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漠将桑塔纳停放在一片荒草处,把幼鹭抱出来,微微弯腰走进其中一栋家属楼。
这个地方幼鹭曾经来过,那个时候幼鹭没有想到,这个地方是林漠为他准备的。
林漠抱着幼鹭走到五楼自己的房间门口,却并没有进去,而是用脚踢开对面的那扇门。
门被打开后,一阵灰尘从飘落下来。里面传来一阵酸臭古怪的味道,虽然不刺激,但是闻久了会觉得恶心。
这是一个两室一厅的房间,并没有装修过,墙壁和地板全都是粗糙的水泥,空荡荡的没有家具,角落里有一个水龙头,地上散落着一截水管。
这个房间里最惹眼的东西,就是正中间的一个巨大的铁笼子,3x3米的大小,笼子上的钢筋大约用手指粗细,外面喷上了一层镍,是为了防止笼子生锈。这个笼子外表看起来粗犷原始,然而高大结实,比例匀称,看得出来造笼子的人独有一种审美情趣。
林漠把笼子门打开,把自己的外衣铺在上面,然后把幼鹭抱进去放下。他抚摸着幼鹭柔软的头发,笼内的钢筋上连接着一根极细的链子,他很珍爱地把链子上的圆环打开,套在幼鹭的脚踝上。
幼鹭的鞋子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怕冷似的蜷曲着身体,他并没有醒过来。
林漠把笼子锁上,站在外面欣赏他。
很久没有做这种事情了。自从女儿在笼子里自杀后,他心灰意冷,已经下决心戒掉这种癖好了。但是,越是压抑的yù_wàng,释放出来越是疯狂。
多可爱的小家伙啊,林漠攥紧拳头,抑制着冲进去把他撕碎的强烈yù_wàng。
夏野接到幼鹭的电话之后,就有些心不在焉,旁边几个客户和陪酒的小姐正唱歌猜拳。一个面容清秀的女人坐在夏野身边,用涂着丹寇的手指端了一杯酒递给他,低笑道:“夏先生,不常来我们这里吧?”
夏野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微微笑了一下:“怎么说?”
“我那几个姐妹朝你丢了多少眉眼,你只装看不见。”那女人用身体轻轻撞了夏野一下。
夏野将酒杯放下,忽然觉得满屋子的香水和酒味十分无聊,简直忍无可忍。
他匆匆离开夜店开车回家。虽然心里很急切,但他是一个很细心的情人,在蛋糕店买了精致的小蛋糕。
他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路边的梧桐树刷拉刷拉地往下掉叶子,像神话故事里的蝙蝠。夏野将车停在车库,提着蛋糕轻快地走进电梯。
当他发觉幼鹭并不在家时,觉得很诧异很失望,心里以为幼鹭想给他点小惊喜。他耐心在家里待了十几分钟,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打幼鹭的手机,一直没人接听。夏野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几遍,猛然打开门冲出去。
沈越送幼鹭离开之后,就坐在客厅里看书。千羽在旁边陪着他,嘴里说道:“我喜欢那个黄头发的男孩子。”他说的是玻璃笼子里的身体。他摇着沈越的胳膊:“青木应该也喜欢的。要是他晚上出来了,你可要问问他。”
沈越避开他,又翻了一页书。千羽凑上去,好奇地问:“这是什么英语啊,好奇怪。”
“是德文。”沈越心中烦躁,耐着性子说。他打发千羽去睡觉。千羽很困惑:“你不高兴吗?”
沈越心中很不安,这种莫名的情绪是因为幼鹭的离开。他心中有些后悔:不该让幼鹭独自离开的。虽然这个城市的治安还不算太差,但是幼鹭是那种专门招惹奇怪人类的体质。万一他在路上遇到变态呢?
千羽闷闷不乐地去睡了。沈越又勉强翻了几页书,然后去拨幼鹭的电话,居然打不通。沈越心中惊疑不定。拿起车钥匙打算出门,门外传来咚咚的敲门声,十分急切,打雷似地。沈越急忙打开门,门外站着夏野,眼睛赤红,脸上的表情十分阴郁恐怖。
“幼鹭出事了吗?”沈越下意识的问。
他们所处的城市人口有四百多万,再加上附近的卫星城市以及大量的流动人口,接近千万。从千万人中找到一个人,无异于在大海里找到一颗水滴。
夏野和沈越开车在城市里连着找了七八天,于此同时警察局和报社电视台也展开了铺天盖地的寻人攻势。却没有结果。在这样一个城市里,永远也找不到一个刻意隐藏的人。
这天傍晚,沈越把车停在夏野家楼下,打开车门走出去。外面的空气很清新,带着一股桂花的香甜。
然而车子里满是烟味和汗味,沈越和夏野这几天都是在车里度过的,没有洗澡,很少睡觉,吃的是泡面,身上的味道自然也不好闻。
沈越打开副驾驶位置的车门,用沙哑的声音说:“夏野,你回去休息一下,这样不行。”
这段时间里沈越还偶尔在车里睡一会儿,然而夏野却是一直醒着,饭也吃得极少。他看起来像一个机器一样冰冷而不知疲倦。沈越知道,再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
沈越心里有数,既然一直没有找到幼鹭的尸体,说明他多半还是活着,只是被刻意藏在了某处,既然如此,找他便是长久之事。
沈越能想到的,夏野自然也会想到,只是心里一刻也等不了。幼鹭离开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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