,演化为鬼的。”任黎也未挣扎,眯着眼靠在严扬怀里,到是有几分享受:“你知道这木偶戏的起源么?”
严扬点头:“说起也是件趣事,据说是汉高祖刘邦时,有一次率军在平城,被匈奴王冒顿的大军四面围困。冒顿之妻阏氏带领强兵扎在平城的一面,等待时机攻城。一个多月后,平城的汉军粮草已尽,饿死官兵无数,又无援军解救,孤城危在旦夕,军心浮动,刘邦急得心如火焚。刘邦的谋士陈平查访得知:冒顿原是个好色之徒,暗中寻花问柳,阏氏妒忌心重,经常醋海兴波。陈平利用冒顿的弱点,摸透了阏氏的心理状态,令工匠制作了好多木偶美女,每尊木偶人装置几根丝线,再令士兵每天提线引木偶美女在城堞孔穴之处走动,手舞足蹈,木偶美女绰约多姿。阏氏误以为城里美女如云,提心攻下平城之后,冒顿选美纳妾,便下令退军。”
任黎仿佛很冷一般,蜷缩着身子,轻道:“那些木偶里封印着的,是那些饿死的官兵的魂,虽一时解了平城之围,但死在战场上的人本来就煞气极重,饿死又颇为冤屈。好在那时候,木偶里的还是魂,或许是对刘邦的忠心又或者是别的什么,那些魂在刘邦登基前始终没有变鬼。可是刘邦登基后,不再需要大量的杀戮,而那些魂被困于木偶中的时间也久了,有没有鲜血来满足他们,况且他们杀孽已重,就算解了束缚也不得超生,魂就化为了鬼。”
“可是,刘邦登基后并没有什么祸难发生。按你说的,那些鬼应该是极其凶恶的。”严扬拥着任黎,心里乐开了花。
任黎冷笑:“是啊。刘邦是天子,登基后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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